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是親人,只要陸景琛當(dāng)時多解釋一句再走,她也不會……

憋了五年的委屈,這一刻傾瀉出來。

陸景琛看著蘇可臉頰兩旁的清淚,心臟被緊緊地攥住。

他空出一只手擦拭她的臉頰,卻被蘇可用手擋開,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晶瑩剔透的滑過一道痕跡。

也像在陸景琛心里滑過一道痕。

一直想要的答案,此刻知道了。

雖然這個答案跟他心里預(yù)料的相差無幾。

可千言萬語卻哽在陸景琛的嗓子眼,最后只能化作無奈的笑容。

他伸手撫開遮擋住蘇可的臉頰的發(fā)絲。

“可可,你這個悶醋可真能吃,一吃就是五年?!?/p>

苦得不僅是她,也是他。

蘇可扭頭,打開陸景琛觸碰她的手,身子軟倒在床上,腦門朝后磕在床頭柜上。

陸景琛見著,手忙腳亂地將人撈了起來,伸手摸著她的頭頂。

明顯察覺腦門前有一凸起的地方,正是剛才砸在床頭柜上腫了。

蘇可皺巴著一張臉,像只兇巴巴的小貓咪,豎起了利爪,拍開他觸碰到疼痛地方的手,“疼!你不準(zhǔn)碰!”

她身上的酒氣即便洗了澡也沒完全消散。

人更是沉浸在醉酒之中。

陸景琛縮回碰她腦門的手,將人一把抱到床上,讓她躺好,柔聲哄道:“乖乖睡覺,睡著了就不疼了?!?/p>

他將蘇可凌亂的睡衣整理好,又將被子給她蓋好。

兩人的心結(jié)也就此打開,可陸景琛又怕這醉酒的人醒了會忘記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糾結(jié)萬分。

不過,知道她心底還有他就足夠了。

蘇可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陸景琛。

見著陸景琛要離開,她又將被子掀開了。

陸景琛聽到身后的動靜,停下腳步,朝后看了過去。

見著蘇可跪坐在床邊,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委屈巴巴道:“阿琛,你別走好不好?”

聲音透過五年的光陰,讓陸景琛回想起五年前他被方思涵的一個電話叫走時,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股難以言說的欲火在心底燃燒起來,慢慢蔓延,灼燒著他的肌膚。

越來越熱。

陸景琛煩躁地脫了西裝外套,將襯衣的紐扣解開了幾顆,露出麥色的肌膚,結(jié)實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

清心寡欲二十八年,即便大學(xué)時談戀愛,也沒有這種內(nèi)心深處的欲望。

“真的是拿你沒辦法!”

陸景琛直接將紐扣一路解開,襯衫也一起脫了,露出麥色的肌膚,結(jié)實的腹肌。

他隨手將襯衣扔在了床邊的地板上,大步地走到了床邊,雙手緊緊地扣住了蘇可的后腦勺,化作猛獸般侵蝕她的唇。

不同剛才蘇可的淺嘗截止,陸景琛的吻強(qiáng)勢又猛烈。

一點一滴描繪寫蘇可的唇形,親吻著她的唇的柔軟。

香甜誘人。

暖光的燈光下,陸景琛壓在蘇可的身上,十指相扣,。

所有的言語都被堵住,只留下愛意的“支吾”。

沒拉嚴(yán)實的窗戶透出一絲月光的皎潔,隨著室內(nèi)溫度的上升,月光漸漸消失。

天上,月兒羞紅了臉,躲在云朵的后面。

安靜的夜晚只剩下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與不知躲在何處鳴了一夜的知了叫。

陸景琛一夜未眠,直到清晨天亮才堪堪入睡。

早上七點半,方思涵赤著腳,雙手拎著拖鞋,做賊般挪到陸景琛的房間門口,耳朵貼門,偷聽了三分鐘。

見里面絲毫沒有動靜,提著自己的拖鞋,挪到樓梯口,重新將拖鞋穿在腳上,匆匆下了樓,跑進(jìn)了廚房。

“劉嬸,劉嬸……”

她跑進(jìn)了廚房里,一臉神秘兮兮地湊到劉嬸身邊,指了指樓上,眼珠子一轉(zhuǎn),問:“我哥他們還沒起?”

昨夜方思涵回來的比較晚,樓上房間一直緊閉著,她跟剛才一樣去偷聽了會兒。

不似今日這般安靜。

“沒起來呢?!眲饘⑹掷锏纳鬃臃畔拢仡^看了一眼方思涵賊兮兮的表情。

劉嬸是陸家的老人,早先是在老宅照顧老爺夫人的。

后來這對兄妹搬出老宅,夫人不放心,她便跟過來照顧她們兩。

在這棟別墅工作也有十二年了,與這對兄妹關(guān)系也好。

她還從沒見少爺跟哪位異性走這么近,更沒見過他昨天那緊張的模樣。

她在浴室里幫那位姑娘洗澡,陸景琛就在浴室門口一直侯著,聽到里面有一絲動靜,就緊張的不得了。

再看今天小姐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

她問道:“你哥昨天帶回來的姑娘你認(rèn)識?”

方思涵:“認(rèn)識呀!她是未來嫂子?!?/p>

“她跟你哥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哪里人?做什么的?”劉嬸好奇道。

方思涵笑著道:“她跟我哥大學(xué)同學(xué),江城本地人,和朋友一起開了個室內(nèi)設(shè)計的工作室。劉嬸,你是不是要去跟我媽打小報告?”

劉嬸聽了,敲了方思涵伸到她面前,要偷吃的手,“老夫人那是關(guān)心你們。要吃洗手用筷子,拿手像什么樣子?”

方思涵偷吃未果,乖乖的去洗手拿碗筷,用早餐,

八點半過后,樓上還絲毫沒有動靜。

方思涵又偷偷溜去了陸景琛房間門口偷聽。

屋內(nèi),蘇可迷迷糊糊地醒了。

腦子還處于片刻的蒙圈狀態(tài)。

前夜的宿醉,讓她腦瓜子疼。

她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僵硬的脖子,突然看見側(cè)邊躺著的男人。

被子蓋在腋下,露出結(jié)實的輪廓線。光潔的肌膚,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唇瓣,長長的睫毛,安靜的睡顏靜如畫作,

蘇可眨了眨眼睛,反正過來這不是夢,嚇得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搭在被子上粗壯的手臂朝著另一邊滑下。

蘇可立馬掀開被子,下了床,赤著腳跑到門邊,嘗試開門逃走。

可擰了幾下門都沒有打開,她才反應(yīng)過來,門被特意上了鎖,沒有鑰匙打不開……

怎么辦?

蘇可急得原地打轉(zhuǎn)。

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陌生的黑色真絲睡衣,衣領(lǐng)因為她劇烈的動作微開,露出胸前的旖旎。

白皙的皮膚上赤紅斑駁一片,提醒著她昨夜的瘋狂。

再加上床上躺著的睡美男,蘇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情。

屋子外面的方思涵偷聽到屋內(nèi)有動靜,裝模作樣地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蘇可渾身一震,警惕地朝著床的方向看了過去。

床上的人動了!

他動了!

蘇可下意識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也確實遵循本能,一下子鉆進(jìn)了旁邊的浴室里,反手將門給鎖上。

門外,方思涵還在敲著門。

邊敲邊喊道:“哥,你跟嫂子起床了沒?”

床上,陸景琛被敲門聲吵醒了。

他坐了起來,右手?jǐn)]起遮擋在眼前的碎發(fā),耳朵被敲門聲吵得難受。

側(cè)頭看了一眼身邊空缺的位置,一眼掃過房間,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緊閉的浴室門,微微瞇了瞇眼,從床上下來。

拖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

躲在浴室里的蘇可隨著聲音漸漸變大,心臟跳得越來越快。

“砰砰砰……”的聲音,像是要脫離她的胸膛一般。

終于,腳步聲沒了。

陸景琛站在房門口,手里拿著一把鑰匙將門打開,看著站在門外的方思涵,皺著眉,不耐煩道:“你今天沒去公司?”

方思涵敲門本就不是找陸景琛,不理睬他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身子一矮,直接從他的臂彎下鉆了進(jìn)去,直沖進(jìn)了房間。

剛才她掃了一眼里面,居然看見床上被子掀開的,蘇可不在房間里。

在房間里轉(zhuǎn)悠了一圈,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景琛,問:“哥,蘇可呢?”

蘇可怎么會不在房間里?

劉嬸明明說昨天蘇可留宿了的!

還有昨天晚上她偷聽到的聲音……

“什么蘇可?”陸景琛將方思涵逮著扔出了他的房間,兇巴巴道:“趕緊滾去公司上班。”

說完,將門重新關(guān)上,上鎖。

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陸景琛側(cè)頭看向浴室半透明的門上投下的影子,雙手環(huán)胸,隨意地靠在旁邊的墻壁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那道影子。

蘇可在浴室里聽著外面沒了聲音,手搭在門把上,疑惑再三,最后還是小心翼翼地擰開了門鎖,探出一顆腦袋朝著外面看去。

房間里安靜的不像是有人。

陸景琛剛才也出去了?

蘇可這才松了一口氣,邁出腳步。

準(zhǔn)備趁著陸景琛不在房間里,偷偷換身衣服溜出去。

只是,她人剛出浴室,身后一道黑影壓了下來。

緊接著蘇可被一對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環(huán)住,耳邊傳來溫?zé)岬暮粑蛦⌒愿械纳ひ粼陧懫稹?/p>

“可可,你躲廁所干嘛?”

蘇可耳根一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感覺著身后滾熱的肌膚隔著一層布料燙著她的身體。

陸景琛怎么還在房間里??。?!

他……他還在咬著她的耳垂。

一股酥麻從耳根遍布全身,讓她身子發(fā)軟,雙腿一下子便不能支撐住她的身體。

陸景琛的手臂變換了位置,直接撈起蘇可,將她抱到床邊,扔在了床上,欺身而上,桎梏住她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