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寒意盎然的冰藍色護罩,祁洛的心莫名地揪緊了,不知道為什么竟隱隱擔心起來;此刻,風艷也感受到了寒意,悄悄地在身前加了一層護罩,以防止外面寒氣入侵而引動自己的寒玉冰體。

藍色護罩在老者和另外五人的加持下,寒氣越來越濃郁,原本熱浪翻滾的洞口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冰天雪地,漸漸地,寒氣也開始向山洞內蔓延。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無論這濃郁的寒氣如何入侵,卻始終進不去山洞分毫,一旦靠近洞口,寒氣就立即化為白煙消散了。

見此情景,老者冷哼一聲,從懷中摸出幾張各色小旗,吩咐眾人將小旗插在洞口外的八個方位,之后,他點破中指凌空虛畫,血液浮在空中竟然凝空不落,眨眼間一個八卦血圖出現(xiàn)在老者面前。

看著空中的八卦血圖,老者停止手中的動作,以勸慰的口氣向洞內喊道:"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不可能支撐太久,識相的話就乖乖出來跟我走吧,老夫保證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話音剛落,只見洞口處一道紅光閃現(xiàn),急速撲向老者面門,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老者急忙后退,倉促之下,八卦血圖差點掉在地上,幸虧他反應機敏才堪堪控制住。

不過那紅光明顯是虛招,只是撞上藍色護罩就火光一閃消失了,但這已經讓洞外的人一陣手忙腳亂。

"哈哈哈,就這點道行,還敢來這里?趁早別丟人現(xiàn)眼了,你們以為弄幾個破球,再拿個破陣法就能在我面前裝大頭蒜?我呸!再說了,憑你們這身藏污納垢的臭皮囊,根本承受不了我的火屬性,我不想傷你們,你們走吧,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道稚嫩的童聲悠悠從洞內傳來,不過那童聲里卻又透著一點滄桑的味道。

老者冷冷地盯著洞口沉默不語,目光卻一點點凌厲起來,他右手緩緩抬起,運起元力慢慢將八卦血圖推了出去,血圖撞上藍色護罩隨即放大,轉眼就把藍色護罩包裹了起來。

在血圖和藍色護罩交疊完成的一剎那,整個藍色護罩像是突然注入了一道龐大的寒氣,本來已經極寒的溫度又驟然降低了幾分,洞口跳躍的火光也慢慢黯淡了下來,就連遠處的祁洛和風艷也感覺到一股極寒之氣席卷而來,他們藏身的大樹瞬間蒙上了一層冰霜。

祁洛急忙運起元力抵御寒氣,然后緊張地回頭來看身邊的風艷。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把他驚得從樹上掉下來。

原來,剛才還好好的風艷,此時周身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甲,正懸空打坐在空中閉目吐納,她如今就像是海綿一樣瘋狂地吸收著周圍的寒氣。

這….這….?祁洛整個人傻在那里,眼前的景象絕對超出了他的認知。

震驚歸震驚,祁洛沒有失去理智,他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得出來風艷暫時沒有生命之虞,相反卻更像是在修煉,說不定這還是極大的好處。

既然如此,祁洛也不再胡思亂想,當務之急是要保護風艷的安全,所以他小心地收攏一下四周的樹干擋在他們身前,好在那老者一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山洞里,倒不用擔心會暴露。

隨著溫度再次降低,護罩的范圍也跟著擴大了數(shù)倍,原本只是護住了老者等人的護罩,現(xiàn)在已經延伸到了山洞洞口,老者等人在護罩的保護下正一步步向洞口逼近。

可能是意識到外部溫度的變化,此時山洞內也開始躁動起來,原本暗淡下去的火光,一時間像開水一樣沸騰起來,高溫帶起的熱浪在冰藍色護罩上沖出一塊凹痕。

五個中年人同時手捻劍指,立在胸前,老者雙手掌心相對,平行向前沖出,頓時一股凜冽的寒氣在空中凝聚成團,寒氣持續(xù)凝聚,一會便在洞口的形成一把冰劍,冰劍通體碧綠,晶瑩透亮,寒氣逼人。

老者雙掌變?yōu)閯χ盖皳],空中的冰劍隨著劍指化為一條殘影直向山洞沖去。似乎感受到冰劍沖來的威壓,山洞里此時也有了反應,洞口的火光沸騰得更加劇烈。

就在冰劍即將沖入山洞的一剎那,一個帶著火焰的赤色長矛從洞內呼嘯沖出,正好迎上飛馳而來的冰劍。

咔嚓…

火矛和冰劍的碰撞,沒有驚天動地的恢宏氣勢,只有一陣冰碎的聲音,冰劍被破,火矛去勢不減,直直沖到冰藍色護罩上,不過此前的碰撞早已消耗掉它大部分威能,火矛只是撞得護罩輕微顫動一下,便被洶涌而來的寒氣吞沒了。

冰劍是老者借著陣法之力用本源真氣召喚的元力之劍,冰劍被破,他也受到牽連,體內真氣如遭重擊一樣運轉遲滯,禁不住一口鮮血溢出口外,臉色慘白,顯然受了內傷。

“哈哈,就這點些末道行還敢來我這里搗亂?今天你們就都留下吧!”洞內的童聲再次響起,話音剛落,一把黑乎乎的火焰巨錘旋轉飛出,重重地砸在冰藍色護罩上。冰藍色護罩劇烈搖晃,寒氣四溢。

老者此時顧不得自己傷勢,急忙從背上甩下長形木盒,伸手在木盒上輕撫一把,木盒的蓋子猛然彈開,一把骨質三叉戟順勢飛出,直直定在空中

三叉戟一出現(xiàn),周圍的寒氣陡然增強了幾分,剛才還劇烈搖晃的護罩頓時穩(wěn)定下來,就連護罩外的火焰錘也轟然散去了。

嗯?

祁洛望著護罩內寒氣濃郁的三叉戟,精神一陣恍惚,他感到一股透體而入的寒氣直逼骨髓,那寒氣如此霸道,竟然完全無視他身前的防御,要知道他和風艷離那洞口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瑟瑟發(fā)抖的祁洛,轉頭看看身邊的風艷,如今她依然閉目懸停在空中,不過已成了一個冰人,若不是還能看到口鼻處吐納時呼出的乳白色氣息,祁洛真不敢想風艷現(xiàn)在還活著。

這場對峙,看來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祁洛有點后悔剛才沒有回去,現(xiàn)在風艷這個樣子,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藍冰色護罩依然不斷地散發(fā)著寒氣,透骨的寒氣凍得祁洛上下牙不停對撞,如果不采取什么措施的話,這樣下去他很可能會被凍死,無奈之下,祁洛也顧不得藥老的叮囑,渾體術緩慢運轉起來,火元力元力開始在全身游走,如此一來,剛才僵硬的身體才開始一點點活泛起來。

洞口外,老者目不斜視地盯著眼前的骨質三叉戟,雙手在虛空中連點,口中還在念著什么咒語,突然,那老者噴出一口鮮血,迸散的血霧全部粘在三叉戟上,竟無一點散落;吸收了血液的三叉戟瞬間光芒大放,恐怖的威壓如山岳般落下。

老者周圍的五人,此時均是雙眼暴出,雙腳沒入地下半寸,如果不是需要操控著水晶球,恐怕他們早已癱軟在地上

遠處的祁洛也感受到了那威壓,不過他只是感覺到了,卻并不受其影響,但是老者剛才的動作,讓祁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揪緊了。

三叉戟一出現(xiàn),溫度就開始驟降,而老者剛才施展的一系列動作,肯定是激發(fā)三叉戟的極寒能量,如果那樣的話,他和風艷可真是危險了。

到了現(xiàn)在,祁洛不光是后悔,簡直是害怕了,他倒不是怕死,是害怕自己死了就不能報仇了,況且如果風艷出事,又如何向風家交代啊,想到此,祁洛的心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