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段被封鎖,不少車輛聚集在路口,各種喇叭鳴笛聲吵鬧個不停。
前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人知道,更令眾人焦躁不已。
封鎖的中心,車輛急剎帶出幾道長長的劃痕,可見當(dāng)時速度是多么快。
更可怕的是,前方橫停著另一輛黑色的轎車,差點就撞上了。
坐在車?yán)锏年惾剑呐K仿佛要跳出胸口。
踩在剎車上的腳依舊沒松,止不住的顫抖,她握緊方向盤的雙手也用力到發(fā)白。
不等她緩和過來,突然車門被人強制打開,扯下了車。
“靳少,人帶來了?!?/p>
距離不過12個小時,陳冉又見到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靳斯年。
寰宇集團的掌權(quán)人,富可敵國,權(quán)勢滔天,卻甚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陳冉苦心謀劃半年之久的逃跑,那么輕易的又被帶回了男人的身邊。
“我說過什么?不要有逃跑的念頭,沒可能的,為什么要不聽話呢?”男人聲音溫柔,卻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坐在輪椅上,位置比陳冉矮,男人發(fā)出的氣場,勝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所有人都屏息不作聲,生怕觸霉頭。
畢竟他們從來沒見過靳少這樣生氣。
“這么些年,你報復(fù)我還沒夠?還沒玩膩?”
這個時候陳冉還繼續(xù)頂嘴,自然是火上澆油。
男人一把擒住陳冉的后頸,帶到自己面前,兩人面對面,距離靠的極近。
他嗤笑一聲,眼中的狠戾一清二楚。
“膩沒膩我說了算,但你給我記清楚,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生,你是我靳斯年的人,死,我也會拉著你一起陪葬。”
靳斯年眼中的偏執(zhí)和瘋狂,讓決心豁出去的陳冉再次生出害怕。
她早就后悔了。
后悔當(dāng)初和這個惡魔般的男人達成合作。
與虎謀皮,能有什么好下場?
現(xiàn)在的陳冉什么都不想爭,什么都不想謀,只想要離開這里,離開所有人。
曾經(jīng)高傲的她,不再執(zhí)著低頭求饒這件事情有多么屈辱,她想求男人放過自己。
正當(dāng)她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被人撲倒在地。
“保鏢!保鏢!有襲擊!”
“保護好靳少!”
四周突然間槍林彈雨,陳冉卻被人牢牢地護在懷中……
從襲擊發(fā)生時,陳冉整個人都懵了。
不單是這件事情,超乎了她的預(yù)料。
之后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
靳斯年被保鏢救走,和她分開的一剎那,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染紅。
一切像是被按下快進鍵一樣。
靳斯年被送去醫(yī)院進行搶救,他的親人前來見他最后一面,最后白布蓋在了他英俊的面容上。
盡管全程親眼所見,陳冉依舊覺得這是一場鬧劇,荒唐至極。
自己費盡心機想要逃離的男人,竟然……死了。
是的,真的死了。
陳冉撐著黑傘,站在靳斯年的墓地前。
她刻意錯開了靳斯年親屬的告別儀式,自己獨自一個人。
墓碑上貼著靳斯年的照片,青年才俊,意氣風(fēng)發(fā),任誰見了不嘆一聲惋惜。
“陳小姐,我在此恭候您多時了。”
靳斯年的助理阿佑,突然出現(xiàn),恭敬地站在一旁。
“當(dāng)然如果您不出現(xiàn),我也會去找您?!敝皇呛芸上?,boss這些年對陳小姐的付出罷了。
“你找我什么事情?”
阿佑遞給陳冉一份文件袋,“boss的遺囑,他將個人名下中,寰宇集團百分之三的股票,五處不動產(chǎn)……贈與了您,之后會有專門的律師跟進此事……”
陳冉愕然。
“這怎么可能……”
那個叫囂著死了也會拖著她一起下地獄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跟她開玩笑嗎?
看出她的疑惑,阿佑解釋道。
“陳小姐,這遺囑是boss早就立下的,經(jīng)專業(yè)機構(gòu)公證,有視頻為證,不可能有誤。Boss只是希望您以后好好的繼續(xù)生活……”
“我知道有些話現(xiàn)在說為時已晚,但我仍舊希望您知道,boss對您的感情并不是玩弄,您陪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是他最開心的時日……”
隨著阿佑說的一些話,陳冉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她像是被定格住了,站在靳斯年的墓前許久。
久到只剩下她一個人。
“靳斯年,別想我進你設(shè)的套兒,你以為讓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了嗎?這么惡劣的把戲,也就你想的出來!我不會受到你誤導(dǎo)!”
“你給我的那些錢財我都會收下,權(quán)當(dāng)精神損失費,然后亂花,反正不是我的錢,我也不心疼!”
陳冉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如果她沒有高頻眨眼睛,眼眶泛紅,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墓地安靜,黑夜寂靜。
伴隨著黑夜的降臨,一同到來的還有不易察覺的危機。
自說自話的陳冉,突然身形一顫。
消音槍射出的子彈,準(zhǔn)確的擊中了目標(biāo)。
陳冉一口鮮血噴在靳斯年的墓碑上,鮮血沾染了上面的黑白照片。
這也是陳冉意識消散前,最后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