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升起在達賚湖畔》男女主角王岫蓉姚侗,是小說寫手作者4vrb6f肖原所寫。精彩內容:母親吃過早飯后嘔吐不止“岫蓉,天涼了,恁衣服穿得少,是不是感冒了?俺去給恁找感冒藥”父親去了宋玉珠家“岫蓉感冒了?我家沒有感冒藥姚工長,你先回家,我到英子家去找,她家有感冒藥”黃英手里拿著感冒藥,和宋玉珠匆匆來到母親家,看到母親坐在炕上,一副慵懶的樣子“岫蓉,趕緊把藥吃下去”“玉珠,我看岫蓉不像是感冒”黃英用手撫摸著母親的額頭“岫蓉,你咳嗽嗎?嗓子有痰嗎?發(fā)燒嗎?”母親搖搖頭“...

愛,升起在達賚湖畔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父親把母親背回家,把她放在炕上,她頭上流出的血都凝固在頭發(fā)上,渾身上下呱呱濕,臉色蒼白,雙手和兩個胳膊上磨出的水泡破裂,血肉模糊。盡管父親在她的耳邊呼喚她,她仍然沒有一點的感覺。宋玉珠、黃英、馬淑蘭、阿古手捂著嘴巴,把哭聲留在心里,淚流滿面。

父親給母親脫掉濕漉漉的衣服,把身子擦干凈,給她換上一身新衣服,宋玉珠她們看到母親換上新衣服,像入殮前的人一樣,她們的臉上掠過悲哀和心酸,禁不住哭出聲來。

許場長和分場的赤腳醫(yī)生文大頭走進屋里。

“黃英!宋玉珠!馬淑蘭、阿古,你們都站在一邊去!”

文大頭給母親頭上的傷敷了藥,并用白紗布把頭部纏住,他說:

“姚工長,岫蓉真是萬幸,她的頭稍微偏一點,撞到太陽穴上,馬上就會沒命的?!?br>
許場長和文大頭轉身要離開。

“文大夫,你給岫蓉號號脈,她懷孕了?!?br>
“岫蓉懷孕?……”

文大頭晃著肥胖的大腦袋,驚異地問。

“姚工長,岫蓉懷孕,你還讓她出去干活?岫蓉在暴風雨里折騰五個多小時,體格再好的女人都會流產(chǎn)的!”

宋玉珠她們和父親又流出眼淚。他把住母親的脈博號了一會兒說:

“不對呀!我行醫(yī)三十年了,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不可能……絕對的不可能……”

他自言自語地說。

“老文!你再仔細地號號脈,什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許場長急得在地上蹭鞋。

“真是奇跡呀!真是奇跡呀!……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文大頭站起來,父親他們都緊張地盯住他的臉。

“文大頭!你快點說,到底是什么情況?”

許場長焦急地說。

“姚工長,恭喜你!岫蓉她沒有流產(chǎn)!”

他們緊張的心情瞬間消失殆盡。

“文大頭,你倒先說岫蓉沒有流產(chǎn),讓我們提心吊膽地等待,緊張得我出了一身汗,我真想把你的大頭割下來,當球踢!”

許場長說的大家都笑了,屋里頓時彌漫著快樂和恬靜的氣息。

“姚工長,岫蓉勞累過度,不要給她吃飯和喂水,讓她睡覺;她什么時候醒來,你再讓她吃飯、喝水?!?br>
文大頭和許場長走到走廊里還說:

“許場長,我服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堅強的女人;她是鋼鐵打造出來的?!?br>
父親給母親蓋上綠色的毛毯,守候在母親的身邊。于洪德、張宏武、吳邪輕輕地走進屋里,悄聲說:

“姚工長,飯做好了,你快吃點飯?!?br>
“英子,你們都吃飯去吧!我吃不下,我在這里守護岫蓉?!?br>
吳邪看到父親不去吃飯,給端來一碗燉魚,一碗旱獺肉和發(fā)糕,放在桌上說:

“姚工長,飯放在桌上,你吃飯吧?!?br>
父親握住母親的手,凝視她熟睡的臉龐,沒有下炕喝一口水,吃一口飯。

窗外的細雨飄著,瑟瑟的秋風吹得窗下的蒿草發(fā)出凄涼的響聲,星星在云彩里偶爾露出臉龐,冰冷地遙望大地,父親感到了一陣寒冷;他握緊母親的手,母親手心里傳來的溫暖傳遍他的全身,這溫暖像父親的生命線一樣維系他的生命,假如母親的手變涼,他會失去溫暖、失去生命;他把他全部的愛、全部的精力、全部心血,以致于把他的生命都傾注在母親的身上,如果母親離世,他會懸梁自盡,追隨母親走進天堂;父親一遍遍地擦著她的臉,盡管母親的臉上沒有汗水,他像一部機器一樣永不停歇地給母親擦臉。

宋玉珠、馬淑蘭、黃英、阿古吃完飯回來了,看到飯桌上的飯沒有動。

“姚工長,你兩頓飯沒吃了;你去吃飯!我們看著岫蓉。”

阿古拉著父親的胳膊說。父親仍然紋絲不動。

“阿古,我吃不下,你別管我了?!?br>
許場長和文大頭走進屋里,文大頭為母親號號脈說:

“沒有問題,岫蓉就是太累了,她好好地睡一覺,明天醒來就好了?!?br>
“許場長,姚工長到現(xiàn)在都沒吃一口飯?!?br>
黃英指著飯桌上的飯說。

“小姚,你快去吃飯吧!不吃飯怎么行呢?”

許場長去拉父親的手,父親把他的手推掉,仍然紋絲不動的坐在炕上。

“黃英!今晚你們四個人守護岫蓉,讓小姚今晚好好睡覺?!?br>
“姚工長,你到我家睡覺去吧!這里有我們?!?br>
父親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紋絲不動的坐著。

“小姚,你怎么不聽勸呢!她們四個照顧岫蓉比你周到;你快去睡覺吧!”

“姚工長,你們都回去休息吧!俺一個人守護岫蓉。”

馬淑蘭懇切地說

“小姚呀!你倔得像頭驢。黃英,咱們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早來?!?br>
許場長說完,和他們都走了,屋里異常安靜,母親微弱的呼吸聲像蚊子飛過的聲音,在屋里輕輕地飄起,那是父親夜晚的精神支柱,只要父親能聽到這細微的呼吸聲,——也只有這細微的呼喚聲能夠給父親帶來安慰,不致于摧毀他的生命。

宋玉珠、黃英、馬淑蘭、阿古輕輕地走進屋里。

“姚工長,現(xiàn)在都零晨一點了,我們都睡了一覺,你趕緊去睡會吧!”

“淑蘭!我不困,你去給馬蹄燈加滿油,你們都睡覺去吧!”

馬淑蘭到外屋地給馬蹄燈加滿油,她們都都悄悄地走了。父親似乎被母親手心里的溫暖和細微的呼吸聲奪去了睡神,他毫無困倦地守護在母親的身邊,忘記了饑渴、忘記了疲倦、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世界的存在,她的腦海里、思想里、心靈里只有母親——躺在炕上睡覺的母親。

宋玉珠、黃英、馬淑蘭、阿古端著水和早飯進屋;她們把暖瓶和飯放在桌子上。

“姚工長,快下地!活動活動!把早飯吃了?!?br>
宋玉珠看到父親沒有下炕的感覺,她和黃英兩人一起拉著父親的手,父親被她倆拉得屁股離開炕;阿古以為父親下炕吃飯,把父親的鞋放在炕邊;父親使勁把兩個胳膊抽出來,又坐在炕上。

“姚工長,你再不吃飯喝水,你就會渴死餓死了!”

“誰渴死餓死了?”

許場長和文大頭拉開門問道。

“不用說,又是小姚!這個倔驢!我真拿他沒辦法?他一宿沒有睡覺?“

宋玉珠她們都點點頭。

“我算服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兩個倔驢成一家人了,都是老天給你倆安排的姻緣。小姚,你有種你一個月別吃飯,反正阿古把飯都給你送來了,你餓死怨不得我們!

“文大頭,你再把把岫蓉的脈?!?br>
“許場長,就是太累了!再睡會兒就會醒來?!?br>
“岫蓉呀,你快快醒來呀?……”

黃英撫摸母親的頭發(fā),耳語般的音調。

“文大頭,咱倆走,我就不愿意看到老娘們婆婆媽媽!讓人心煩!”

黃英朝著許場長的后背狠狠地瞪了幾眼。

母親的手在父親的手里微微地抖動,父親驚喜地說:

“岫蓉的手動了,她快醒了!”

黃英她們一下子就圍住母親,她們的手都撫摸她的手。

“真的呀!岫蓉的手動了!她快醒了。”

“岫蓉姐,岫蓉姐,……”

“岫蓉,岫蓉,……”

母親聽到了她們的呼喚聲,好像是從遙遠的世界里傳來、好像是她沉醒了一個世紀。我掉落在山洞里,在山洞里憋得我喘不過氣來,頭暈得厲害,暈死我了?我怎么掉進了山洞里呢?我要出去!我要見姚侗,我要見我的姐妹們!??!是姚侗的聲音,他在山洞的外面等著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母親猛地使出全身力氣,跳出山洞。她大喊著,“我跳出山洞!我跳出山洞,姚侗,你在哪里呢?……”

父親驚喜地喊道:

“岫蓉!岫蓉!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母親眼開眼睛看到了淚流滿面的父親,看到了抹著眼淚的黃英、宋玉珠、馬淑蘭、阿古。父親跳下炕沿,倒了一碗水,用小勺一勺勺地給母親喂水;她好像是渴得一個月沒有喝過水似的,喝了一碗又一碗,把一暖瓶的水都喝光了。

宋玉珠從家里端來了小米粥和雞蛋。母親實在餓極了,她坐起來,端著碗一口氣喝完小米粥,把阿古剝完皮的雞蛋整個塞進嘴里,一個雞蛋沒有咽到肚里,她又把一個雞蛋塞進嘴里。

許場長和文大頭聽說母親醒來了,都跑到母親家。

“姚工長,岫蓉吃了幾個雞蛋?”

父親伸出五個手指頭。

“玉珠,不能再讓岫蓉吃了,再吃會積食的?!?br>
母親張開手,還想吃雞蛋,阿古把雞蛋拿到外屋。

“岫蓉,休息一下,中午飯再吃。”

“吳邪呢?”

吳邪、張宏武、于洪德在外屋地站著,他聽到許場長找他,擠進里屋。

“許場長,我在這里?!?br>
“吳邪呀,岫蓉沒事了,咱們慶祝慶祝,你和大包去分場的羊群抓只羊,中午吃?!?br>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母親好多了,能自己走著去阿古家吃飯。兩桌豐盛的午餐,外加許場長拿來的喜鳳酒,更是給酒晏增添了隆重的氣氛。許場長給母親倒了一碗。

“岫蓉?。∧愕念^受的是外傷,身體著涼,九死一生;你把分場的大船保住了,給分場立了大功,我代表分場敬你一杯酒?!?br>
許場長說的母親感動得眼睛里洇滿淚水,兩桌的人共同鼓起掌,掌聲經(jīng)久不息。

“岫蓉遭那么大的難,沒有流產(chǎn),這才是最大的財富?!?br>
文大頭說得黃英她們都激動起來。

“姐妺們,咱們都舉起杯敬文大夫一杯酒?!?br>
“我和宏武也敬文大夫一杯酒。”

吳邪和張宏武端起酒碗,一口氣喝干。

“張大包!誰帶你了?你看許場長帶來的是喜風酒,你個沒出息的!你找理由多喝酒??茨銈€沒出息勁!”

“英子,我沒有出息!我再喝口酒。”

吳邪的話把大家都逗樂了。敬文大頭的酒只有黃英剩了半碗。

“黃英,你提議的酒,你為什么不干杯呢?”

“許場長,你的第一碗酒也沒有干呀?”

許場長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站起身來,端起酒碗。

“黃英!咱倆干杯吧!”

許場長碰了一下她的碗說道。一碗酒下肚,許場長和黃英的臉上都涌出了紅潮。黃英有點頭暈,她低下頭。

“黃英!你剛喝完酒,吃點手把肉,壓壓酒?!?br>
許場長,遞到她碗里一塊王爺肉?!?br>
“英子!快吃吧!許場長多向著你呀,滿桌就這一塊王爺肉,他給你夾到碗里?!?br>
阿古吃吃的笑。

“英子,酸棗是給新娘子吃的,這是雙喜哥留給你吃的。”

她仿佛聽到了這句話一樣。她拿起小刀削著王爺肉吃著,果然香脆。

“黃英,好吃吧?”

許場長問道。

她仿佛覺得是洪雙喜看著她吃了幾個通紅的酸棗,問道:

“英子,好吃嗎?”

她連連地說:

“好吃!好吃!……”

“英子!王爺肉還能不好吃嗎?咱們喝酒!”

吳邪的話像變戲法一樣把她嘴里嚼著的酸棗,又變成了王爺肉。阿古給她又滿了一碗酒,她覺得今天喝的酒甜、酒香,喝進嘴里有一種綿柔柔的感覺,喝得心里美滋滋的,一種柔美的心情在她的身上漾溢出來。

“英子姐,哪天咱們去街里呀,讓卡佳給咱們做幾件新衣服,買雙冬天穿的皮鞋,多帶勁呀!”

馬淑蘭在她的耳邊說悄悄話。是啊,冬天快來了,讓卡佳給我做一件紅色的棉襖,穿上锃亮的黑皮鞋,和洪雙喜站在雪里看喜鵲的飛翔。“雙喜,你愿意嗎!……”黃英醉美的眼神凝視著許場長的眼睛,許場長感覺到她的目光有些不對勁,驚慌中把筷子碰落到地上。 “雙喜呀,雙喜,你說你愛我,嚇得你連筷子都拿不住?!秉S英在心里說道。

“英子!英子!我敬你一杯酒?!?br>
吳邪端起酒碗,碰著黃英的酒碗。

“吳邪從哪里冒出來了?……”

黃英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笑得大家前仰后合。

“英子!水大,淹了我的洞;我從豆杵子洞里冒出來的?!?br>
中午的酒宴在歡聲笑語中結束了。父親擁抱著母親走回家,他緊緊地擁抱母親,怕一松開手,母親就會飛走了一樣。

“岫蓉,俺這回真的害怕,害怕恁回不來了?!?br>
父親說完,眼睛里洇滿了淚水。

“俺這不是回來了,恁別掉眼淚了!還男子漢呢!”

母親嗔怪地說。

母親保護了大船,沒有使大船丟失,分場獎勵母親二百塊錢。

父親拿著二百塊錢回家,告訴她是分場獎勵的。

“岫蓉,恁不是喜歡縫紉機嗎?俺托人從街里給恁買回來?!?br>
“縫紉機很貴的,二百塊錢怕是不夠?!?br>
“岫蓉,俺打聽了,二百塊錢買一臺縫紉機用不了?!?br>
母親期盼已久的縫紉機買回到家里,喜歡的得宋玉珠、黃英、馬淑蘭、阿古圍繞著縫紉機看不夠。春山撫摸縫紉機,黃英打掉他的手。

“春山,只許看,不許摸!”

“英子,你家有現(xiàn)成的布料嗎?俺給春山做身衣服?!?br>
“岫蓉,你的身體剛好點,過些日子再說唄。”

“英子!俺沒事的!正好春山在這里,恁回家取布料吧?!?br>
母親給春山量完尺寸,裁剪完衣料,在縫紉機前面做起來。母親把做完的褲子開了扣眼,釘上扣子,讓春山穿上。

“媽媽!我尿尿咋辦呀?”

“春山,媽媽以前給你做的褲子都是開襠褲。你現(xiàn)在長大了,你姚嬸不給你做開襠褲了,她給你做的是松緊褲,你尿尿的時候,兩手抓住褲邊,往下一褪,尿完尿再把褲子提上。”

黃英給春山做示范,春山兩手抓褲子住下一褪,馬上又提上褲子。

“媽媽,姚嬸給我做的衣服太好了。我不穿開襠褲了!我不穿開襠褲了!……”

春山的小伙伴們看到他穿上一身的新衣服,像過年一樣喜慶。

“春山,你把尿尿到褲襠里呀?”

“春山不尿到褲襠里,他尿到哪呀?”

“春山的褲襠里都是騷尿味,咱們不和他玩了?!?br>
“春山是個尿褲子精!春山是個尿褲子精!……”

小伙伴們邊跑邊喊。

“你們說誰是尿褲子精呀?你們都看看我是尿褲子精嗎?”

小伙伴們都停下來,看著春山;春山兩手褪下褲子,把尿尿的老高,尿柱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落在地上。

小伙伴們都驚異地跑過來,看著他的褲子。春山又炫耀的褪下褲子,然后又提起褲子,自豪地說:

“姚嬸做的褲子帶松緊,穿上它,前后不進風,可暖和呢!”

小伙伴們看看春山的褲子,又看看自己的開襠褲,爭著說:

“我也讓媽媽到街里給我買布料,讓姚嬸給我新褲子?!?br>
春山成了分場小伙伴們崇拜的明星。

媽媽的身體恢復了健康,她手上,手臂上結的痂都脫落了,頭上的傷疤都已經(jīng)痊愈,身體胖起來,臉上露出紅潤的光澤。

父親吃完早飯,穿著水叉說:

“岫蓉,今天是最后一次打秋網(wǎng)?!?br>
“最后一次打秋網(wǎng)?俺也去!”

“岫蓉,你不能去!你懷孕,怕流產(chǎn)!”

父親慌張地說。

“姚侗,俺沒有那么嬌氣,打最后一次秋網(wǎng),俺去!”

母親穿上水叉,父親犟不過她,兩人一起走到湖邊。

暮秋的風吹得湖水閃爍著粼粼的波光,岸邊的蒿草枯敗的一塌糊涂,天空里看不到海鷗的身影,偶爾有幾個鳥兒在枯草上飛起,它們凄涼的叫聲和孤獨的身影,映襯出秋天的肅殺和凋零。

“岫蓉,你不在家里養(yǎng)著,你出來干啥?小心動了胎氣?!?br>
宋玉珠挽住母親的胳膊。

“岫蓉,你坐在沙灘上看熱鬧吧!哪也別去!”

黃英又挽住母親的又一只胳膊。母親向湖水里走去。

“岫蓉!岫蓉!……”

馬淑蘭和阿古拉著母親的水叉。

“俺打最后一次秋網(wǎng),恁們別攔俺!”

母親堅定地說。她的眼睛里閃現(xiàn)出堅韌不拔的意志。黃英她們都松開了抓住母親的手。她邁著平穩(wěn)的腳步,走進湖水,上了大船。船上的三個婦女驚叫起來:

“岫蓉!你不能搖大櫓!”

“岫蓉!你讓姚工長搖大櫓!”

“岫蓉!你別開玩笑了,你有孕在身?!?br>
父親知道母親的倔脾氣;他沉默著。

母親迎著蕭瑟的秋風,搖起大櫓。她目視前方,堅韌的脊梁、倔強的臉龐,無所畏懼的勇氣、不屈不撓的意志,永遠向著遠方,向著她未來的目標前進。

“岫蓉,又上船搖大櫓了?她懷著身孕,簡直不要命了!她瘋了還是得精種病了?”

“春花,她沒有瘋,也沒有得精神病,她是窮的,——窮怕了。分場獎勵給她二百塊錢,她嘗到甜頭,要不,她家能買起縫紉機嗎?為了點錢,她流產(chǎn)都是小事,說不定哪天呀,她會累死的?!?br>
左紅撇著嘴說,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許場長走到湖邊,望著湖里的大船,驚訝地說:

“岫蓉!那是岫蓉!岫蓉搖大櫓,誰讓她上的船!”

許場長沖著黃英她們厲聲問道;她們都低下頭。

“又是小姚這個混蛋!岫蓉的身體剛好,她懷著孕,這不是瞎胡鬧嗎!小姚這個犢子!可把我氣死了!……”

許場長氣得在沙灘上直跺腳。大船靠岸了,母親抱著錨,把它插入沙灘里。許場長看到走過來的母親反而氣消了。

“岫蓉,你的氣色好多了!”

“許場長,俺啥事也沒有了,你放心吧!”

許場長望著母親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

“不可思議的女人呀!……”

網(wǎng)拉到岸邊,網(wǎng)兜里的魚噼哩叭啦地跳著。梁春花指著網(wǎng)兜里的魚喊道:

“大白鰱!大白鰱!……”

婦女們都圍在網(wǎng)兜前,望著大白鰱。

許場長脫口說道:

“還是上次打上來的大白鰱呀。”

大家都凝神地看著,人群里發(fā)出了異口同聲的叫聲:

“就是那條大白鰱!就是那條大白鰱!……”

大白鰱趴在網(wǎng)兜里一動也不動,眼睛看著母親,嘴唇抖動,似乎向母親微笑。

“岫蓉姐!恁看呀,大白鰱沖你笑呢!”

“咱們還是把大白鰱放生吧!岫蓉來年春天生個大胖兒子。”

父親和許場長抱起大白鰱,把它放入水里,它擺動著尾巴,消失在湖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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