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誰?。?/h3>

崔巧秀趾高氣揚地攔在蘇蓮衣身前。

蘇蓮衣沒給她半點眼神,大大方方繞開她走過去。

“站住……”

崔巧秀鐵青著臉追過去,又擋在了蘇蓮衣身前,“小賤人,好手段!這次僥幸又讓你逃過去了,下次可就沒那么好運了?!?/p>

說完,還配上了一個奸人獰笑。

蘇蓮衣淡然視之,并沒有什么被觸怒的表現(xiàn)。

事實上,如果擱在現(xiàn)世,這貨干了壞事還敢如此囂張,蘇蓮衣一定會教訓她一頓,讓她重新回爐做人。

但,現(xiàn)在不行。這里是異世,就算蘇蓮衣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和小婉做考慮。

“好狗不擋路?!陛p飄飄撂下一句,蘇蓮衣繼續(xù)向前。

崔巧秀被人罵做狗,哪里受得,一張大臉被氣得發(fā)歪,用力猛扯蘇蓮衣的袖子,撒潑開來。

“把話講清楚,說誰是狗?我看你才是,真是給臉不要臉?!?/p>

蘇蓮衣甩開她的手,清吟吟一笑,“我既沒點名,又沒道姓,你倒自己急著認下了,關(guān)我何事?!”

崔巧秀被懟地臉色發(fā)青,語塞難言。

蘇蓮衣繼續(xù)道,“奉勸一句,你與其在這跟我沒事找事,倒不如多花些時間,想想怎么讓自己變得聰慧機靈些,免得日后在府衙夫人跟前伺候,被人瞧出了蠢頭兒,那才真是沒臉呢。”

說完,輕撣衣袖,飄然而去。

“你……你敢取笑我?!?/p>

崔巧秀氣急欲狂,抬腳要追,卻被人從身后扯住,回頭一看,是她表姐崔月嬌。

“表姐,你看那賤人,怎敢如此囂張……”

“急什么?”崔月嬌狠狠剜了崔巧秀一眼,“橫豎她也就只能得意這一會兒了,過了今晚,她怕是就沒命可囂張了?!?/p>

崔月嬌冷冷看向蘇蓮衣臥房方向,嘴角浮出歹毒笑意。

蘇蓮衣繞過游廊,正欲推門進屋,忽聞身后花亭處傳來一聲輕咳。

她停下手回身,便見一影墨衣,雅正似仙般踏過花海,沖她而來。

蘇蓮衣微微蹙額。

來者身形俊拔,氣質(zhì)清貴,山眉鳳目容顏不俗,卻是不曾在這府里見過的陌生人。

蘇蓮衣怕此人又是崔氏姐妹的圈套,不由生出幾分警惕。

“此地是繡娘榻處,這位公子怕是走錯地方了吧?!?/p>

蘇蓮衣先聲奪人,點破這墨衣男子出現(xiàn)在這里的蹊蹺。

墨衣男子微微一笑,看似柔和的神情中,隱隱煞有氣勢。

“你就是繡娘蘇蓮衣?”

果然是沖著自己而來,蘇蓮衣的臉繃了起來。

“你誰啊?怎么會知道我?”

璟云奕饒有興味的上下打量她,并一眼看透她的外貌經(jīng)過了掩飾,不由多生好奇,這蘇家的三小姐真容是什么樣子呢?

“我叫容瑄,是四殿下shen邊的侍衛(wèi)。此番專程尋你,有事請教?!?/p>

璟云奕故意隱瞞下真實身份,借機接近。

蘇蓮衣“唔”了一聲,點點頭,并不見半點巴結(jié)之意。

“王爺侍衛(wèi)的事,我一個繡娘可幫不上什么忙,請回吧?!?/p>

蘇蓮衣生硬拒絕,剛轉(zhuǎn)回身,便見璟云奕卻不知怎的,竟又站到了她眼前。

這般輕功身手,蘇蓮衣不禁心生驚訝。

璟云奕也不怪她不給面子,繼續(xù)道,“日前,在下有幸于葉嬤嬤處看到姑娘的刺繡手藝,當真驚艷,但不知姑娘所繡的那副煙雨行舟圖,可是自己所想?”

原來是為那副湊數(shù)之作來的!

蘇蓮衣雖仍有納罕,卻也少了些許防備之意,淡淡笑道,“并非?!?/p>

璟云奕聞言,如墨雙眸驟然生光,不覺貼近一步。

“可否告知,那圖樣從何而來?”

一張俊面驟然靠近,近的都可以聞到他冷香鼻息。蘇蓮衣不覺呼吸生緊,臉頰發(fā)熱,忙后退兩步。

“說話就說話,你靠的那么近干嘛?”

“此事對在下很重要,還望姑娘據(jù)實告知?!?/p>

璟云奕并沒在意自己的唐突,繼續(xù)追問。語氣倒是沒什么變化,但態(tài)度已隱有壓迫之意。

蘇蓮衣當然不能據(jù)實告知那圖樣來自幾個世紀后的博物館了,便編了個謊打發(fā)他。

“我就是從街面上一個行商老者的案頭看到的?!?/p>

“當真?”璟云奕一把抓住蘇蓮衣的手腕,黑眸緊定在她臉上,令她如被圈在重壓之下,極感不適。

“喂,你這人怎么動手動腳的?都告訴你了,你自己去查問不就行了?!?/p>

蘇蓮衣隱約感覺此人不簡單,強用力想甩開他的手。

“那老者有何特征?”

好容易得到線索,璟云奕哪里能放過追問,無視蘇蓮衣的掙脫之意,手底還不覺添加了幾分力,鉗得更緊。

“老頭能有什么特征,不就是白胡子,皺臉皮?!碧K蓮衣用力去掰他的手,“放開,你再不放,我喊人了。這里是府衙后院,就算你是王爺侍衛(wèi),也得自重身份吧?!?/p>

說話間,院落外面?zhèn)鱽砥渌C娘經(jīng)過的聲音,璟云奕松開了手。

“多謝姑娘。”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璟云奕道了謝,臨出小院前,又回首含笑道,“姑娘的線索若能助在下完成心愿,定有重謝?!?/p>

蘇蓮衣本來還氣此人孟浪,但聽到“重謝”二字,一陣心動。卻轉(zhuǎn)頭一想,哪有什么白胡子老頭?不過是個謊,又何來重謝呢。

略生一絲遺憾,蘇蓮衣便將此事拋住腦后,推門進屋休息去了。

夜入深更,蟲鳥皆伏。

蘇蓮衣臥房的燭火一滅,小院子里便有數(shù)道暗影蠢蠢而動。

許是白天做活太累,蘇蓮衣幾乎倒頭便睡著了,壓根沒聽到木門被撬開的聲響。

翻了個身,她猶在酣夢之中喃喃囈語。

“福兒,你等著娘賺夠了錢,咱們就盤個店,一起過日子啊……”

幾道黑影已經(jīng)無聲潛入屋中,為首之人一擺手,便有人躡步靠近床榻,一掌劈在蘇蓮衣后頸處。

蘇蓮衣嚶嚀一聲昏了過去。

黑影抽刀欲砍,被為首的老大攔下。

“奕王就在附近下榻,在這動手,難保不驚動他?!?/p>

手下聞言收刀,然后將昏死的蘇蓮衣裝入一個麻袋,往肩上一抗,一伙人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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