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夢境

“婷婷的朋友很多嗎？”

“算不上很多吧，也就那么幾個。”

我轉(zhuǎn)過身，貼著顧羅的臉，彼此呼吸交融。

“阿羅呢，我還沒見過阿羅的朋友?！?/p>

他親吻我的臉頰。

“朋友還是伴侶都只有你一個。”

我咯咯笑起來，他戲弄我的耳垂讓我止不住地發(fā)笑。

“你騙人！”

但是他并不在乎，扣住我的腰不準我亂動。語氣充滿蠱.惑的意味，像極了誘.惑亞當和夏娃吃下欲.望之果的那條毒蛇。

“那么婷婷呢，會只愛我，只有我嗎？”

我勾起唇角，回應(yīng)他的熱情，溺死于虛妄的夢境:“當然。”

……

顧羅給我買了條項鏈。

碎鉆在陽光下折射的光芒有些刺眼，讓我看不清鉆石的本體，只覺得那摧殘的多邊形平面顯出的色彩有幾分光怪陸離，看不真切。

他把項鏈戴在我脖子上后將下巴擱在我肩上，然后對著鏡子牽起我的手。

“我要給你最好的，婷婷?！彼俏业拇浇?，在無形中拉開了我與所有朋友的差距。

阿寧總是艷羨，她摸著我的包發(fā)出贊嘆:“我去，這可是今年的限量款！”

漸漸地，同我搭話的人就多了起來，什么人都有。

有富家子弟，也有經(jīng)濟不那么寬裕的人。

顧羅會故意在人群中停車，按響喇叭，讓我頂著眾人的目光在他的淺笑中上車。不僅如此，他還會精心給我挑選禮服，帶我參加晚宴，認識和我差不多大的紈绔子弟抑或是大家閨秀。而這其中不乏跟我一個學(xué)校的。

他費盡心機把我捧上了社交的中心，而我也不負他的期望，對此表現(xiàn)了極大的興趣，并且對那些奉承頗為滿意。

他總是輕撫我的長發(fā):“婷婷，你真漂亮，我會給你最好的?！?/p>

我有些疲倦，想著什么時候是個頭，不然我可要演不下去了。

還好，結(jié)束的日子來得很快。

我還記得那天我穿的是黑色的抹胸禮裙，到膝蓋上面一點。顧羅在我的腳踝系了個鈴鐺，隨著走動會發(fā)出動聽的清脆聲響。

但這并不是什么好舉措。

所謂上流社會，有多上流就有多下.流，鈴鐺這種東西是給寵物系的，而不是給人。

他攬著我的腰在人群中穿梭，舉著香檳，彬彬有禮。或聊天或談笑，伯父阿姨叫得得體。

他告訴他們:“這是我的女伴，李婷。”

而不是，這是我女朋友，李婷。

在酒局過半的時候，顧羅接了個電話，公司臨時有事，他要離開一會兒。

“玩得開心點。”

他親吻我的額頭，而后匆匆離去。

人群好像變得冷漠了很多，我端著酒杯去找平日里要好的小團體搭訕時她們神色淡淡，不著痕跡地表示我們聊的東西不方便告訴你。

我當時的樣子一定很落寞，以至于會有男孩子問我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我盯著他的眼睛:“我是顧羅的女伴?！?/p>

那人就笑，輕.佻而充滿譏諷。

“什么女伴啊，換女人玩啊，很正常的。顧總最近總和新招的秘書出去，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面色鐵青，以至于差點把紅酒潑在對面人的臉上。

“請你離開！”

緊接著我便快步離開，坐在花園的木架秋千上。那群女人在我身后的噴泉池邊嘰嘰喳喳，我倒要看看她們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