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陰謀


“別!”蕓娘回頭?!拔业鶗盐掖虻冒胨赖?,如果他知道一個陌生男子送我回去的話。”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加速地跑離他。

耶律昊望著女孩與狼犬消失在林中,竟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他希望有機(jī)會再見到這個活力充沛的女孩。雖然這機(jī)會是如此渺茫──

“大王,我們也該進(jìn)城了?!?/p>

室里的聲音打斷耶律昊的沉思。

是的!他不能忘了此次南下的目的。時間不多了,他得盡快從事部署的工作。

“走吧!”他翻身上馬,臉上再度恢復(fù)一貫的冰寒。一行人在沉默中騎向南昌城,一場狂暴的陰謀正展開序幕──

“小姐!你是怎么搞的?”玉兒的杏眼圓睜,像看怪物似地盯著一身濕透的蕓娘。

“真有那么糟嗎?”蕓娘嘆了口氣,倦極地趴在桌上。

“快起來!我?guī)湍忝撊ミ@身濕衣服?!庇駜翰挥煞终f地拉起蕓娘,七手八腳地扯下她的衣物。

“萬一老爺見著了,準(zhǔn)又要被好打一頓了。小姐你也真是的,怎么玩得這么瘋?再不久你就要成親了,怎么還是像個小孩似地……”

蕓娘翻了翻白眼,她這個貼身丫頭怎么比她娘還啰唆?真是反了,玉兒這死丫頭,仗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開始賣乖的教訓(xùn)起她來了。

“我就是要在成親前好好玩一下,否則真嫁了那癩蛤蟆,以后恐怕沒機(jī)會了。”蕓娘嘟起一張小嘴,想到即將來的婚禮只覺一陣惡心。

“小姐,你該知足了?!庇駜阂贿吺毯蚴|娘沐浴,一邊叨念著?!班崒④娛钱?dāng)紅的武官,人又年輕,長得也還不錯,能嫁給他是你的福氣。”

“福氣?”蕓娘忿忿地從浴盆中起立。

“誰不知鄭忠荒銀無忌,多少姑娘家的清白毀在他手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雖未娶妻但府中早已侍妾成群,我真不懂,爹為何執(zhí)意要我嫁給這種人渣?”

“小姐,你別激動嘛!老爺也是為你好,你是老爺唯一的女兒,他當(dāng)然希望你嫁入豪門,將來衣食無虞?!庇駜簩⑹|娘又重壓回浴盆內(nèi)。

“為我好?才不是呢。爹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他想的只是如何利用我來攀附權(quán)貴!”

“噓!別那么大聲,讓老爺、夫人聽到可就糟了?!庇駜壕o張道。委屈的淚水令蕓娘眼前視線模糊。爹和后娘的無情專制令她心傷。

“怪只怪小姐你生得太美了。”玉兒扶起蕓娘嬌柔的身軀,燭光下那白皙通透的恫.體,豐腴完美的身材讓玉兒見了也不禁著迷。

“別說鄭將軍對你一見鐘情,哪個王孫公子見到小姐不是心神俱失,自小姐及笄之后,有多少人來提親──”

“而我爹聰明的選了最有錢的那個?!笔|娘不屑地嗤了聲,悶悶地梳著那頭烏黑閃亮的長發(fā)。玉兒嘆口氣,知道小姐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她是如此倔強(qiáng)又敏感,她希望小姐的這種個性別害慘了自己才好。感覺到玉兒的離去,蕓娘將疲憊的身軀拋向床鋪。

她閉上雙眼,試圖排拒紛亂的思緒。

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卻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

真希望能再見到那個陌生男子。

下午的事一幕幕在她腦中掠過。那男子結(jié)實(shí)的胸膛,粗獷的俊美臉龐,邪氣霸道的黑眸……

她不該這樣想著一個陌生男子的,畢竟十天后她就要嫁人了。

這個體認(rèn)不知為何深深刺痛蕓娘的心……

迎親的隊(duì)伍浩浩蕩蕩她穿過南昌大街。

這可是城里的一件大事,風(fēng)流不羈的鄭將軍終于要娶妻了,新娘還是城里公認(rèn)的第一美人──沈員外的獨(dú)生女。

街頭巷尾擠滿了人潮,只為爭睹這難得一見的排場。

轎內(nèi)的沈蕓娘聽著轎外鼎沸的人聲、鑼鼓聲、鞭炮聲,覆在喜帕下的小臉卻寫滿了愁思。

這些人到底在慶祝什么?難道他們看不出來,她有多不情愿嫁給那個鬼將軍嗎?

想起那天爹故意安排鄭忠到家里來的情景,爹和后娘那副急欲討好的嘴臉,還有恨不得立刻將她推銷出去的丑態(tài)。蕓娘真為他們感到羞恥。

而鄭忠那副色瞇瞇的嘴臉更是令她惡心到極點(diǎn)了。

蕓娘的手仿佛還感覺得到那個色.鬼撫上她時那種黏膩的觸感。她全身雞皮疙瘩都浮起來了。她怎能忍受天天和那種人相處?

她不要!

為什么爹那么狠心,為了攀附權(quán)貴,竟連女兒終生的幸福都可以犧牲!

蕓娘愈想愈不甘心。斗大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粉頰。

轎子驟然的停頓打斷了蕓娘的思緒。

她聽到轎外傳來驚叫聲,還來不及會意究竟發(fā)生什么事,轎簾隨即被粗暴地掀開。

蕓娘下意識地想拉開頭巾,可下一秒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卷進(jìn)一雙強(qiáng)壯的手臂之中。

綁架?

蕓娘驚駭?shù)脽o以復(fù)加,這種事怎么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她還來不及掙扎,那綁匪就毫不憐惜地將她的身子拋在馬上。隨即一個結(jié)實(shí)的男性軀體緊緊貼在她身后。

蕓娘拚了命地扭動身子,頭上的喜巾乍然飄落。

她終于看清楚了──迎親的隊(duì)伍被數(shù)十名契丹人包圍,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地看著她。

新郎倌更慘,被一把大鋼刀架在脖子上,大名鼎鼎的鄭將軍只有栗栗發(fā)抖的份。

“耶律昊!你要做什么?這里是大宋可不是契丹,你好大的膽子!”鄭忠臉色慘白,聽來哀求的意味還大于揚(yáng)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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