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費力睜開沉重的眼皮,見扶柳哭得嗓子都啞了,有些心疼地想摸摸她的小腦袋,手還沒抬起就落了下去,軟綿無力。
扶柳聽見動靜,緊張地湊了過去,左看看右看看,瞧見她如玉的肌膚斑駁一片,眼眶又是一熱。
漣漪想出聲讓扶柳別哭了,卻發(fā)現(xiàn)吐字艱難,只能蠕動嘴唇無聲說:“扶柳,我餓了?!?/p>
扶柳眨了眨眼,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去找吃的了。
漣漪兩條酸軟的手臂撐著床,想要起身,卻牽動到了某些被男人重點照顧的傷處,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頃刻打濕了長睫。
她并沒有多少傷感,眼淚早就在昨晚哭干了,心下反而有一種得逞后的舒暢。
昨夜他要的這般兇狠,應(yīng)當(dāng)是比較滿意吧。
真好,能離開這里了!
西廂熱鬧了大半夜,漣漪幾乎是見了晨光才睡下,這會兒精神不濟,抱著被子睡得很沉,扶柳叫了許久都不見醒。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漣漪剛用完午膳,門外便有人敲門,隔著門聲音不大不小地喊著:
“夫人,主子讓您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下午就要啟程了?!?/p>
漣漪有一陣兒的恍惚,她還沒吹枕邊風(fēng)呢,就這么輕易能離開困了她許久的牢籠?
門外的人沒聽到回復(fù),提高了聲音又重復(fù)了一遍,漣漪扯了下扶柳的袖子,扶柳愣了許久才道:
“啊,好,我們知道了,現(xiàn)在就收拾?!?/p>
終于能離開這破地方了,漣漪和扶柳都高興得不行。
漣漪覺著身上的痛覺都減弱了不少,眉梢染著喜色,急沖沖往自己的小破屋走去。
到了小破屋,漣漪讓扶柳將自己藏在樹下的東西挖了出來。
看著手上的幾件首飾和一枚黑乎乎的玉佩,漣漪一顆心放了下來,背著包袱麻溜的往西廂跑,仿佛身后有惡鬼追著似的。
漣漪的直覺果真沒錯,她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就被人攔了下來。
眉眼瞬間耷拉下來,漣漪握著扶柳的手緊了緊,繞過攔著自己的長臂,加快速度直接跑。
只是還未跑出幾米,右手就被死死地禁錮住。
“你要去哪兒,為什么這么不聽話?”顧博延一雙眸子通紅,臉色陰沉,活像是地獄里逃出來的惡鬼。
“放手,我已經(jīng)不是顧家的人了,你最好認(rèn)清現(xiàn)實,他還在等我呢……”
漣漪使勁扣掉胳膊上的大掌,一字一句頗有分量地回懟。
“哈哈哈,顧漣漪,你可真下賤,竟敢用這種方式逃脫我的掌控,還真是小瞧你了,不過,你真以為你逃得掉嗎……”
顧博延怒火攻心,氣急敗壞地掐上了漣漪的脖子。
漣漪呼吸越來越弱,臉色鐵青,扶柳想要去幫忙,卻被一腳踹倒了。
“扶柳,你怎么樣了……顧博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就在漣漪以為自己小命休矣的時候,身子一個旋轉(zhuǎn),落入了另一人的懷抱。
她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小手無措地抓住了男人胸前的衣襟,身子也抖得厲害。
“幫他醒醒酒?!?/p>
穆子濯看死人的目光掃過去,顧博延腦子清醒不少,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腳步亦是有些虛浮。
初二得到命令,冷著臉提起顧博延就往池邊走,沒一會兒,就聽見巨大的水花聲,還有男人的尖叫聲。
穆子濯將虛弱的小女人攏在懷里,抱著她揚長而去。
身后的初二也扛起了扶柳,四人未回西廂,徑直出府,上了馬車。
漣漪坐上了馬車,腿上還被男人貼心地蓋了一層毛毯,身體開始回暖后,意識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她偷偷打量著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想起窩在他懷中聞到的清冷木香,只覺心曠神怡,禁不住心跳加速,臉紅得像煮熟了的大蝦。
他一定不知道,她在看到顧博延落下冰湖時,心底有多暢快……
“公子,方才多謝你了……”漣漪小心翼翼踱過去,聲音軟乎乎的,一下子就拉回了穆子濯的視線。
“過來坐?!蹦伦渝獩]抬頭,余光卻一直關(guān)注著她。
穆子濯身邊已經(jīng)沒了空位,前方是擺放著棋盤的小桌子,漣漪羞赧地僵了僵,還是聽話地看了眼能坐的位置。
穆子濯只覺視線一暗,鼻尖多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淡淡梅花香,讓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在梅林,她蓄意勾引的一幕。
漣漪坐在他的大腿上,肢體有些僵硬,面色微囧,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穆子濯愕然,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是讓她坐到馬車對面!?。?/p>
只是,現(xiàn)在說,好似反而破壞氣氛。
他索性放下棋譜,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像對待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一般,細(xì)細(xì)把玩。
就這么安靜地過了一會兒,穆子濯低頭看向窩在自己腿上的人兒,幽深綿遠(yuǎn)的目光對上了漣漪倉惶受驚的眸子。
“還疼嗎?”
“啊,不,不疼了?!睗i漪害怕地縮了縮身子,紅著臉滿心尷尬。
溫香軟玉在懷,穆子濯有些心猿意馬,想起昨夜一幕幕,眼眸帶了幾分掠奪的霸道。
只是考慮到她是初次,暗自運功壓下了心底的狂熱。
男人不說話,漣漪開始轉(zhuǎn)移注意力: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我的丫鬟扶柳呢,她沒受傷吧。”
“去蘭陵郡,你的丫鬟在其他馬車上,未曾受傷?!蹦伦渝僖姷鼗貞?yīng)著,看來心情不錯。
漣漪心情也極好,連在身上作亂的手都不管了,在腦海不斷幻想著未來的自由生活。
也不知道母親能不能找過來,自己以后又該怎么離開他……
思緒飄飛間,男人的大掌從衣襟鉆了進去,冰涼涼的感覺傳遍全身,漣漪一下子哭了出聲,“嗚嗚,好冷,不行……”
軟綿綿的聲音和觸感讓穆子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
漣漪反抗不了,無意識哼唧了幾聲,也就隨他去了。
更親密的事都做了,再推拒反而矯情了,困意襲來,她直接趴在男人身上睡了過去。
馬車不急不緩地在官道上行駛著,終于在太陽下山時離開了渝城。
有人歡喜有人愁,此刻的郡守府里,顧博延正跪在祠堂里,被顧淵狠狠鞭打著。
他背上的衣衫殘破不堪,鮮紅的血液沁濕了鞭子,傷口深可見骨。
“老爺,別打了,這可是你親兒子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p>
郡守夫人抱住顧淵的腰,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見攔不住丈夫又去抱著兒子,不讓鞭子打到他。
顧淵雖不喜歡這個原配,卻也不會打她,便擺了擺手怒吼道:“帶夫人回房?!?/p>
郡守夫人被架著離開后,顧淵放下鞭子,坐在凳子上喝起了茶。
他對這個文武雙全的兒子還是很看重的,怎么可能下死手。
只是他還是怒不可遏,再厲害也不能跟王爺搶女人,況且……
若是他縱容不管,被世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郡守府給淹了。
他非得把兒子扭過來,大好的前途不能因為這個毀了。
可能是見過的女人太少,看來得多給他挑幾個美妾了。
“知錯了嗎?”顧淵有心放過兒子。
“我沒錯?!鳖櫜┭用鏌o表情,一字一頓說著,即便傷痕累累依舊跪得筆直。
那倔強的模樣,看得顧淵恨不得一腳踩在他臉上。
“那可是京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宸王,連皇子公主都要靠邊的存在,你,你竟然和他搶女人……”
顧博延勾唇,輕蔑一笑:“那又怎樣,一朝天子一朝臣,等二皇子上位了,一個皇叔又算得了什么?”
顧淵被嚇懵了,你你你個半天,直接氣暈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乾國皇帝膝下有五位皇子三位公主,大皇子和太子俱是皇后所出,二皇子和二公主是貴妃所出,和親的麗妃生了四皇子,婉嬪生了五皇子。
四皇子注定無緣皇位,五皇子還小,母家不顯,沒什么威脅。
太子排行第三,本應(yīng)立嫡長子大皇子為太子,奈何大皇子資質(zhì)愚笨,不堪大用,便立了文武俱佳的三皇子為太子。
只是太子早年因為中毒差點丟了性命,從此病殃殃的,這讓貴妃一脈越發(fā)壯大,朝堂上支持貴妃的勢力和皇后一脈分庭抗禮。
幾年的治療不見效,皇后放棄了太子,轉(zhuǎn)而扶持起太子的兒子。
這些年,兩股勢力你爭我奪,進入了白熱化狀態(tài),現(xiàn)在都盯著一些中立不站隊的世家貴族。
顧家,還有本家鎮(zhèn)國公府都是中立的,不愿參與奪嫡之爭,也難怪顧博延一說,就將顧淵氣倒了。
三日后。
穆子濯的馬車終于到了蘭陵郡。
“店家,三間上房?!背跻蝗恿藗€金元寶過去,便有人領(lǐng)著去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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