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趁早離了吧


小禹已經(jīng)吃慣了她的口味,秦洛又怎么比得過,再說,她也沒必要比這個。

她才是小禹的親生母親,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她的位置!

“不是說小禹只能吃一塊嗎?”

“你感冒才好,上去陪小禹休息?!?/p>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程雅寧笑容僵了一下,“那你先回屋休息吧?!?/p>

秦洛看了傅諍銘一眼,本來想回屋休息的,這會兒又不想走了,“我給小禹煮點粥,他感冒剛好,要吃點清淡的,點心那些東西,還是少吃點比較好?!?/p>

說完,她徑直走向柜臺,若無其事地開始忙碌,直接無視站在隔壁灶臺旁的兩個人。

一時間廚房里只剩下各種忙碌的聲音,再沒有人說話。

直到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才將這怪異的氣氛打破。

傅諍銘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后就掛了電話,然后說有事就走了。

廚房里只剩下秦洛跟程雅寧兩人。

桂花糕已經(jīng)蒸好。

程雅寧離開廚房前突然回頭,“對了洛洛,我想去傅大哥的臥室拿點東西,上次過來,我有點東西落在那里了?!?/p>

秦洛呼吸一窒,本來鼓足了勇氣才踏進這間廚房里的,可這一刻,她這點可笑的勇氣猶如脆弱的氣球,一戳就破。

“呃,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小禹年齡還小,我跟他比較好合得來,所以經(jīng)常過來跟他玩,上次過來正好下雨,我就在這里睡了一晚上?!?/p>

只有一個晚上嗎?

就睡在她跟傅諍銘的那張床上?

秦洛只覺得耳朵在嗡嗡作響,再聽不見程雅寧的聲音,甚至她什么時候離開廚房的都不知道。

等鍋里的粥煮好之后,她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躺在小晨禹身旁。

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小晨禹已經(jīng)不在床上。

走下樓。

聽到外面花園里傳來孩子咯咯的歡笑聲,秦洛的情緒不由地被感染,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來到花園。

不遠(yuǎn)處的涼亭上,程雅寧不知在跟小晨禹說什么,兩人都哈哈大笑。

小晨禹看起來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小臉蛋紅撲撲的,很有精神。

秦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

坐在涼亭里的宋佩琴看到她,笑容收斂,起身朝她走過來。

“你跟我過來,我有話對你說?!?/p>

秦洛看她的臉色,知道她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但還是跟跟在婆婆身后,走出花園,回到客廳里。

宋佩琴坐進沙發(fā)里,沉著臉。

雖然婆婆一向?qū)λ涞呀?jīng)習(xí)慣,但今天,心里格外的不安。

“你坐了五年多的牢,安城誰都知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這五年多,也不知道她兒子在想什么,她三番五次暗示讓他離婚,都始終不肯。

坐過牢的女人還留在家里,他們傅家丟不起這個臉!

秦洛抿著唇,她準(zhǔn)備過陣子就出去找工作,小晨禹已經(jīng)上幼兒園,并不需要她時時陪在身邊,但是她才行,婆婆的這個問題,并不是要問她的工作。

“小禹今年五歲了,你除了把他生出來,就沒陪過他一天,也沒養(yǎng)過他一天。”

秦洛的心開始發(fā)慌,她張了張嘴,但宋佩琴沒準(zhǔn)備讓她開口說話。

“你也看到了,小禹很喜歡雅寧,你大概不知道,從小禹出生到現(xiàn)在,除了他爸爸還有我以外,他最親的就是雅寧,幾個月的時候,有段時間晚上他還非要雅寧抱著才肯睡覺,不然就哭?!?/p>

“你替傅家生下小禹,我們很高興,但入獄這幾年,諍銘對秦家多有照顧,如今也算兩不相欠,當(dāng)年你是怎么嫁將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p>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在生下小禹之前,你就給他做了不好的榜樣!”

“難道你想讓小禹將來有一個坐過牢的殺人犯做母親嗎?!”

“該怎么做你自己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趁早離了吧!”

宋佩琴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如同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往秦洛的心上捅,就算再堅硬的心臟,也會鮮血淋漓。

最后宋佩琴是什么時候走的,秦洛都不知道。

她呆呆走在沙發(fā)上,發(fā)現(xiàn)掌心已經(jīng)被指甲扣出血來。

直到小晨禹過來找她,她才恢復(fù)了點精神。

晚上。

秦洛陪著小晨禹睡在兒童房,腦海中不停地回放白天婆婆還有程雅寧說的話,許久后才迷迷糊糊地間睡著。

直到身體被一具滾燙身軀籠罩住,她猛地驚醒。

秦洛看了下四周,是他們的臥室,她很抗拒地躲閃,“傅諍銘,我有話要跟你說?!?/p>

男人從她的脖頸間抬起頭,雙眼猩紅的如同即將吞食獵物的野獸,聲音粗糲,“你說?!?/p>

秦洛張口,“你有沒有想過……唔……”

這個樣子讓她怎么說。

再次響起白天程雅寧說的話,這個房間,這張床,突然胃里翻滾,“嘔……”

傅諍銘動作一頓,抬起頭,一雙眼睛愈發(fā)血紅。

秦洛一只手捂著嘴巴,驚恐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不管表面有多沉穩(wěn)淡漠,但她知道,私底下的他有多可怕。

她放下手,小聲地說,“我,有事要……”

她話還沒說完,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能咬著牙極力壓抑著。

清晨。

晨曦微露,暖暖的透過落地窗照進屋內(nèi),投射進凌亂不堪的地板上。

抱著被單躺在床上,眼睛盯著浴室里綽綽的身影。

沒一會兒,里面的人穿著浴袍出來。

攤開的衣領(lǐng)上裸露出麥色的肌膚,幾滴水順著糾結(jié)賁脹的肌肉滑落,讓秦洛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昨晚的某些畫面。

她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我有事要說?!?/p>

男人正在換衣服,動作沒有停頓,“你說?!?/p>

望著絲毫不在意的傅諍銘,秦洛心底一片冰涼,她閉了閉眼睛,攥緊掌心。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什么時候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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