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緩緩地恢復(fù)了意識,她悄悄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綁了起來,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又再次裂了開來,散發(fā)著一絲絲疼痛。

這是什么地方?

她看了看四周,是幾個尖嘴猴腮,一臉土匪模樣的人。

“這模樣還挺嬌俏的,不如讓她改做山寨夫人吧!”一個土匪流里流氣地朝坐在中間位置的人說。

旁邊的人打斷道:“她是個啞巴,做山寨夫人怕是不合適,還是按照正常計劃把她交出去,對方出的數(shù)目夠咱們山寨能過好幾年的了!”

坐在中間的大當(dāng)家滿臉絡(luò)腮胡子,像無數(shù)根橫七豎八的銀針,他粗糙地說:“好了好了,我大蒜匣自有打算?!?/p>

大蒜匣?好有味道的一名字。

林婉婉突然意識到,土匪不過就是一心只想搞錢,為了錢白黑兩道都會碰。

不就是錢,那還不簡單!

林婉婉突然在地上滾了起來,然后像個蠕蟲一樣爬到中間去,嘴巴啊啊地想說話,示意有話要說。

大蒜匣看這人都已身陷囹圄了,竟也毫無膽怯之意,倒要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樣,“給她的手松綁,上紙筆,看看她要說什么?!?/p>

“可是老大,我們不識字啊,寫了也沒用?!?/p>

大蒜匣拿起桌上的橘子就朝那人扔了過去,嗤之以鼻,“蠢貨!寫了又沒讓你看!老子跟你們一樣嗎!”

“老大說的對!”那土匪捂著自己被砸的頭,嬉皮笑臉地跑去拿紙墨。

林婉婉信心十足地寫下了幾個大字,拿給了大蒜匣看。

“哦?”大蒜匣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紙上的內(nèi)容,又看了看林婉婉。

林婉婉緊抿著嘴露出一絲微笑的弧度,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力地點頭比了個大拇指。

大蒜匣有些猶豫地抓了抓自己的大胡腮,大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用雄厚的聲音喊道:“松綁!給她安排廂房!”

噢耶!果然答應(yīng)了!

八王府的薛凌天騎著馬連續(xù)幾日踏遍了云城的每個地方都找不到絲毫的線索,城門守衛(wèi)也毫無訊息來報。

正當(dāng)他一籌莫展時,他發(fā)現(xiàn)了飛鏢上似有蒜幫山寨的蒜瓣標(biāo)志。

他立馬召集了隊伍,直驅(qū)蒜幫山寨,待他抵達(dá)山寨門前時,已是翌日的夜晚。

蒜幫山寨里面張燈結(jié)彩,似要慶祝大喜之事。

薛凌天與隊伍埋伏在周圍的樹叢中觀察著情勢,山寨大門把守的人今日尤為松懈,直接席地而坐劃拳喝起酒來。

“真沒想到那啞巴本事這么大,才不出兩日引得大當(dāng)家將她收入囊中!”

“俗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喝!”

守衛(wèi)的土匪相互碰撞著酒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薛凌天緊蹙著眉頭,意識到若此時再不行動,后果難以想象!

他的手緊握著劍,神色凝重,勒令道:“包圍山寨,拿下寨王!”

一眾士兵聽令道,立馬沖出草叢,直闖山寨,讓土匪來了個措手不及,待到大蒜匣得知消息出來后,山寨已然里外都被包圍了起來。

“大膽賊人!速把王妃交出來!”首當(dāng)沖前的侍衛(wèi)舉劍大聲喝道。

大蒜匣還未發(fā)話,薛凌天看到一旁的林婉婉嘴里啃著雞肉,手里抓酒壺,一副醉酒模樣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薛凌天滿腹疑惑,“你在做什么?”

林婉婉看著眼前的重影,伸手亂摸了幾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咦?我怎么看到了王爺了?難道我做夢了?

她用力地甩了甩頭,眨了眨眼睛,將手中的酒壺直接扔在了地上,“哐當(dāng)”的一聲碎了。

“林婉婉!”薛凌天看著失態(tài)的林婉婉,有些惱怒。

咦?我怎么還聽到了王爺?shù)穆曇舭。吭趺催@夢這么真實??!

她甩了甩腦袋,眨著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

還差一點……一點……

林婉婉整個人都貼在了薛凌天的身上,湊近才勉強(qiáng)看清了他的臉龐。

好帥啊……

她張開嘴巴發(fā)出感嘆聲,一時間忘記了自己啞了,顧不上那么多,趁還在夢里,趕緊上手將薛凌天的臉蹂躪了一把,然后安然地倒在了他的懷里……

昏睡過去了。

全部人都看著他們,薛凌天眉頭一緊,直接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大蒜匣和土匪,不想多生他事,便道:“既然無事,人我就帶走了?!?/p>

薛凌天還未轉(zhuǎn)身,山寨的大門倏地關(guān)了起來。

“她不能走!”大蒜匣摸著自己胡腮,神色凝重的說道。

身后的土匪們也紛紛抗議,“她可是我們未來的二當(dāng)家!不能走!”“她走了,誰給我們賺銀子!”

土匪紛紛跑上前,想要把薛凌天懷中的林婉婉搶回去。

一旁的士兵見勢,立刻拔刀相向,土匪們掄起武器擺出了一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模樣。

“住手!”大蒜匣拿出了一本畫本遞給了帶頭的士兵。

士兵接過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跑到薛凌天身側(cè)低聲說道:“這里面畫風(fēng)獨特,劇情吸人,是這兩日百姓可謂爭相售買的畫本?!?/p>

薛凌天絲毫不在意,“有何干系!”

“當(dāng)然有干系!”大蒜匣揮手指向了林婉婉,“那可是出自她之手,僅僅兩日,我蒜幫山寨可是靠這畫本日進(jìn)斗金!”

身旁的小土匪附和道,“就是!你帶走她我們找誰來畫后面的續(xù)集!她可答應(yīng)要當(dāng)我們的二當(dāng)家!你們不準(zhǔn)帶走!”

薛凌天低頭瞥了一眼懷中呼呼大睡的人兒,心中疑慮,這丫頭竟還有這般本事讓土匪死心塌地!

“放肆!我的王妃誰敢動!”他低吼了一聲,士兵向土匪們發(fā)起了攻擊,雙方瞬間陷入了混戰(zhàn)。

大蒜匣一個箭步飛身擋在薛凌天的前面,迅捷地將手伸去林婉婉的方向,薛凌天一個側(cè)身躲避開來,輕身躍起在空中翻轉(zhuǎn)著朝他踢了一腳。

大蒜匣被踢中了胸脯,正想要繼續(xù)發(fā)起攻擊,一個暗箭朝薛凌天射去。

他后知后覺,雖也迅疾地躲過,但仍被箭擦傷了手臂。

身后突然涌現(xiàn)了一群黑衣人,將薛凌天層層圍攻了起來。

他有些孤不敵眾,士兵見勢不對紛紛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寨內(nèi)一度陷入了混亂。

一黑衣人見情勢已不利于繼續(xù)進(jìn)攻薛凌天,一個踱步趁亂掠走了薛凌天懷中的林婉婉。

“撤!”黑衣人喊了一聲,一眾同行跟隨著撤離逃走了。

薛凌天趕緊飛身追了上去。

大蒜匣看著林婉婉就這么硬生生的被莫名而來的黑衣人奪走,大喊道:“壞了!林姑娘被擄走了!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