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取血


  常笙睜開發(fā)澀的眼皮,對上的,是溫時卿鐵青的臉。
  “都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夫人要用藥?還讓她一直病著?”
  嬤嬤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不敢吭聲。
  常笙纏手的白布被拆了下來,露出血淋林的傷口。
  大夫搖了搖頭,“怕是放不了血了……”
  “那怎么辦?箜兒氣急攻心,耽誤不得的。
”溫時卿滿臉焦灼。
  大夫陷入沉思,“那得先將這位姑娘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
只是……若是加重藥劑,藥效生猛,定會傷身。

  “無妨,不妨礙救治箜兒就好。

  常笙的心又像被捅了一刀。
  疼得她緩不過來。
  她苦澀地閉上了眼。
  溫時卿馬上命人照著大夫開出的方子煎藥。
  藥碗剛端上來,溫時卿不管還是不是滾燙,用卸掉常笙下巴的力道鉗住她,把藥灌進(jìn)她的嘴里。
  “喝!”
  滾燙的藥汁從常笙的口腔燒過,舌頭帶來一片麻木,她分不清是苦還是澀……
  而后,她就被溫時卿丟回床榻。
  她的身子一下像在火爐,一下像在冰窖。
  溫時卿眼底的冷意藏不住,和大夫守著她。
  她身體的異樣剛剛平息——
  “可以了,可以取血了。

  溫時卿迫不及待挑起她的手腕,哪怕對著她驚懼的雙眸,都不為所動。
  他拿起刀,就著常笙腕上的舊傷口,劃了上去。
  鉆心噬骨的疼,就像一只只蟲蟻在啃咬著她的皮肉。
  “常笙,箜兒因你,還昏迷不醒。
”溫時卿冷著臉控訴。
  常笙的手由青白泛成黑紫。
  溫時卿丟開,又換了另一只手。
  腕處再次被劃開,常笙疼得直打顫。
  她把唇咬得出血,就像在雪地里綻開的紅梅,叫人驚心動魄。
  溫時卿的心像通了電,閃過一抹不忍。
  他剛別開臉,就聽到了丫鬟匆忙的呼聲:“少爺,夫人醒了!血好了嗎?”
  “好了好了,就來。
”溫時卿重豎寒墻,把常笙的傷口劃得深一些,讓血流出更快。
  常笙痛不欲生,她只能咬牙扛著。
  取完血,溫時卿頭也不回的端著血,帶著大夫走了。
  常笙的手腕還在滲血,沒有人給她處理傷口,在床褥上染開了一抹又一抹的紅。
  她眼皮干澀得厲害,胡亂抓著塊白布,往傷口上纏。
  “起來!”
  嬤嬤叉腰端著藥。
  見常笙動作緩慢,她直接上前去拽她。
  常笙顫顫巍巍地捧著藥碗,一口口地將苦得要命的藥咽了下去。
  “吃完,把這些東西吃下去。
省得又跑到少爺面前去告狀,說我們苛待你。
”嬤嬤怒氣沖沖。
  “我不想吃。
”常笙連藥碗都拿不住,碗掉在了地上,灑了些許藥汁。
  嬤嬤不理她,端著白粥就要往常笙的嘴邊湊。
  常笙剛喝下-藥,胃里只覺得一陣翻江倒海,哪里吃得下去。
  抬手去推攘,結(jié)果嬤嬤沒拿穩(wěn),全潑在了常笙的身上,傷口上。
  “嘶……啊。

  常笙的傷口本就沒綁好,粥混雜了她的血,看上去猙獰可怖。
  嬤嬤也嚇到了,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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