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她是我的人


“夫人,真的要這么出去?” 施醫(yī)女有傷在身,無法跟著一塊出去,瞧著姚羽出行浩大的陣勢,還是問出了聲。 “姑姑放心?!? 姚羽穿一襲胭脂色長裙,外罩一件用上百顆珍珠串成的珍珠衫,俏生生一笑,艷色無邊。 賀千寒的意思她明白了,上次松鶴樓打?qū)O家的臉,讓他滿意,滿意到送她一斛珍珠。 這次,她就用這一斛珍珠,再扇一次孫家的臉。 松鶴樓。 管事面上含笑,心里發(fā)苦,迎接這位“貴客。” 錦霞作為新上任的左膀右臂,這次執(zhí)意要陪著夫人。因她臉上傷痕未痊愈,姚羽又拗不過她,便用珍珠和輕容紗做了面紗,讓她戴著。 “這荷包里是上等東珠,掌柜的收著?!卞\霞性子沉穩(wěn)中帶點(diǎn)潑辣,瞧出了這管事的心思,哼了聲,上次孫府兩位小姐能那么迅速沖進(jìn)包廂,松鶴樓敢說和他們無關(guān)嗎? 況且事后,夫人不僅沒有追究,還讓人送了大筆銀子,賠償他們的損失。 現(xiàn)在他們還委屈上了,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喲,這珠子真漂亮,謝夫人的賞。”松鶴樓管事也是伶俐的,滿臉帶笑的道謝。 “那當(dāng)然。這可是世子爺送的,今年從遼東新采的,整整送了一斛呢?!卞\霞揚(yáng)著頭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松鶴樓險些炸了。 孫府五小姐在這位姚夫人手里吃了大虧,作為冀王太妃娘家侄女,平白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原以為這位身份尷尬的姚夫人少不了排頭吃,哪想到,世子爺不僅沒讓她受苦,還送了她一斛珍珠,這......當(dāng)真是受寵。 “今兒這頓飯,定要吃得安生,若是我家夫人再受了沖撞,你們松鶴樓......”錦霞故意停頓了下,看著松鶴樓管事的小眼神滿滿都是威脅。 “夫人放心,不會的,一定不會?!? ...... 珍寶樓。 “二小姐真是好眼光,這根蓮花珍珠釵是本店才從江南進(jìn)來的,您瞧這用料,這做工,多精細(xì)?!? 孫瓊?cè)A含笑點(diǎn)頭,貼身丫鬟白芍忙將珠釵插進(jìn)發(fā)髻,她細(xì)細(xì)打量著鏡子,越開越歡喜,“包下來吧?!? “噗嗤?!币宦晿O響的嗤笑聲打斷了掌柜的殷勤話。 “沈三小姐來了,來人,貴客迎門,怎么不好生招待著?”掌柜的暗叫一聲糟糕,急忙斥責(zé)小伙計。 “本姑娘昨兒來,問你有沒有別致的首飾,你說沒有。怎么今兒孫二一來,你就拿出了這從江南進(jìn)來的珠釵。王掌柜,你這是什么意思?”沈三小姐冷聲質(zhì)問掌柜,眼神卻揶揄的落在孫瓊?cè)A發(fā)上的蓮花珍珠釵上。 孫瓊?cè)A眼皮一跳,沈三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爭強(qiáng)好勝,自小就和她別風(fēng)頭。沈家一門子武夫,偏偏得了冀王舅舅的看重,家族興盛,沈三作為這一輩唯一的嫡女,養(yǎng)成了心高氣傲的性子。 以她的脾氣,掌柜的背著她將這珠釵留給自己,她現(xiàn)在定是羞惱嫉恨,而不是這種渾不在意的樣子? “孫二你很喜歡這珠釵嘛?!闭f著沈三已走到孫瓊?cè)A面前,抬手撥了撥釵頭上最大的那顆圓滾滾的珍珠,一臉的看好戲,“你家孫五怎么樣了?聽說那一鞭子抽得皮開肉綻,可別落下了疤啊?!? “沈三妹妹你若是喜歡,直說便是,姐姐送你?!睂O瓊?cè)A心頭籠上層陰霾,臉上不露,清麗的面容噙著盈盈笑意,笑看著沈三,就像溫柔的姐姐寬容著不懂事的妹妹。 “收起你那假笑。”沈三最恨她這假模假樣的樣子,明明她先使壞,最后卻還成了她是個好人,“看著我惡心?!? 孫瓊?cè)A心頭火氣,臉上卻笑得更溫柔,“沈三妹妹真是率性?!? “小姐,忍著,別再中了激將法?!鄙蛉馁N身丫鬟眼瞧著自家小姐憋不住脾氣,連忙拉出她,小小聲勸。 沈三深吸了口氣,想起來得目的,“這支釵子你自個留著吧。只是......看在咱倆好歹一起長大的份上,本姑娘勸你一句,再怎么稀罕,都別在外面戴,畢竟......人家丫鬟戴得珠子都比你的好......” 瞧著孫瓊?cè)A萬年假笑的臉僵了,沈三心懷大暢,“你還不知道吧,賀世子的那位極漂亮的姚夫人又去了松鶴樓了,穿著一件珠光爍爍的珍珠衫,隨身帶的丫鬟都戴著東珠.....不愧是世子看重的人,不是什么遠(yuǎn)門子的表妹......” 眼神在她頭上的珠釵上一繞,手捂著嘴笑出了聲。 孫瓊?cè)A臉色大變,只覺所有人都盯著她頭上的珠釵,如芒如刺,羞憤欲死。 “走?!? “哈哈哈......”沈三大笑,毫無姑娘家的矜持。 “二小姐慢走,這釵子可還滿意?”兩位貴女交談時,王掌柜避開了一段距離,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此刻見孫二小姐面色不虞,腳步匆匆,忙笑著問。 這一問,孫瓊?cè)A更為羞惱,一把拽下珠釵,摔在地上,疾步而去。 “哎呦,這是......這是怎么了?”王掌柜心疼死了。 “啪?!币簧宪?,孫瓊?cè)A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狠狠甩了白芍一個耳光,“自作主張的東西?!? 這卻是把因?yàn)橹殁O受得羞辱盡數(shù)怪在了插珠釵的白芍頭上了。 “奴婢該死?!卑咨忠痪洳桓肄q白,連忙磕頭認(rèn)錯。 孫瓊?cè)A氣極了,片刻后才緩了神色,“回府,取了那只黃玉手鐲,去冀王府看望瑗妹妹?!? “小姐,那只手鐲是大少爺送您的及笄禮......” ...... 冀王府里的洶涌暗潮,姚羽不知道,她在松鶴樓高調(diào)亮相后,頗有些意興闌珊。 讓人將大名府最大的書肆里的書,每樣挑一本,裝了滿滿一車,拉回別院。 她則坐著鑲寶朱輪車慢悠悠的看著風(fēng)景。 “萃梨園。” “夫人,這是一家戲園子?!? 姚羽一聽來了興致,“下車,進(jìn)去瞧瞧。” 萃梨園是大名府最大的戲園子,有名的戲班子都在這里上戲。 因是白日,大堂里只有三四十人,兩邊的樓臺上包間內(nèi)人數(shù)寥寥。 姚羽徑直上了樓上包間。 不一會兒,新的一折戲開始演奏,琴笛幽幽,唱腔婉轉(zhuǎn)。 前世里姚羽算不上愛聽?wèi)?,但此時真的凝神細(xì)聽,也覺出許多滋味。 一折戲畢,大堂里的票友轟然叫好,銅錢、碎銀子大把大把的撒向戲臺。 姚羽瞧著有趣。 “把那些珍珠取來?!? 錦霞忙捧過來裝著滿滿珍珠的荷包,姚羽走到欄桿前,一把一把的撒到戲臺子上。 一顆顆龍眼大渾圓剔透的東珠,嘩啦啦落在戲臺上,狠狠驚落一地眼球。 今天上臺的是一家剛從南邊蘇州府過來的戲班子,戰(zhàn)亂未起時,在蘇州府也見過手面大的客人,可卻從未見過如此豪奢之人。 這等品色的東珠,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買到。 而這人,一下子就扔了這么多下來,這到底是什么來頭? 將滿滿一荷包的東珠全扔了下去,姚羽過了癮,坐回包廂,繼續(xù)聽?wèi)颉? “九爺,還要賞嗎?” 隔壁包間欄桿前,立著一身如玉樹的青年男子,風(fēng)度翩翩,卓爾不群。漫不經(jīng)心的搖著手上的象牙折扇,要笑不笑的睨了眼盤子里的銀子,“成心丟爺?shù)哪槪掌饋??!? 眼睛望向隔壁欄桿已不見人影,男子眼中春水含情,興致愈濃,“第二次了?!? 一旁侍候的貼身親衛(wèi)心頭咯噔一跳,他家九爺老毛病又要犯了。 “九爺,那是冀王世子的人,動不得。” 謝九爺懶懶的倚著靠欄,桃花眼似睜非睜,握著象牙折扇的右手忽然瘙癢難耐,白皙的臉龐染上薄紅,目光逐漸迷離,“真是可惜了。” 兩次相遇,一次比一次的悸動大,偏偏又弄不到手,真是考驗(yàn)他謝九的忍耐力。 ...... 姚羽渾不知自己被人惦記上了。 日頭西斜時,坐著馬車回去別院。 快到別院時,忽然沖來一隊(duì)人馬,高舉著王府的腰牌,“郡主的馬受驚了,快些過來幫忙?!? 護(hù)衛(wèi)姚羽的侍衛(wèi),分出了大半隨著對方走了。 姚羽的馬車又行了一段路,忽聽一聲馬嘶,馬車劇烈的搖晃起來。 “夫人小心,路上有個坑,馬折斷腿了。” ...... 冀王府正院。 “娘,你一定要教訓(xùn)她,太過分了,滿城的招搖,前幾日還打了五姐姐,咱們冀王府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冀王妃被女兒纏得心煩,揉了揉眉心,“瑗兒,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賀福瑗身子一僵,聲音小了一半,“我被氣過頭了,忘了?!? 冀王妃對子女要求極嚴(yán),尤其是這個唯一的女兒,務(wù)必要她成為舉止高雅、滿腹才華的貴女,只是賀福瑗自小調(diào)皮,距離王妃的要求越來越遠(yuǎn)。 “那些人和你有什么相干?”冀王妃微微蹙眉,語氣冷漠,“快回去?!? “娘,那女人打著的是大哥的名頭,怎么能讓她敗壞大哥的名聲?!? 眼瞅著母親臉色越來越冷,賀福瑗聲音越來越低,她被氣暈了頭,忘了母妃和大哥關(guān)系冷淡,而當(dāng)大哥聽從父王的話,迎娶鄭王府那個女人時,母妃連見都不愿再見大哥了。 都是那個女人。 “母妃,她這么可惡,咱們就這么讓她逍遙嗎?” 冀王妃淡淡一笑,雍容的眉眼難掩疲憊,“瑗兒,你做了什么?” 賀福瑗連忙搖頭。 自己生的女兒是什么性子,冀王妃再清楚不過,“實(shí)話告訴我。” “王妃,世子來了。”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棄妃甚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