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盛陪著蕭玄羽前往東門徐家,途中,他弱弱地問道:“少爺,劍尊為何要把我們送到東門?可有玄機(jī)?”

蕭玄羽的腦海里忽然靈機(jī)一動,轉(zhuǎn)憂為喜,腳步也隨之變得輕盈了許多,他笑著說道:“師尊送我們過來,自然有他的用意,既來之,則安之!”

驚鴻和游龍跟在他們身后,表情凝固,哆哆嗦嗦。

蕭玄羽只是聽說過東門徐家財大氣粗,勢力遍布天下,至于徐氏有多厲害,都僅限于他的想象。

而蘇盛,驚鴻和游龍,是真真切切地?fù)碛袞|門修行經(jīng)歷。

他們學(xué)成離去時有多歡愉,此刻重返徐家就有多悲痛!

這三個人的表情跟奔喪似的,誰見猶憐。

蕭玄羽隨口問問:“有這么夸張嗎?”

夸張?!

眼前的蕭玄羽,混沌本元裂開,連御劍都做不到,可謂是“武學(xué)菜鳥”,不知哪來的迷之自信。

不吃點(diǎn)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蕭玄羽帶著說教的口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吃虧啊,就跟打激素差不多!年少時吃點(diǎn)‘虧’不打緊,這樣發(fā)育得更快……”

該正經(jīng)的,已經(jīng)說完。

他又痞性難改,肆無忌憚地說道:“別腎虧就行!”

驚鴻瞟了蕭玄羽一眼,冷冷地說道:“罷了,能笑就多笑笑吧,但愿少爺一會兒,還能笑得出來!”

蕭玄羽瞧瞧蘇盛,又扭過頭瞧瞧驚鴻和游龍,一個個說話帶刺,讓他心里發(fā)涼,“真有這么可怕嗎?我怎么感覺,咱們是去閻王殿請安呢!”

游龍直率地回應(yīng)道:“差不多吧!”

這下,蕭玄羽心里是徹底發(fā)涼,總覺得背后陰風(fēng)陣陣,不禁打起冷顫。

蕭玄羽剛剛靈機(jī)一動,是想到,如若遇到危險,他又有傷在身,姬絕塵一定會及時現(xiàn)身,斷然不會見死不救。

沒錯,蕭玄羽想多了!

姬絕塵一代劍尊,盡管日子過得逍遙快活,他也有重責(zé)在身,忙著四處匡扶正義。

哪會隨時盯著一個蕭玄羽?

再說,姬絕塵把他們送到東門徐家,就是讓蕭玄羽修習(xí)徐家的“千學(xué)”。

這跟蕭玄羽的混沌本元有關(guān)系嗎?

應(yīng)該沒有!

姬絕塵口中的“機(jī)緣”,需要一點(diǎn)巧合的成分,無法預(yù)料,順其自然。

如若非要說,姬絕塵給蕭玄羽挖了個坑。

這,姬絕塵是認(rèn)的。

讓蕭玄羽修習(xí)“千學(xué)”,不過是個幌子。

掌控東門徐家的生意路子,對蕭玄羽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他們四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異樣的眼光。

蘇盛壓低聲線,輕聲說道:“附近有不少徐家的暗哨,見到陌生的臉蛋兒,自然會多加留意。只要我們安分一些,不惹事端,徐家暗哨不會為難我們!”

若是換作從前,蕭玄羽輕松召喚十大名劍,他才不怕徐家暗哨的盯梢。

今非昔比,蕭玄羽浪不起來。

驚鴻見狀,心有不甘,他碎碎念道:“若不是西門江家,少爺就不必吃這個苦!”

此言差矣。

蕭玄羽依舊記得,姬絕塵說過,江酌影是江酌影,江驚雪是江驚雪。

就事,論事!

迄今為止,蕭玄羽沒有半點(diǎn)責(zé)怪江驚雪的意思。

蕭玄羽放下心中的顧慮,伸開雙臂,一副處事不驚的姿態(tài),笑著說道:“東門徐家,客棧,金船,遲早都是我的!”

這句話說得有些大聲。

蘇盛大驚失色,說道:“少爺,小心禍從口出,這可不是在無劍山莊,沒人敢罩著你啊!”

游龍附和道:“是啊,少爺,在徐家的地盤,殺人是不償命的,徐家的人,還要管死者家屬……要保護(hù)費(fèi)呢!”

這么恐怖?

說著,蘇盛,驚鴻和游龍像踩了急剎似的,突然停下腳步。

蕭玄羽猛地轉(zhuǎn)過身,抬頭一看,碩大的“東門”二字極具震懾力,他嘀咕道:“嘿嘿,我才不怕!”

驚鴻冷不丁地說道:“少爺,我們到了!”

蘇盛,驚鴻和游龍仰望著“東門”二字,臉色十分難看,路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這是在默哀。

蕭玄羽的臉上反倒是和顏悅色,他放任好奇心跳動,想盡快見識到東門徐家的厲害,看看修行者口中談之色變的“閻王殿”,究竟有哪些牛鬼蛇神。

蕭玄羽吼道:“蘇盛,去打聲招呼!”

蘇盛朝前走了幾步,與守在門口的護(hù)衛(wèi)嘀咕著。

片刻之后,確認(rèn)過眼神,守門護(hù)衛(wèi)小跑著進(jìn)了里屋,前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