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狀師


這李大慶平素嬌生慣養(yǎng),他爹三年前死了之后,他就是李家唯一的男丁。李夫人對這個兒子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寵愛的地步,也導(dǎo)致李大慶越來越猖狂。

可如今,這位二世祖已經(jīng)猖狂不起來了。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公堂上李大慶開始痛哭流涕。

蔡大人一拍驚堂木:"肅靜!"

李大慶被嚇得渾身哆嗦,哭聲開始在喉嚨里,咽不進去又吐不出來。

那模樣更可笑。

衙門口看熱鬧的百姓開始指著李大慶嘲笑,平時那么囂張不可一世,現(xiàn)在像條爬蟲趴在公堂上。

蔡大人再次道:"帶人證,趙屠夫的娘子徐蓮花上堂!"

很快,一個穿著孝衣的女人,啜泣著被帶上了公堂。

"民婦徐蓮花,叩見青天大老爺……"

只見這女子雖然已不是什么芳華少女,但那雙眉目含情,腰身一扭下拜,很有幾分徐娘風(fēng)韻。怪不得那李大慶起色心……

只見原本已經(jīng)癱軟的李大慶,在見到徐蓮花之后,忽然伸手指著她:"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徐蓮花嚇得臉色蒼白,連連躲向一旁,"青天大老爺救我!"

蔡大人眉間露出了盛怒,沖李大慶道:"安敢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撒野!"

衙役立刻上去死死按住了李大慶,這次李大慶卻露出絕望之色,恨恨盯著徐蓮花。徐蓮花假意驚慌的垂下眼眸,眸中卻露出一絲竊笑。

鬧劇暫時被平息,蔡大人立刻開始了問話:"徐蓮花,你再將當(dāng)日發(fā)生的事說一遍!"

徐蓮花眼珠轉(zhuǎn)了一下,立刻下拜,含著哭腔說道:"啟稟大人,民婦當(dāng)日與相公在家,此惡賊……突然闖入,意圖、意圖非禮民婦!民婦的相公氣不過,上前保護民婦,沒想到,此賊喪心病狂,竟然、竟然順手就拿起身側(cè)的花瓶,砸死了民婦的相公!嗚嗚嗚嗚嗚嗚!"

徐蓮花掩面大哭,圍觀的百姓也紛紛義憤,盯著公堂上的李大慶,平日里好色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人都敢殺,不知誰帶頭喊了一聲:"殺人償命!讓李大慶償命!"

"償命!償命!……"

一時間縣衙門口山呼海嘯的,民憤滔天。

蔡縣令的臉色也極為冷漠,驚堂木拍起:"嫌犯李大慶!你還有何話可說?"

李大慶臉如土色,渾身像是篩糠一般顫抖,口中不停道:"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門口百姓開始往公堂上啐唾沫。一人一口想淹死李大慶。

"本官問你,案發(fā)當(dāng)日,你人在何處!?"

李大慶又開始抖,一個勁重復(fù):"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蔡縣令狠狠一拍驚堂木:"回答本官的問題!"

李大慶眼睛里閃著害怕:"在桂花樓……我在桂花樓!"

"在桂花樓做什么?"

百姓竊笑,去桂花樓還能做什么,無非就是那個唄。

李大慶哭了:"喝、喝酒……"

蔡縣令緊盯著:"喝了多少?

"不知道……"

看熱鬧的百姓才不相信李大慶去桂花樓只是喝了酒,想必是酒足飯飽,就開始思銀欲了……

那徐蓮花一直縮在一邊,看起來是害怕,眼睛卻一直精明的用余光在公堂溜來溜去。

蔡縣令哼道:"你又是何時從桂花樓中出來,到了趙屠夫的家里?"

李大慶抖著說:"我不知道……我,我不記得,我不知道……"

連什么時候去的都不知道,這兇手當(dāng)?shù)靡蔡苛恕iT口百姓又開始竊笑。

蔡縣令逼問到了關(guān)鍵:"你自稱從前與趙屠夫一家素不相識,那當(dāng)晚,又是如何能準(zhǔn)確找到趙家的門,還趁任何人不備混入進去?"

李大慶哭個不停:"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哭的越慘,衙門口百姓就笑的越開心。

蔡縣令盯著李大慶:"所以你是承認潛入趙屠夫家里,并用花瓶,殺死了趙屠夫?"

忽然李大慶渾身劇烈一抖,整個人像是癡呆了一樣,開始呆坐不動。

正在所有人疑惑他怎么了,就見離李大慶最近的一個衙役,忽然臉色痛苦的捂住了鼻子。

有一股騷味……開始在公堂蔓延。

蔡縣令也聞到了,下意識臉色一變,"李大慶,你……"

李大慶身下一灘水,只見那徐蓮花立時一聲尖叫,跪著朝遠處躲了躲。

"嚇尿了!李大慶嚇尿了!哈哈哈哈!"

縣衙門口的百姓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開始狂笑不止。見這平日囂張跋扈的李公子如今在全縣百姓面前丟人現(xiàn)眼,人人心里都是痛快無比。

人群里,混在其中的李家仆人此時個個呆若木雞,因為不止是公堂上的李大慶丟臉,從此李家的臉也都丟盡了……

蔡縣令拍了好幾下驚堂木,才把門外的喧囂制止住,他聞著騷氣四散的公堂,也是臉如菜色,說道:"既然李大慶你已經(jīng)無話可說,本官現(xiàn)在就宣判了!"

原本已經(jīng)失了魂的李大慶,忽然回魂附體,開始嘶喊:"不!不要!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翻來覆去便是這么幾句,蔡縣令徹底臉上黑如鍋底,冷冷道:"本官宣判,犯人李大慶,醉酒闖入趙屠夫家中,謀殺……"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大堂上:"大人,且慢宣判。"

百姓正伸長了脖子在等最精彩的時刻呢,猝不及防的被打斷,都轉(zhuǎn)頭看過去,誰啊這是?

人群里面,謝茵茵不緊不慢走出來,而李家的仆人看見她,也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反而更緊張了。

現(xiàn)在不僅是圍觀百姓,還有坐在公堂上的蔡縣令,看到走出來的居然是個小丫頭?

蔡縣令吹胡子瞪眼:"是你喊停?"

謝茵茵一笑,竟是臉都不紅氣不喘承認道:"正是民女。"

百姓一見有好戲看,頓時更興奮。

蔡縣令不由怒道:"哪來的野丫頭?來人,把她轟出去!"

簡直了,公堂上隨隨便便來個人喊停,蔡縣令覺得自己和縣衙的威嚴受到了嚴重挑釁。

謝茵茵立刻拱手行禮說道:"大人容稟,民女謝茵茵,乃是陳家夫人,為陳公子請的辯護狀師。"

此言一出,百姓頓時嘩然了,公堂上蔡縣令瞪著謝茵茵:"你說你是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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