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楊宅


黑衣人的臉,溫潤如玉、俊美無暇,卻絕不是韓風。

沈盈的心仍高高的吊起來,甚至比發(fā)現(xiàn)黑衣人是韓風還難以接受。

"兩年了,終于捉到你了,敗類,我們小姐被你嚇的到現(xiàn)在恐高癥還沒好!"一名官差惡狠狠地呵斥道。

另外幾名官差跟著咒罵,持械相逼,粗魯?shù)膶⑺p臂扭到背后,用鐵索捆住。

"蕪公子!"沈盈沖上前,被雜亂的人群阻住腳步。

冷汗順著她的面頰涔涔而下,意外,太意外,也太悲憤!

兩年了,官府一直沒有抓到恒蕪,她以為,他早就離開了云陵鎮(zhèn),或者用什么高明的法術(shù)避過了追捕,絕不會被官兵抓到。

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而且一下子就泄露了蹤跡,被官兵抓個正著。

沈盈不喜歡欠誰的人情,尤其是恒蕪這樣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

可她偏偏欠了,偏偏沒完沒了,愈演愈烈。

恒蕪看見了她,對她微微一笑,仿佛對身上的飛來橫禍完全沒放在心上。

他越是這樣,沈盈越過意不去。

"蕪公子,我找人救你!"沈盈眼看著他被帶走,心亂如麻,心中想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韓風。

她急匆匆地前往武器庫找韓風。

武器庫在自家竹舍隔壁的元和街,步行,半柱香的時辰就到了,韓風的腳力,通常半柱香都可以打個來回。

但距離如此之近,沈盈還一次都沒去過武器庫。

一則,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精疲力盡,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二則,元和街的鋪子太多了,還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倉庫,沒有韓風帶路很難找到。

況且,平白無故的,一個姑娘家見識武器庫做什么?

由于種種的沒有必要,沈盈從沒打聽過武器庫的具體方位,相比方位,她還是更喜歡聽韓風講他當差時,庫里發(fā)生的事情。

時至今日,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重大錯誤,那就是遇到危急之事時,根本無法準確無誤的快速找到他。

沈盈打聽了幾十家鋪子,也找到幾家武器庫,都沒見到韓風的影子,就在她灰心喪氣時,沮喪的走在平坦的路面上,無助而凄涼。

忽聽有人問道:"這是沈姑娘嗎?"

沈盈吃驚不小,循聲看去,只見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從一座氣勢恢宏的宅邸的清漆大門內(nèi)走過來,皂衣裝束,臉蛋小巧,一雙明眸尤為機靈。

"你是?"沈盈纖眉微動。

"我叫顏白,顏如玉的顏,黑白不分的白,和韓兄同在武器庫當差。"

"真的?!你怎么知道我姓沈?我好像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

"韓兄時常說起你,就算沒見過,也知曉姑娘的模樣了。"顏白道。

沈盈又驚又喜,道:"他居然時常說起我?"

顏白道:"可不是嗎,通常十句里有八句都是說姑娘的,任是哪個陌生人,一天下來,也必能通過其言詞而認出姑娘。"

沈盈的臉紅了,沮喪的心情被莫名的歡愉代替,一陣強烈的柔軟的暖意在心房蕩漾開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衣襟。

韓風見了她,總少不得捉弄反駁幾句,背地里居然將她贊的天花亂墜?

看顏白含笑恭敬的態(tài)度,明顯聽到的關(guān)于她的都是好話。

韓風贊她一句,足以讓她偷偷樂一天。想他在武器庫兩年多,十句里有八句都是說她的,豈非早就超過幾千幾萬句了?

一時間,她樂的幾欲暈去。

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xù)很久,不是因為身旁還有個顏白,而是她瞥見了宅邸上懸的一塊巨大牌匾,上面鐫著"楊宅"兩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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