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公墓很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葬在這里。
當初陸之瑤把父親安葬在這里,主要是因為這里的墓地便宜。
任何時代,沒錢就能要命。
陸爸爸住院之前,家里還欠著外債沒還完。一住院,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家里真的沒有錢了。
她把父親安葬在這里,也是無奈之舉。
每一次踏上蓮花公墓這些石階,陸之瑤都會想起安葬父親的情景。
那是個雨天。
人家都說,干葬父,濕葬母。
父親安葬,最好是大晴天。
但天空不作美,好像是在為陸之瑤哭泣一樣。
她捧著父親的骨灰盒,身后跟著泣不成聲的陸媽媽,一邊走,還在一邊罵她。
就好像父親是她害死的一樣。
那種心情,就像是在心里下了一場冰雹,又凍又疼。
債主就守在公墓外面,等著她安葬了父親,給個說法。
她想哭來著,但卻沒有一滴眼淚。
因為這個,陸媽媽罵她沒良心,說是養(yǎng)條狗都比她值得。
后來,她‘嫁’給蕭寒,陸媽媽罵得更惡毒,說她是榨干了陸家,害死了陸家人,就自己去攀高枝了,不管家人的死活。
陸之瑤默默地忍受下了這一切。
她答應做蕭寒的‘老婆’,那是因為蕭寒能替她還債。不然,債主天天上門來,真的要把人逼瘋。
但這些,她跟陸媽媽說不著,因為陸媽媽打心底里不喜歡她,也根本不管家里的事,只顧著把陸爸爸的死也算她頭上。
回想起這些往事來,陸之瑤在心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陸之瑤跟在陸晨光身后,聲音不大,足以讓陸晨光聽見。
陸之瑤又說。
陸晨光沒什么反應,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陸之瑤已經(jīng)在其他地方看好了墓地,想等過年之后,就去把手續(xù)辦了,等著清明搬過去。
不過,現(xiàn)在陸晨光回來,她自然是要得到陸晨光的同意的,畢竟,這是人家親爹。
陸晨光的腳步停在一座墓碑前,那墓碑上有陸爸爸的照片,只一眼,他的眼淚就滑落下來。
七年了,父子再次見面,竟然是天人永隔。
陸之瑤默默地站了片刻,她覺得自己待在這里可能多余了。
陸晨光既然獨自打車來,那便是根本沒有想讓她陪的意思。她也只是怕陸晨光找不到墓地,跟著走了這一趟。
陸之瑤轉(zhuǎn)身準備往下走,就聽得陸晨光道:
陸之瑤的腳步被這一聲‘謝謝’給絆住。
她忍住沒有回頭,只應了一句:
她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下腳步補了一句:
陸之瑤是真心想給陸晨光安排工作,畢竟像陸晨光這種有前科的人,在如今這個社會,要找工作不容易。
但是,陸晨光并沒有領(lǐng)她的情。
陸之瑤在心頭嘲笑自己,陸之瑤啊陸之瑤,說你賤,你還不承認??窗?,你上趕著幫忙,人家根本不領(lǐng)情。
陸之瑤頓時豎起身上的利刺。
陸晨光不想讓她接出獄,也不愿意她陪著來掃墓,更不接受她安排工作。
她的所有好意,或許在陸晨光眼里,都是別有所圖。
畢竟,她在陸家一直是個別有所圖的人。
從前是圖陸爸爸的那點溫暖,后來是圖陸晨光多看她幾眼,甚至還想過陸晨光沒準有一天也能喜歡她。
但在陸爸爸去世之后,她什么都不圖了,她只希望自己此生不負陸爸爸的托付。
從公墓里出來,陸之瑤原本就沉著的那張臉,看起來更像風雨欲來的模樣。
鉆進車里時,正在聽歌的蕭寒趕緊調(diào)小了音樂,湊上前來問道:
陸之瑤沒應聲。
蕭寒慶幸自己沒有跟著上去。
看樣子,剛剛在上面的氣氛不是太融洽。
莫名地,他就有點開心。
陸之瑤覺得‘讀書人’這詞很諷刺。
蕭寒有幾家夜店,生意賊好,利潤也很可觀。
不過,那種地方大都是聲色犬馬,陸之瑤都很少踏進去,蕭寒知道,陸之瑤更不會同意讓陸晨光去。
陸之瑤把頭靠在椅背上,有些累的樣子,而且黑眼圈還有點重。
她微微閉眼,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陸媽媽地聲音。
陸之瑤看了身旁的蕭寒一眼,母親讓蕭寒回去吃飯,目的是顯而易見的,就是為了陸晨光工作的事。
雖然她已經(jīng)說過了,自己會看著安排,但陸媽媽似乎不信她呀。
陸之瑤答了一句,然后掛了電話。
蕭寒見她更不高興了。
陸之瑤不想讓蕭寒去。
但是,她知道,就陸媽媽的性格,蕭寒若是不去,陸媽媽應該會直接給蕭寒打電話。
他們不是真夫妻,而且蕭寒已經(jīng)幫了她很多。
四年前,她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而陸媽媽除了整天哭罵,什么都不管的時候,是蕭寒替她還了債,解決了麻煩。
而她給蕭寒做假老婆這四年,每個月拿著工資,但她其實并沒有為蕭寒做多少事。她不想再有事麻煩蕭寒,畢竟,她沒什么能回報的。
陸之瑤想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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