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等是來請示足月后番邦使臣前來覲見的事宜,此等大事,還請皇上定奪?!?/p>

“那朕養(yǎng)你們是干什么的?定奪?折子呢?不然到時候把使臣扣下來?”

這一番草包言論讓底下大臣無語凝噎,站在最前方的鄭源石糾結(jié)一番還是開口道:

“......折子,微臣都已遞上,許是陛下還未看到,臣等明日再來求見陛下。”

“啊,這里,看到了,那你們先退下吧,明日再過來?!?/p>

聞人煦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是自打臉,穿著從早朝起就沒好好穿的紅綢龍紋袍大剌剌地坐在內(nèi)殿的龍椅上。

任誰看到都得說一句“孺子不可教也?!?/p>

寇妍現(xiàn)在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她算是看得清楚,聞人煦這東西那是頭不疼的時候也瘋,簡直就是一個瘋批。

小世界真是處處受局限,要不是聞人煦死后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都野心膨脹地到處征戰(zhàn),現(xiàn)在她就直接帶著駱惠蘭投奔到別國。

哪里還用在大殷受這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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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留步!”

“鄭大人也知這次使番覲見有多重要,說是來覲見,但這明擺著就是來查探的,若是真的讓他們知道陛下的頭痛癥已經(jīng)病到理智不清的地步,大殷危矣??!”

“老朽齒落舌鈍,不日就要告老還鄉(xiāng),鄭大人.......保重。”

“冀太師不可,您不僅是先帝的老師,更是當(dāng)今圣上的老師,您走了,大殷才真的于危難中?!?/p>

鄭源石當(dāng)然知道冀齊禮的話外音是什么,告老還鄉(xiāng),這是真的打算置身事外,什么都不管了。

沒有冀齊禮在朝中坐鎮(zhèn),文臣沒了主心骨,告老告病的還會少嗎?

在這種時候那簡直就是把大殷往火坑里推。

冀齊禮老淚縱橫,倒真的有幾分風(fēng)燭殘年無能為力的味道。

但其實他如今也不過花甲之年,不想告老聞人煦根本不會趕他走。

暴君雖殘忍,但亦有人情味,這是自小教他的老師,他殺誰也不會殺冀齊禮。

沒看每次要殺誰的時候,只要有冀齊禮求情,聞人煦多少都會給幾分面子。

跟在鄭源石后面的那一群大臣也是眼觀鼻鼻觀心,跟著勸說,好歹是把冀齊禮勸住了。

與此同時,退朝往家趕的駱忠也被人攔住。

“駱大人!”

駱忠步子一頓,心知這些人是因為什么攔著他。

“駱大人可是生了個好女兒,真是羨煞我等。”

“哪里哪里,令嬡博古通今,京城才女,前日不還在盞燈會拿下甲等,該羨慕的是小臣才是。”

打頭那人被捧得心情舒暢,暗道這駱忠可是真會做人,說話滴水不漏的,遲早得有爬上來的那一天。

更何況現(xiàn)在其女是陛下看上的人,前途不可估量啊。

宮里宮外都是人精,從駱惠蘭被救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有人往外遞消息,到了早朝早已傳的人盡皆知。

有人只求在大殷不清明時安身立命護(hù)好自己的人頭,有人捧著一腔熱血想把盤踞的少年天子喚醒。

這些人都沒錯。

但總有人看不清形勢妄圖勾籠些蠅營狗茍來為自己賣命,打著“推翻暴君”的名號妄圖開辟出自己的王朝。

來拉攏駱忠的督察院左都使王梡,且看他身后跟著的那些只知道吹捧他的人,怕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人最后竟真的成了能與聞人煦抗衡的中堅力量。

聞人煦能靠一己之力把前朝潰敗的局面挽回,可見他的能力多么出眾。

但再出眾的才能也要敗給他的不作為,再龐大精壯的軍隊也要有一個有謀略有志氣的天子來引領(lǐng)。

聞人煦現(xiàn)在還沒到內(nèi)憂外患的地步,但也離得不遠(yuǎn)了,使臣覲見便是一個信號。

若是自己治好聞人煦,他還是無所作為,那她不如想想怎么造就一個不被戰(zhàn)爭紛擾的桃源世外。

富陽殿內(nèi)殿,寇妍轉(zhuǎn)著桌子上的鳳尾杯垂眸思索。

聞人煦進(jìn)來便看到這么一副畫面,不由挑了挑眉,他極為自然的走過去環(huán)住寇妍的腰,單手把人抱到床榻。

寇妍手里還拿著鳳尾杯,被聞人煦這騷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的。

這人怎么這么大臉。

“松手!”

“松了。”

聞人煦手是松了,但臉也蹭過來了,臉上勾著討好的笑意,像是個來求撫摸的大狗狗。

寇妍木著臉把他推開。

伸手不打笑臉人是說給正常人聽的,瘋批不配。

她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