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救不了,我能救


出乎大家的意料,謝揚根本就不反抗,甚至,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要知道,林家是江州人人皆知的大家族,雖然林秋平時做事還算低調(diào),但誰都清楚,一但真正威脅到了這個家族的利益,不死也要掉層皮。

現(xiàn)在林秋半死不活,謝揚就是始作俑者。

但他居然任由那些保安擺布,直接押去了病房。

剛到病房門口,謝揚就看到了兩個大呼小叫的家伙。

劉偉明和劉虎這對叔侄果然來了,他們怎么可能放過這場好戲?

劉偉明自稱是代表學(xué)校而來,劉虎則號稱是事件的知情者,重要證人。

但實際上,兩個人都是來公報私仇的。

他們無非是想把所有責(zé)任都推到謝揚的身上。

這對叔侄,此刻早已經(jīng)在林威面前添油加醋了好一頓,把謝揚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猥瑣男,因此,當(dāng)有人向林威匯報說,謝揚自己找上門來時,林威既憤怒又震驚。

片刻之后,謝揚被人推進(jìn)了病房。

病房是單間加護(hù)病房,面積很大,條件非常好,此刻,病房里聚滿了人,病床上,林秋依然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

林威扭頭瞪著謝揚,說:"你就是謝揚?"

"是。"謝揚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是你把小秋害成這樣的,對嗎?"林威正色道。

謝揚剛要辯解,站在一旁的劉偉明卻率先跳了出來,說:"就是他!林會長,這家伙在學(xué)校,先是利用職務(wù)之便騷擾女生,后來又毆打同學(xué),我的侄子阿虎也深受其害。我就不懂了,為什么楚校長要護(hù)著這么一個小小的宿管!"

謝揚冷笑一聲,說:"劉胖子,你真行啊,自己要拍馬屁就算了,還捎帶手黑一把自己的上司,你真是枉為人師。"

"你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劉偉明罵了一句,又看著林威,說,"林會長,你看他,還嘴硬。"

這家伙,顯然是覺得自己抱到大腿了。

謝揚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這倆家伙就是跳梁小丑,本來謝揚不想搭理,現(xiàn)在他們自己撞槍口上,那可就對不住了。

想到這,謝揚閉了嘴,一言不發(fā)。

"我再問一遍,劉主任說的,是不是真的?"林威怒聲說。

"我這次來,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謝揚說。

"解決?道歉是嗎?"林威想起來,他的確給校長楚天凌打過電話了,"但現(xiàn)在,事態(tài)發(fā)展到這一步,恐怕并不是道歉能解決的了。"

"那林會長是有什么打算?"謝揚說。

"若是小秋醒過來,我可以念你年輕,酌情考慮。若是醒不過來。"林威的咬牙切齒道,"我希望你記住四個字,殺人償命!"

謝揚點了點頭,說:"好,沒問題。"

在場的人都怔住了,很多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小子真不要命了?"

"剛才醫(yī)生都說了,大小姐現(xiàn)在除了有呼吸,各方面的生命體征都跟死人沒什么兩樣,這小子死到臨頭,居然這么鎮(zhèn)定?"

"真是瘋了,要換了我,早就跑路了,居然自己來送死,他是不知道林家的力量嗎?"

一旁的劉偉明和劉虎,早已經(jīng)大喜過望,就差拍手慶賀了。

正在眾人議論之際,忽然,門外有人喊了一聲:"林會長,吳教授到了!"

"快請進(jìn)來!"林威連忙說。

門外,一個戴眼鏡,花白胡子的老人走了進(jìn)來。

這人穿著白大褂,一副學(xué)者模樣。

旁人又開始議論起來。

"沒想到真能請來吳神醫(yī),指不定大小姐有救了呢,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運。"

"那可說不準(zhǔn),吳神醫(yī)再厲害,也只能救活人,大小姐都涼了……"

"都給我住口!"這些話聽在林威的耳朵里,顯然不是滋味,他厲聲何止,上前握著吳教授的手,說,"吳教授,拜托您了,小女今天意外墜樓,現(xiàn)在……哎……"

這名吳教授,謝揚也是聽過的,這是國內(nèi)最著名的醫(yī)生之一,江州醫(yī)學(xué)界的驕傲,他學(xué)貫中西,妙手回春,這些年一直在做研究,要請他出山,即使有錢也非常之難。

他果真能來,也能看出林家的勢力之大。

吳教授扶了扶眼鏡,說:"我先看看吧,但是,情況我已經(jīng)聽主治醫(yī)生說了,林會長,我不能保證。"

"求吳教授一定救救小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yīng)。"林威完全失了剛才的威嚴(yán),顫聲說。

吳教授沒有再說話,而是走上前去,拿出醫(yī)療器械,聽診、把脈……過了好一會,長長嘆了口氣,說:"林會長,抱歉,大小姐恐怕,已經(jīng)腦死亡了。"

林威握緊了拳頭,險些跌坐在地上,顫抖著說:"腦死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心臟也未完全停止跳動,但中樞神經(jīng)已經(jīng)不工作了,國際慣例中,腦死亡,也可定性為死亡的一種,節(jié)哀。"吳教授嘆息道。

病房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神情凝重,唯有劉偉明和劉虎兩人在竊笑。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趁沉寂。

"哎,真想不到,堂堂醫(yī)學(xué)界的驕傲,神醫(yī)吳教授,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說話的,正是謝揚。

所有人都呆住了,大家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謝揚。

吳教授更是驚奇,瞪著謝揚,說:"你是誰,你在說什么?"

謝揚身子輕輕一震,挾制著他的兩個保安,竟同時退了半步,謝揚往前一步,活動了一下肩膀,說:"不好意思,林秋你救不了,我能救。"

"我操,這小子真的瘋了!"

"該不會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狗急跳墻吧?他想干嘛?"

人群再度一片嘩然。

劉偉明終于忍不住了,大吼道:"這小子不但無恥,腦子還有問題,林會長,可不能再讓他胡鬧了!"

"就是,今天在學(xué)校,他也是用這方法誣陷我,說我腎虛什么的。"一旁的劉虎口無遮攔,說道,"我從小練武,哪里能虛了?"

處在極度悲傷之中的林威哪里聽得下去這陣吵鬧,嘶聲吼道:"把這個瘋子,給我拖出去,等我發(fā)落!"

兩名保安立刻應(yīng)聲,就要上前再次捉住謝揚。

"等等!"但這時,吳教授卻開口了。

吳教授生來嚴(yán)謹(jǐn),在學(xué)術(shù)上,容不得別人半點質(zhì)疑,被一個二十歲模樣的年輕人這么當(dāng)面打臉,他當(dāng)然氣不過。

"林會長,既然這小伙子說他能救,不妨讓他試試看。"吳教授說。

"吳教授,你……"

"大小姐是您的獨女,哪怕一線希望,也該試試。"除了醫(yī)者仁心,吳教授更多的,顯然是要證明自己的正確性。

而林威當(dāng)然忍受不了喪女之痛,最終妥協(xié),道:"好,我就給你五分鐘,五分鐘之內(nèi),如果沒有任何起色,我會讓你后悔自己的狂妄!"

謝揚根本不理會其他人,緩步走上前去,來到林秋身邊,掌底催動靈氣。

沒有人知道謝揚在干什么,他們只看見,謝揚的手輕輕拂過林秋的四肢,隨后,竟又落到她的小腹處,緩緩上推。

當(dāng)謝揚的手放在林秋胸口之際,林威忍不住了,可他剛要下令把謝揚扔出去,卻被吳教授給拽住了。

此刻,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唯有吳教授瞪大了眼睛,一刻不放地盯著謝揚。

不到五分鐘,謝揚收回了手,扭頭說:"好了。"

"這就好了?"

"可大小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我看著小子就是天生的流氓,最后了居然還要侵犯大小姐!"

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林秋,林威已經(jīng)徹底怒了,大吼道:"謝揚!我林家人一再退讓,但也容不得你這樣侮辱我們,今天,我就要讓你……"

然而,話沒說完,床上的林秋,竟發(fā)出幾聲咳嗽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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