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們可是發(fā)小,怎么可能坑你。跟我干吧,我這實在缺人,尤其是卻你這種有腦子的狠人,錢少不了你的。"
車行駛在路上,姚輝一直喋喋不休勸我入行。
倒也不是什么違法的事情,他在一家辦理汽車貸款業(yè)務(wù)的公司上班。
這年頭套路太多,老賴更多,腦殘也不少,一些人交了首付提車后根本沒打算還車貸或者是沒錢還,這就需要有人把車追討回來。
沒人愿意自己的車被人開走,經(jīng)常跟車主爆發(fā)沖突,他此時鼻子上還貼著繃帶。
不過就這點小傷,他訛了對方兩萬。
誰還沒點狐朋狗友,年輕時我和他經(jīng)常一起打架斗毆,后來各自討生活,平時一直保持聯(lián)系,沒事喝喝酒。
我叫呂斌,曾經(jīng)心比天高,可卻命如紙薄。
干過不少行業(yè)都沒賺錢,老爺子過世后更是體會到什么叫世態(tài)炎涼,生意再次失敗,家底賠的差不多了,暫時待業(yè)在家。
屋漏偏趕連綿雨,要飯趕上大雪天。
女朋友意外懷孕,告知了家里。
兩家人商量著要結(jié)婚,可娘家卻提出來二十萬彩禮。如果不給的話,她就打掉孩子跟我分手。
我哪有那么多錢,看著老媽一把年紀了還在那賠笑臉說好話,一生氣甩了句那就別結(jié)婚了,自己跑了出來。
偏巧遇到姚輝開車經(jīng)過,這家伙還開著一輛嶄新的奔馳,心煩意亂下上了車。
車停在一家商場的停車場邊,姚輝手指一輛白色漢蘭達。
"看到?jīng)],就是那輛車,你把它開走送到我們公司就行,簡單吧?"
他把車鑰匙遞了過來,見我還是猶豫,不滿說道。
"我是看你最近過得不好,要不然才懶得管。這又不是偷,是車主不還車貸活該,開回去就有兩千塊獎金,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
說完他將車鑰匙往后遞,后座上外號叫二毛的小年輕立刻欣喜,"謝謝輝哥。"
就當二毛要接過車鑰匙時,我一把搶了過來,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需要找個事發(fā)泄一下。
開門下車,點了根煙走向那輛漢蘭達,一按車鑰匙的解鎖鍵,車燈閃了一下。
就在這時從商場里走出來一個大胖子,身邊還跟著一個小鳥依人的妞。
見我來到車邊,他大喊出聲,"你特么誰啊,別動我的車……"
我沒理他,開門上車,車啟動急速行駛出停車場。
倒車鏡上看到后面大胖子一身肥肉亂顫,追了幾步就大喘氣停下,我忍不住笑了。
如今的生活太過無聊,我其實挺懷念年少輕狂的年代,一種刺激感涌上心頭。
人總要謀生,因為年輕時打架斗毆留下案底,文化水平也不高,無法去大公司上班,如今又急缺錢,我的心思有了改變。
姚輝的奔馳車在前面帶路,二十多分鐘后來到一片建筑群,隨著地樁緩緩落下,車開進了一個大倉庫。
開門下車,我掃了一眼,倉庫里停著很多車,基本上都有車牌,估計都是扣押回來的欠款車。
姚輝伸手一拍我的肩膀,"我就說了吧,你天生就是干這行的材料。"
我笑罵回懟,"你丫才天生干這個的。"
姚輝苦笑嘆息一聲,"能發(fā)大財是誰想干這個,面對現(xiàn)實吧兄弟,人總得先把肚子填飽才能再去幻想。"
這句話深深觸動了我,跟他勾肩搭背出了倉庫,到了辦公區(qū)。
入職手續(xù)很簡單,底薪四千,給上五險一金,每天來公司報道后就可以自由行動。
不過每月最少要找回來三輛車才有底薪,超過數(shù)量,按照車的價值給不同提成。
這是正式工的待遇,我才來是臨時工,直接歸到了姚輝的小組。
就比如這輛漢蘭達,開回來后獎金就是五千。
由于是一起行動,我分到兩千,姚輝拿了兩千,原本跟著他的兩個小年輕,一人拿了五百。
當然,公司的獎金不是自己出錢,等車主來要車時必須得交更多罰款,還有車貸逾期的滯納金。如果不來要,到期限就會送到二手車市場賣掉,這就不關(guān)我們事了。
錢來的比較容易,為了感謝姚輝我直接要請客。
傍晚時四人來到一個大排檔邊喝邊吹牛逼,懷念年少輕狂的日子,還有曾經(jīng)的那些妞。
"我是一顆流浪的子彈,體會太多人間悲歡冷暖……"
手機鈴聲響起,見是女朋友打來,我拿起接聽。
"我媽說了,你態(tài)度不好,除了二十萬彩禮,必須還得有一套三室兩廳房子,還有輛二十萬以上的車,要不然我家會丟臉。"
我的臉色立刻一沉,"家里的別墅還不夠你住嗎?"
"你那是什么別墅,只是自建房而已。我不管,我媽養(yǎng)我這么大不容易,你要是拿不出來,我明天就去打胎。"
"你決定了?"
"嗯,我得聽我媽的。"
哈!
我被氣笑了,手機遞給了姚輝。
就像是年少輕狂時代一樣,一個眼神就足夠了,姚輝接過了手機破口大罵。
"去尼瑪?shù)陌?,你就算賣一輩子也不值那么多錢,跟你媽過吧。"
說完掛斷,我和他齊齊大笑,可笑著笑著我的眼淚流了出來。
人生太多不得以,大多只有一個原因。
窮!
這一刻我再也沒了其他顧慮,先賺錢再說,等攢夠了錢再搏一把,就不信這輩子永無翻身之地。
我這人有個不好的毛病,錢裝進兜里就想花出去,尤其是喝酒后,錢就像是安耐不住一直從兜里往外蹦一樣。
心情不好的時候更是如此!
伸手一拍姚輝肩膀,"不喝了,咱們唱歌去。"
"哈哈,唱歌發(fā)泄一下,我給你找個漂亮妞。"
起身結(jié)賬,對面就有個KTV,四人已經(jīng)半醉,搖搖晃晃的走去。
剛到大門口,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呼嘯行駛而來,差一點撞到我們。
"你們瞎啊,刮壞我的車賠得起嗎?"
開車的男子三十多歲,寸頭,脖子帶著一串蜜蠟,左手腕金表,右手腕盤著大顆粒的手串。
副駕駛上一個大波浪披肩長發(fā)美女,下車時拽了下包臀超短裙,已經(jīng)短的不能再短,妖嬈的身段讓我們看直了眼。
男子一臉囂張再次喝罵,"看你麻痹啊,信不信老子挖了你們的眼。"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我的臥底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