“大姐,你醒醒,大姐,你不要死,嗚嗚嗚~~~”季雨是被搖醒的,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了眼前這個破衣襤褸的小男孩!
唔,頭好疼,一股莫名的記憶襲來:1970年、穿軍裝的父親、哭泣的母親、掐著腰罵人的老太太……
這是、魂穿,沒想到這種事情也能讓她碰到。
記憶的前一刻,她還在學校圖書館里。
為了完成她的研究生論文,因為查閱資料太累了,就準備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再次醒來,就來到了1970年,成了季秋雨!
“大姐,你醒了,大姐你不要死,我舍不得你,嗚嗚……”
季秋雨被抱的呼吸一窒,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看看抱著自己的小男孩,瘦的皮包骨頭似的,還這么有勁兒!
“吃什么雞蛋?怎么她不好好干活,天天尋死覓活的,我就得好吃好喝的對她,是嗎,多大的臉呀,以為自己跳了一回河,就成地主家的大小姐了,做夢!”
還沒來得及安慰這個掛在脖子上的小男孩,就聽到外頭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大姐,不怕……”小男孩松開了季秋雨,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
好可愛!
門“哐”的一聲被踢開“來來來,我倒要看看,我們老季家是生了一個多大的祖宗,啥活都沒干就要工錢,讓你挖個野菜,你就去跳河,我們老季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生了你這么沒用的賠錢貨!”
季秋雨抬眼望去,就見原主奶奶季老太罵罵咧咧的進來了!
一頭灰白的頭發(fā),亂糟糟的扎在后頭,脖子上圍了一塊黑棕色的頭巾,一臉的皺紋溝壑縱橫,一雙不大的三角眼,滿滿的閃著精明的光!
眼神挑剔,面相刻薄,這一看就不是善茬!
見季秋雨沒事人似的坐在床上,頓時就更神氣了,雙手一掐腰,對著床上就是一陣譏諷:“剛還說你跳河了,怎么這會就生龍活虎的了,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裝死嚇唬人呢!”
“我告訴你,你既然回了柳樹溝,就不再是城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了,你爹媽都死了,往后你不干活,就別想吃飯,我們老季家可是不養(yǎng)廢人!”
說著就要伸手去拉床上的季秋雨“你個吃白食的賠錢貨,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這會裝什么死人,趕緊去給我挖野菜,今天挖不完一籃子,你就不要回來!”
季秋雨本身就瘦小,一不防備就讓季老太給拽下了床,踉踉蹌蹌的跌坐在地上!
有些原主的記憶,季秋雨當下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爸爸季成義是老季家的二兒子,因公殉職,她媽媽承受不住打擊,也跟著去了。留下她和兩個妹妹秋雪、秋蘭,一個弟弟秋離,本身她生活在云省,三個弟妹在老家,她這也才回來不過三天!
因為不得老太太待見,她們姐弟幾人吃的不好,住的也差,今天早上她嫌老太太不給她們吃餅子,跟她吵起來了,就被罵出去挖野菜。
她也不是要跳河,只是走到了河邊,覺得心里委屈,就想在那里坐一會,然后就突然有一股力量把她推進了河里!
等等,季秋雨忽然想起來,她掉進河里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了季秋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果然不見了!
“你個吃白食的,這會還跟我裝,還不起來,老二真是作孽呦,生了你這么個又饞又懶的白吃飽,一點活計都不能動彈,動不動就要吃這吃那的,你看我不打死你!”
季老太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床上的小笤帚,就往季秋雨身上招呼!
季秋雨一把抓住老太抬起來的手,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你今天要是打了我,我就到革委會去告你,你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打罵烈士遺孤,逼得我跳河自盡,這是殺人未遂,就算不槍斃,也得勞改個十年八年的!”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犯懶不干活,還要吃這吃那的,關我老婆子什么事,是你自己要跳河,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你這個不要臉皮的賠錢貨,再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季老太惡狠狠的對著季秋雨“啐”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季秋雨的嚇唬起了作用,還是她的眼神太過犀利,總之季老太罵完就氣沖沖的出去了,臨走還踢翻了門口的臉盆架子!
迅速的換下來濕衣服,又就著秋雪打來的水,洗了一把臉,絲絲的涼意襲來,季秋雨一陣清明!
既來之,則安之!
她現(xiàn)在成了季秋雨,就一定會為原主報仇,季老太和季秋桐是吧,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個被寵壞的小孩子,有什么好懼的,都給我等著!
現(xiàn)在可是1970年啊,作為一個知曉歷史發(fā)展動態(tài)的后世之人,那她豈不是占了先機!
文革結束之后,改革開放的春風,無數(shù)的商機,遍地黃金的時代呀!
那她,豈不是發(fā)了!
想想就興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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