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萊大學(xué)死人了


花了足足三個小時,我才看完爺爺?shù)娜沼洝?/p>

  從日記中,我知道了一個神秘的算命派系,江相派。

  算命這個行當(dāng),屬于玄學(xué)的范疇,萌芽于先秦,發(fā)展于隋唐,到了明清最為鼎盛,江湖上也延伸出了十大門派。

  這十大門,分別是:風(fēng),馬,燕,雀,瓷,金,評,皮,彩,掛。

  而江相派,則歸為金門。

  日記上沒細(xì)說其余九大門,我也沒放在心上。

  殊不知,在后面的日子,我會跟這些門派糾纏不清……

  后話不多說,回歸正題。

  爺爺不是每天都記,平均一個月會寫個幾次,記載的都是當(dāng)月有意義的事情。

  可1970-1996年期間卻沒有任何記載,直到97年我出世,爺爺才重新寫日記。

  也就是說,爺爺24-50歲之間,成了空白。

  這二十六年……爺爺?shù)降捉?jīng)歷了什么?

  在1969年的最后幾篇日記中,爺爺頻繁提到了三個名字,一個是紀(jì)金花,一個是紀(jì)娟蘭,還有一個是同門師弟王百行。

  或許,能找到他們中的一人,就能得知爺爺那二十六年的故事了。

  但茫茫人海,我又上哪去找這三個老人?

  一夜未眠。

  外頭的天剛翻過白肚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響起了來。

  我揉了揉眉心,起身出了老屋。

  此時,院子墻頭的稻草人已經(jīng)不見了。

  哐當(dāng)——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院門就被人給撞開了。

  劉嬸一臉悲憤地沖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不少村民。

  “劉嬸,你這是咋了?”

  我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想到了老劉頭父子。

  果不其然,他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陳軒,你還是人嘛你?!”

  劉嬸哭嚎一聲,罵道:“你們陳家害了我長生,又把我家老頭跟成俊變成了瘋子,你讓我今后這日子怎么過??!”

  什么?

  老劉頭和劉成俊瘋了?

  我一愣,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嬸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家,劉叔跟成哥的事可跟我沒關(guān)系?!?/p>

  我又不傻,這時候要是承認(rèn)自己去過劉家,那不是自找苦吃嗎?

  就算我老實說了稻草人的事,眼下稻草人又不在了,他們特定不會信我。

  “呸!”

  劉嬸氣罵道:“陳軒啊陳軒,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老實孩子,你咋還能睜眼說瞎話呢?這十里八鄉(xiāng)的,除了你懂這些歪門邪道,誰還能一夜之間讓人得了瘋病?要不是我昨晚回娘家拿東西,恐怕我也跟他們一樣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村民也跟著起哄。

  “我昨兒就說了,這陳家一門就是災(zāi)星,留在劉家村準(zhǔn)沒好事!”

  “可不是,我看這陳軒就是不想賠錢,故意用妖法把人給弄瘋了!要我說啊,這種敗類就不該留在劉家村!指不定明天會鬧出什么事呢!”

  “對對,趕陳軒出村!”

  眾人叫嚷不休,嗓門越喊越大。

  邱月在隔壁聽見了,急忙披上衣服跑了過來。

  “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哪有大清早趕人走的道理?咱們有話好好說啊……”

  沒等邱月說完,劉嬸指著她的鼻子吼道:“你個寡婦瞎摻和什么?!陳軒害得我劉家家破人亡,你讓我咋跟他好好說?我告訴你,要不是我還念點舊情,我早就讓他給我們長生陪葬了!”

  “你……你太過分了!”

  邱月急了,淚珠子直打轉(zhuǎn)。

  可劉嬸沒搭理她,而是扭頭看向了我,說道:“陳軒,你別說我不講情面,我一家老小被你們陳家害成這樣,你又舍不得掏錢賠款,那就只能拿你家房子來抵債了!”

  “從現(xiàn)在開始,你這老房子就歸我們劉家了,你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要不然,就別怪我們把你趕出村子!”

  呵。

  蟑螂老鼠是一窩。

  那老劉頭貪財缺德沒良心,這當(dāng)媳婦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顧著一門心思地怪我害了人,好借機(jī)霸占房產(chǎn)!

  原本,我還尋思去給劉家父子瞧瞧,萬一是丟了三魂失了神智,我也能找法子讓他們恢復(fù)原樣。

  但如今一看,倒是沒必要了!

  俗話說,天道有輪回,業(yè)障有因果。

  他們不仁,害人害己,我又何必自作多情,上趕著討人嫌呢?

  我沉著臉,掃了眼面前的鄉(xiāng)親,心中失望至極。

  世態(tài)炎涼,人心善變。

  當(dāng)初我爺修橋建路,給他們免費算卦消災(zāi),個個把我們陳家爺孫當(dāng)菩薩。

  可現(xiàn)在呢?

  每個人恨我入骨!

  要不是沒被他們抓住把柄,我何止是被趕出村子那么簡單?

  我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屋,收拾好爺爺?shù)倪z物,拎著箱子走了出來。

  望著沒好臉色的村民,我面無表情,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們想我走,那我走就是了!”

  “軒子……”

  邱月欲言又止,淚汪汪地望著我。

  說實話,如今爺爺沒了,劉家村唯一讓我掛念的,就是邱月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想帶她一起走。

  可我現(xiàn)在還是個學(xué)生,一窮二白的,連下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都沒著落,拿什么去給邱月未來?

  我也不知道,今天這一走,我倆什么時候還能再見……

  “姐,我學(xué)校地址還有聯(lián)系電話,這些你都知道,有啥事就給我來個電話,沒事寫封信也行,我走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著箱往村外走去。

  一路上,我都沒敢回頭,生怕看到邱月姐的目光,我就繃不住了。

  直到坐上了回城的車,我才松懈下來。

  就在這時,前排兩人的對話,吸引了我的注意。

  “哎,我說老馬啊,你兒子不是明年高考嗎?千萬別去云萊大學(xué)??!”

  “這學(xué)校不是名牌嗎?咋不能去了?”

  “你還不知道呢?云萊昨天死人了!”

  “啥?真的假的!”

  “騙你干嘛?要不是我親戚在里頭當(dāng)保安,我也不知道呢!我可聽說了,這學(xué)??尚昂趿?!”

  我一聽是云萊大學(xué),好奇心就勾起來了。

  畢竟,我就在這學(xué)校讀書。

  我探了個頭往前湊,問道:“大姨,我問下啊,這學(xué)校咋邪乎了?”

  那大姨也是個八卦的主,瞧見有人問了,一臉神秘地說:“小伙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云萊大學(xué)連續(xù)五年,每年都要死上七個人!聽我親戚說,八成是五年前慘死在學(xué)校的冤魂作祟,一直留在學(xué)校里害人哩!”

  冤魂?

  還連續(xù)五年,每年都死七個!

  見我有些驚訝,那大姨更來勁了,又繼續(xù)道:“而且啊,死的都是男生宿舍B棟404的人!”

  等等……

  那不是我的宿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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