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渾身都痛,擎羊感覺那種撕裂靈魂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
他睜開雙眼,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烈日曬得他頭有些發(fā)暈,他用力的甩了甩頭,環(huán)顧四周,狂風呼嘯,黃沙漫天,周圍的胡楊林為他擋住了大部分的風沙,昏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斷斷續(xù)續(xù)的在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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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年6月8日晚,擎羊接到了上級密令,前往了京城的觀星樓,第三層的會議室里,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老者。
“擎羊,這次的任務是保密任務,目標是零號研究院叛逃的朱知學,追回他盜走的資料以及雙魚玉佩?!币粋€戴著白色面具的人,面具上刻著金色的字“天機”,他將一個牛皮紙袋交給了面前的青年。
“我辦事,您放心?!鼻嗄晟炝艘粋€懶腰,他戴著黑色羊頭面具,上刻著紅色的“擎羊”。
“你先看看里面的資料吧,行動前我再特別強調一點,東西追回來之后,確認玉佩是否完好,但是千萬不要打開特制的屏蔽盒,更不要去觸摸玉佩,明白了嗎?!碧鞕C語氣嚴肅的強調道。
擎羊抽出了資料,快速的翻閱起來?!昂眉一?,這人膽兒挺肥啊……順便問一下,要活的還是要死的?”
天機沉默了一下,說道:“隨意,上面只要求追回被盜走的資料和箱子?!?/p>
擎羊看完了資料,掏出了打火機,當著天機的面燒掉了全部資料,擺了擺手,走出了房間。
三天后,烈日烘烤著沙漠,地面在高溫下不斷的扭曲,羅布泊邊緣位置的一個營地里,擎羊終于追到了叛逃的朱知學。
“跑啊?不跑了?”擎羊面具的男人拿著手里的沙漠之鷹,頂住了朱知學的腦袋?!皷|西呢?”
“哈哈哈哈,開槍啊,所有的資料都在我腦袋里!至于玉佩,有本事你去把這片沙漠翻個遍?。】瓤取北话吹乖诘氐闹熘獙W狂笑著,或許是笑的太用力,咳嗽了起來。
擎羊瞇起眼睛,突然發(fā)狠,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抄起手里的沙漠之鷹槍柄,對著朱知學的右臉就是一個重擊?!白煊玻磕强纯词悄愕难例X是不是也有這么硬!”他從地上抓起一把被烈日曬的滾燙的沙子就塞進了朱知學的嘴里,并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 敝熘獙W雙腿用力的掙扎著,但是擎羊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讓他掙脫不開,被曬得滾燙的沙子流動在他口腔的黏膜以及被擊碎牙齒的牙床中,痛的他眼淚都流了下來。
即便是這樣,朱知學依然沒打算說出資料與箱子的下落,左凈失去了耐心,騰出一只手,舉起沙漠之鷹,對著他的一只大腿上就是一槍。
“砰!”朱知學痛的悶哼出了聲,雙手依然死死的握緊拳頭。
“砰!砰!”又是兩槍,回應了他的這份倔強的。
大腿連續(xù)中了三槍,讓朱知學痛的快要暈厥過去。雖然曾經在零號研究院對“六煞耀”有所耳聞,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把眼前這個男人想得太簡單了,這可是“六煞耀”里的最狠辣最鐵血的擎羊啊,說不定等他失去了耐心,真的能把自己折磨死了,然后再找人來把這片沙漠給掘地三尺,玉佩遲早還是會被他找到……想到這里,朱知學放棄了掙扎,拍打著擎羊的手臂。
擎羊戲謔的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來,說說看,東西在哪里?”
朱知學趴在地上,吐出嘴里的沙子,用力咳嗽起來,被鮮血染紅沙子和碎裂的牙齒吐了一地。他喘著粗氣,說道:“資料,資料真的已經被銷毀了,我怕對方拿到東西后殺我滅口,所以,我全部記下來后把資料銷毀了!至于箱子,我把它埋在了營地外的胡楊林里?!?/p>
“行,帶我去挖,敢騙我的話,你懂的?!鼻嫜蛞话丫吞崞鹆酥熘獙W一只腿,像擰死狗一樣的拖著他向不遠處的胡楊林走去,鮮血不斷的從朱知學中槍的大腿流出,染紅了一路。
擎羊拖著朱知學來到了胡楊林中。
“玉佩就在這里面。”朱知學小心的打開了挖出來的箱子,里面赫然躺著一枚雙魚玉佩,正懸浮在透明的屏蔽盒內,玉佩上的兩只魚頭尾相接,如同活物一般緩緩轉動,潔白無瑕的玉身周圍,泛著點點青光。
擎羊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頹然癱坐在地上的朱知學,心里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把失物追回來了,他掏出了專線電話?!拔梗瑬|西找到了,不過資料他說已經銷毀了,不知真假?!?/p>
天機沉默了一會,大概過了兩分鐘,才說道:“上面剛剛交代了,東西找回來了就行,資料的話,倒是其次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明白?!鼻嫜螯c了點頭。
朱知學聽到了電話里的聲音,本已經放棄抵抗的他眼里閃過一絲兇光,橫豎都是死,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求生的欲望與擎羊帶給他的絕望,讓朱知學幾乎瘋狂,他打開了屏蔽盒,用力的砸向了擎羊,然后連滾帶爬的掙扎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胡楊林伸出跑去。
不好!他準備逃走,擎羊立刻反應過來,抬起沙漠之鷹,對著朱知學的方向開了一槍,雙魚玉佩砸在了擎羊的胸口,兩條魚如同蘇醒過來一般,瘋狂的轉動著,擎羊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的靈魂仿佛要被這雙魚玉佩旋轉的中心給吸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跪倒在地,用僅存的最后一點意識,握住了雙魚玉佩,一陣白光閃過,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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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在腦海里閃過。
擎羊摘下了面具,看了看手里,自己緊握的正是那枚雙魚玉佩,只不過這枚玉佩,從兩條魚變成一條魚。
他強忍著全身的酸痛站了起來,撿起了不遠處的電話,看了看時間,2030年6月12日,時間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他又看向了昏迷之前開槍的位置,朱知學逃走的方向,并沒有看到他的尸體。
這是他這兩年里第一次任務失敗,一陣挫敗感席卷了心頭,如實上報吧,他撥通了天機的電話:“喂,是我,情況有變……”
天機聽完了左牧的匯報,一陣頭暈目眩,就像腦門被人打了一悶棍,他可以想象的到,上面的震怒。
“你說,玉佩變成了一只魚?你先等等……”天機左手掐起一道指決,閉上雙眼,一個命盤虛影仿佛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緩緩地轉動著,而這個命盤的主人正是擎羊。果然,擎羊的命盤用紫微斗數(shù),已經推演不出來了……之前我推演過這次任務只有擎羊能去,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并沒有生命危險,原來是這么個結果啊。
“擎羊,你先回來吧,之后的事情等你回來了,和我一起去見一見紫微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