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原主的記憶,她找到一條小溪,在小溪深水處,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下水清洗。冰冷的水,刺激得她整個人都精神了。雖說現(xiàn)在是夏季,但已是快步入秋季的夏季,加上這里是深山里,而且還是夜間,水冰也是在常理之中。

不過在水中泡了一會兒后,她就適應了。

她邊洗邊哼著小調(diào),完全不擔心有人會來這里,因為村中沒人會來這里。

回來看望已故長輩的劉浩天路過這里,聽到有女人唱小曲的聲音,他本來是想直接走掉,但這個女人唱出來的小曲很好聽,讓他忍不住想過去看看是哪個女子在此唱小曲。

許是聽得太入神,在距離小溪不遠的時候,腳踩上一根枯樹枝,發(fā)出了聲響。

這里雖然沒人來,但閆筱還是警惕著,聽到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洗得差不多的她,繼續(xù)哼著小曲,人卻悄悄上了岸,快速穿上衣服、褲子,然后向發(fā)出聲響的方向過去。

劉浩天在腳踩下去后,面部表情一僵,聽著并未停下來的小曲,他松了一口氣。他沒有繼續(xù)往前走,但也沒有打算離開,而是打算在這里聽完小曲后再離開。

閆筱邊過來邊哼著小曲,而聲音隨著她的前進越來越小,直到她看到劉浩天,便停了下來。

明明是黑夜,而且還是在沒有月光的樹林中,她卻看清了劉浩天的臉。

雖然這張臉跟她記憶中的臉比較起來要成熟老了一些,但這張臉勾起了她一直深藏在心里的回憶,那是一段甜蜜又美好的回憶,只是那個人在她還沒來得及表白就不辭而別,從此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此時看到這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有那么一瞬間以為就是他,甚至想跑過去質(zhì)問‘你為什么不辭而別’,但她抑制住,頭腦也清醒過來。

這里不是她生活的世界,眼前的男人也并不是她藏在心中的那個人,這只是一個長得像的人而已。

徹底清醒過來的她,雙眸冷冽的看著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

劉浩天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心中驚訝于眼前這個女人的機靈,同時也很不好意思。因為臉被濕發(fā)遮住,所以沒看清楚長什么樣子,但也知道她是在此做什么。

避免誤會,他趕緊解釋:“在下是路過這里,聽到小曲才過來,在下也并未看到什么?!?/p>

“你是劉家村人?”

“在下是劉家村人,但在下父輩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劉家村,此次來此,只是想著路過就回來看看已故的長輩,無意冒犯姑娘。”因為聲音聽起來挺年輕,想著應該是位姑娘。

閆筱也沒有糾正他的話,轉(zhuǎn)身回去清洗她換洗下來的衣服,雖然很臭,但衣服不能丟,丟了就沒衣服換。

劉浩天并未跟上,在她走后,便離開了,因為夜里黑,他也沒看清閆筱的臉,但記住了她的聲音。

閆筱洗干凈衣服便回去,身上還是有點臭,但她也不敢再繼續(xù)洗,為此她將劉浩天給怨上了。

劉浩天這方,他給已故的爹娘清理了一下周邊的雜草,說起來還是他將爹娘帶回來埋這里,因為爹娘生前就說了,要落葉歸根,而當時是偷偷回來將爹娘埋在這里,祭拜了一番便離開這里,他還要與兩個兒子匯合。

...

“娘,喝藥了。”

回到房間,脫衣服準備睡覺的閆筱,聽到三兒子的聲音,而且還是來送藥,她擰緊了眉,最終還是穿好衣服過去。

打開門,不等劉恒宇開口,她伸手從劉恒宇手中把裝有藥的碗拿過來,摸著碗邊感覺不燙,她就一口干了這碗藥,然后將空碗還給劉恒宇。

劉恒宇還處在他娘好像變白變年輕變好看了一些中,當他想問的時候,她娘就把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嚇得他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臟。

屋里的閆筱直接脫衣躺床睡覺,然而她雙眼一閉,她跟那個人的畫面,放電影似的播放著,揮之不去,她很煩躁。

翌日,外面噼噼啪啪的聲響,吵得閆筱無法入睡,昨夜本就沒有睡好的閆筱,黑著臉起床,打開門出來,走到堂屋門口,看也不看就是吼。

“拆家嗎?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院子中在修家中壞了的椅凳的劉玉成,被他娘這么一吼,手中的錘子被嚇掉,砸在他的腳背上,好在高度不高,要不然他這腳廢了。

“娘,快晌午了?!比讨_疼的劉玉成提醒娘。

“快晌午怎么了?難道快晌午了我就不能睡覺嗎?”

“能睡。”

劉玉成小心翼翼回答,不過他發(fā)現(xiàn)娘白了,似乎年輕了一些。

“再讓我聽到敲敲打打的聲響,我捏死你。”閆筱說完轉(zhuǎn)身回房,倒頭繼續(xù)睡。

劉玉成縮了一下脖子,感覺娘好兇,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很喜歡這樣的娘,因為這樣的娘給了他光彩亮麗的感覺,很有活力。

劉文聰跟劉恒宇回來,二人一人挑著一擔水,一人提著菜籃子,菜籃子里有劉恒宇摘的菜,準備中午炒著吃。

劉恒宇看二哥在走神,伸腳踢了一下:“二哥,你想啥嘞?!?/p>

劉玉成回神,看大哥跟三弟回來了,搖了搖頭。

“沒啥?!?/p>

“娘起了嗎?”劉恒宇問。

“起了,又睡了。”回想起娘發(fā)飆的模樣,劉玉成笑了笑。

劉恒宇不知道二哥笑什么,問:“那娘吃了早飯,藥喝了嗎?”

他這么一問,劉玉成才想起來早飯跟藥的事情,他起身去廚房。

劉恒宇看二哥出來,雙手端著早飯跟藥,便知娘沒吃早飯也沒喝藥。

不過只是給娘送早飯和藥,二哥興奮個啥?

劉恒宇沒管,這會兒快晌午,他得準備中午的飯。早飯是他做的,然后發(fā)現(xiàn)他在做飯這方面挺有天賦,大哥、二哥的決定就是以后家中一天三頓由他來做。而他想著只要娘氣消了,那肯定也是輪不到他做飯,便應了下來。

殊不知,他娘換了芯,做飯的活以后他甩都甩不掉了。

劉玉成端著早飯跟藥來到娘房門前,有點小激動的劉玉成,一雙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調(diào)整了一下嗓音。

“娘?!?/p>

一聲里面沒反應。

“娘?!?/p>

二聲里面的閆筱擰眉動了一下。

“娘?!?/p>

三聲,閆筱陰沉著臉坐起來。

一連喚了三聲的劉玉成,微微擰眉,難道娘又睡熟了?要不然再叫一聲看看,若娘還是沒回,他再離開。

“娘,我給你送早飯跟藥,你若是沒睡,就起來吃飯喝藥,今天的早飯是三弟做得,保證不難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