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陷入兩難


柳家近幾年在江城服裝行業(yè),也算是做的風(fēng)生水起。

奶奶為了激勵晚輩,孫輩的柳成和柳如煙各自開了分公司,以利潤論成敗。

誰贏就勝任家族公司的總經(jīng)理一職,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柳如煙就是個陪太子讀書的角色。

柳成的話里,無不彰顯著他的優(yōu)越感,鼻孔朝天的樣子,簡直沒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還打算拿柳如煙公司虧損的事大做文章,顯示自己的優(yōu)秀呢,怎么可能給柳如煙好臉色。

字里行間透露出不屑與戲謔的語氣。

眼一斜,看到了站在柳家姐弟身后的陳漢,哂笑道:“我說柳如煙,今天可是家宴,你帶個乞丐過來算怎么回事?故意惡心奶奶?不過你們一家子的身份,也就適合和乞丐在一起了?!?/p>

柳如煙聽后表情一冷。

她在來的時候,就在家族里報備過了,帶著陳漢一起參加家宴的。

柳成不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故意的!

柳鋒怒道:“柳成,你嘴巴里給我放干凈點?!?/p>

柳成毫不在意的道:“切,你算哪根蔥,信不信本少爺讓人把你趕出去?看奶奶會責(zé)怪誰。”

柳如煙攔住柳鋒,她知道奶奶一向偏心,如果起了爭執(zhí),受罰的絕對是柳鋒。

“我們?nèi)ツ沁??!绷鐭煕]有搭理柳成,帶著柳鋒和陳漢打算離開。

但柳成就是故意想讓柳如煙出丑,怎么可能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再說,陳漢當年可是鼎鼎有名的陳家大少,現(xiàn)在陳家沒了,他成了落水狗,不正是踩一腳的對象嗎?

更何況,把曾經(jīng)的陳家大少踩在腳下,這得多爽啊。讓他成為大家的笑話,也算是活躍氣氛了。

“哎呀,沒看出來,這不就是昔日的陳家大少陳漢嘛。唉呀,是我眼拙,原來是我堂妹夫啊,我堂妹夫可是大人物啊?”

本來,柳成故意為難柳如煙,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現(xiàn)在又這么一說,頓時把所有人的興趣給提了起來。

頓時想起來了。

“當年,一鳴集團在江城可是一等一的企業(yè)啊,陳家大少誰不認識。沒想到現(xiàn)在這么落魄了,那衣服都洗變色了?!?/p>

“誰說不是呢,想當年,柳陳兩家聯(lián)姻,可是被傳為佳話,二十四輛蘭博基尼接親,代表了他和柳如煙的年齡,是何等的豪奢,至今無人能及?!?/p>

“呵呵,那都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連陳一鳴都跳樓了,說那些有什么意思。當年陳漢剛結(jié)婚就去了部隊,結(jié)果一鳴集團沒了,他現(xiàn)在又退伍了,和以前可不能比。現(xiàn)在他就是個廢物,吃軟飯的。柳如煙一家子算是倒大霉了,也沒想到抱上的大粗腿會這么短命?!?/p>

“哎呀,這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初你裝逼有多高調(diào),現(xiàn)在就有多難受。陳大少也有今日啊??磥砣税。€是不能太張揚,免得落得陳漢一樣的下場?!?/p>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讓柳如煙和陳漢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

一鳴集團出了那么大的事,誰不知道。

柳成故意不滿的道:“怎么說話呢都?陳大少現(xiàn)在雖然是落地鳳凰不如雞,難道就不是陳大少了?就算是雞,那也還是陳大少嘛。”

一片哄堂大笑聲中,柳成不可一世的揚著下巴。

他還沒成為柳家當家人,卻擺足了當家人的姿態(tài),耍盡了當家人的威風(fēng)。

“你看看,這穿的叫什么破爛呀,簡直是給我們柳家丟人。如煙啊,雖說你的公司虧損一千萬,但不至于寒酸成這樣嗎?連給陳漢買一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柳如煙氣得渾身發(fā)抖,可她知道,柳成就是在故意激怒她,讓她在家宴上做出失禮的事情來,好讓奶奶徹底對她失望。

“柳成,收起你這點小心思,我沒你那么蠢。奶奶還活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柳家當家人呢?!?/p>

柳如煙強忍著怒火,推開柳成,對陳漢說道:“我們換個地方,這里全是唾沫星子和口氣,太惡心。”

陳漢冷冷的瞥了柳成一眼。

不過他沒想在這里動手,會給妻子帶來麻煩。

“呵呵,柳如煙,你還真是逮誰咬誰啊,不就是公司出了一千萬的缺口嘛。不過像你這么沒眼力勁兒,連今天這種重要場合,都穿的這么隨意,誰會給你資源呢?”

柳成再次抬手一攔,擋住了去路:“我掃一眼,就你身上這套,在某寶上面最多最多就五百塊錢吧?雖然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公司負責(zé)人,可也沒必要穿的這么寒酸給我們柳家丟人吧?你這是故意博取同情心嗎?哎,你也就這點本事了?!?/p>

“你!!”

柳如煙氣得面色通紅。

任何話,從柳成嘴里說出來,就變得很刺耳。

她不想和柳成爭執(zhí),可柳成兩次三番的攔住了她。

陳漢上前,把柳如煙擋在身后,隨意的掃了眼柳成的西服,反問道:“你穿的很得體?”

“廢話,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會給柳家丟臉?我這衣服雖然說不上多么名貴,可也是米國著名服裝設(shè)計師尼克親手為我量身設(shè)計,算不上多貴,也就五十萬而已?!?/p>

一身西服,五十萬?還而已?

這也太豪了吧。

“嘩……”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傳來了驚呼之聲。

對現(xiàn)場一些人來說,五十萬,自己得兩年不吃不喝才能存出來,而僅僅才存了柳成一件衣服的錢。

“不愧是長孫,未來的當家人,隨便一穿就是五十萬,果然不是柳如煙這種陪太子讀書的所能比的?!?/p>

“這下打臉了吧,陳漢以為誰都跟他似的,穿那種破爛?!?/p>

陳漢穿的也不算多差,起碼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整個人看上去也很精神。

但落在這些人眼里,又和柳成一對比,就成了破爛。

“一個曾經(jīng)的陳家大少,一個如今的柳家繼承人,簡直就是天上地下,輪轉(zhuǎn)太快?!?/p>

不少人唏噓,覺得陳漢問那話就是自討苦吃,把臉湊上去讓柳成打,是自己找死。

陳漢原本不想拆穿柳成,但柳成三番兩次的針對自己的妻子,若非看在他是柳家人的份兒上,他早就是死人了。

那就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xùn),長長記性。

“五十萬?尼克設(shè)計?”

陳漢直接笑出了聲。

如果是別人他還不太了解,可如果是尼克,那就太熟了。

加入龍騰組織之前,他穿的每一件衣服,基本上都是尼克親自從米國飛過來設(shè)計的。

而柳成身上的衣服,具體來說卻是一件喪服,尼克為了紀念死去的親人而設(shè)計的。

“這是一件喪服!”

陳漢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炸的眾人一陣傻眼。

今天可是奶奶最看重的家宴,陳漢居然說柳成穿的是喪服?這豈不是說,柳成是在咒奶奶死?

所有人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再介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中。

“你放屁!你個土鱉懂什么?柳如煙,趕緊管好你家吃軟飯的這家伙,別讓他出來丟人現(xiàn)眼?!?/p>

柳成直接怒火中燒,陳漢的用心太惡毒,這是直接把他往死里坑。

柳如煙也拉了拉陳漢的手,示意他別亂說話,萬一讓奶奶不高興,可就糟糕了。

陳漢示意她不必擔心,淡淡道:“尼克設(shè)計的每件西服都有設(shè)計來源,那你能說出這件西服的設(shè)計來源嗎?”

柳成冷笑著,有些心虛,卻依舊張揚的道:“你算哪根蔥,我憑啥跟你說?”

“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想說?”

陳漢環(huán)視一圈,見大家都在沉默,開口道:“這個系列的西服,叫做思念的愛,是尼克為了紀念他的母親而設(shè)計的?!?/p>

“胡說八道,你說啥就是啥?你爸都跳樓自殺了,一鳴集團都垮了,你在這里裝什么逼?”柳成惱羞成怒,他這身衣服根本就不是尼克設(shè)計的,壓根兒也不是什么思念的愛,純粹就是為了裝逼故意這么說而已。

“還不承認是吧?好,那我再告訴你,尼克去年的病死了,他如何給你設(shè)計?若是不信,手機上搜一搜便能知道。”

柳如煙怔怔的看著陳漢,仿佛那個熟悉的陳漢又回來了,當年他就三言兩語懟的的柳成說不出話,現(xiàn)在還是一樣。

他沒有變,沒有因為一鳴集團的事情受到打擊,他還是當初她愛的那個陳漢。

“尼克真的去世了,去年5月份的事情?!?/p>

有人把搜到的消息讀了出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柳成身上。

原來是假的啊。

還以為他是真牛逼呢,竟然只是在吹牛逼!

“柳成,你可真不要臉啊。我們穿的衣服是比較便宜,但至少都是真的。誰像你一樣,穿一身假貨來騙人,真正丟人的是你吧?”

柳鋒終于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大肆嘲笑起來。

柳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一般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陳漢,當兵回來就只會耍嘴皮子?來,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讓我聽聽?”

就在這時,奶奶拄著拐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