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你昨晚在這兒睡的?


次日一早,惜芳園中傳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夜寒抬頭回身,怒視那個大驚小怪的丫頭:"鬼叫什么?"

伴月抱著水盆向后踉蹌了兩步,驚恐萬狀:"你你你……你昨晚是在這兒睡的?"

夜寒低頭看看自己握了半宿的那只皓白手腕,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站起身踢開了凳子:"不錯。"

伴月扔下水盆手忙腳亂地撣了撣身上的水珠,氣得跳腳:"男女有別你懂不懂!小姐是個姑娘家,留你在惜芳園已經(jīng)很過分了,你還在她屋里過夜,傳出去小姐還怎么做人!"

夜寒懶洋洋活動了一下手腳,神色淡然:"我又不是第一次在這兒過夜。"

伴月聞言跳得更高,拎著手巾便要過來打人。

只是到底沒能下去手。

畢竟對方是傷患嘛,雖然死里逃生已經(jīng)三四天了,臉色還是白得跟個鬼一樣。

伴月泄氣,皺眉又看床上,卻發(fā)現(xiàn)半掩的帳子里露出自家小姐的一張臉,竟比夜寒的還要慘白幾分。

伴月又是害怕又是擔憂,終于大著膽子揪住了夜寒的衣袖:"你們昨晚干什么了?才一宿工夫小姐怎么就成這樣了?"

夜寒百口莫辯,冤得差點要當場唱一出六月雪。

這時攜云正提著食盒走到廊下,聽見動靜嚇得瞬間扔掉手里拄著的木棍,一個箭步?jīng)_了進來:"小姐怎么了?!"

沒人回答她。

攜云看見了夜寒,心里咚地一跳,臉立刻就白了:"伴月你剛剛說什么?這……這賊他欺負小姐了?"

伴月跳腳還沒跳夠呢,聽見問話眼淚唰地就下來了:"我不知道啊,我也才剛過來!他什么都不肯說!"

攜云嗷地叫了一聲,扔下食盒轉身抄起門閂便又沖了過來。

這一次夜寒不躲不行了。

臥房狹小,他一個傷患又跑不動,四下一看無處可躲,他干脆反身折回床邊,撈起阮青枝擋在了身前。

兩個丫頭目瞪口呆。

阮青枝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終于驚醒,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看向兩個丫頭:"你們干什么?"

兩個丫頭同時哭出了聲:"小姐……"

伴月哭得尤其厲害,往桌上一趴哀哀切切:"都是奴婢不好嗚嗚嗚……奴婢沒攔著你引狼入室,讓這淫賊有了可乘之機……這可怎么辦啊嗚嗚嗚……"

阮青枝還在發(fā)懵。

夜寒氣得抓著她的兩肩猛搖,毫不憐香惜玉:"你鬧出來的事,你負責解釋!"

阮青枝被他搖得頭暈眼花,心里更糊涂了:"我鬧出什么事了?她們兩個哭什么?對了,大清早的你怎么在我房里?"

"原來小姐什么都不知道!"伴月哭得更厲害了。

攜云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夜寒,你……你這個畜生!小姐病著呢,你怎么下得去手!"

這是越來越解釋不清了。

夜寒氣得也有些頭暈:"她病著,難道我就不是傷患了?我現(xiàn)在這樣能干什么?!"

攜云被他吼住,打個嗝住了哭。

夜寒松了一口氣,粗暴地將阮青枝丟回床上,直起腰來忿忿地道:"真不知道你們腦袋里都裝著些什么東西!就她那小胸脯比我的還平呢誰稀罕……"

"你說什么?!"帳中傳出一聲尖叫,卻是阮青枝本人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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