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說《錦衣天下:菜雞駙馬不要茍》八爪魚888免費在線閱讀
兩個丫鬟一個悄然留在城門口,另外一個則轉(zhuǎn)過一個小巷子便沒了蹤跡。
鳳輕彤跟沒事兒人一樣,踱著步子跟在大隊伍的后方。
眼角的余光似乎掃到了什么,鳳輕彤腳下一頓,凌厲的鳳眸瞟向小巷,正巧看到一個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他獨自一人站在巷中,正對著鳳輕彤的方向不動,斂著金絲線的飛魚服在陽光下異常耀眼。
比飛魚服更耀眼的,是祁曜那雙如墨沉涼的冷眸,如寒冰雪山一般,冷凝地望著巷口的方向。
天子寵臣身邊無一個護(hù)衛(wèi)隨從,更像是特意等在這里的。
祁曜在等誰?
鳳輕彤冷嗤一聲,這個混蛋總不會是來送父王一程的吧?
“三妹,回去嗎?”大姐鳳淑彤見三妹半晌都沒跟上,忍不住喚道。
“這就來?!兵P輕彤再不管如同雕像一般的祁曜,快步追上大姐。
穆王府正廳,二姐鳳熙彤坐在椅子上氣得直喘。父王母妃逝去,她真真是傷心壞了。
三妹自打頭一次哭暈過去,醒來后的行徑十分令人迷惑,總是瞧不明白。
今日更過分,竟然哭給五皇兄看!難道三妹不是真的傷心嗎?!
二妹憤憤欲問罪,大姐鳳淑彤不欲讓弟弟參與談話,卻見小家伙坐得定心,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得率先開口:
“小玖,你回屋歇著吧?!?/p>
“大姐,”鳳玖忍不住咳嗽幾聲,喘勻了氣兒,才繼續(xù)說話:“我已經(jīng)十歲了,家里有什么事得讓我參與啊。”
大姐鳳淑彤還想再勸,只聽三妹輕靈的嗓音透著兩分沉穩(wěn):“小玖已經(jīng)是穆王爺了。往后咱們商討事情,不用避著他?!?/p>
穆王府總有交給鳳玖的時候。
知曉自己不能永遠(yuǎn)護(hù)著弟弟,大姐鳳淑彤輕嘆一聲,算是妥協(xié)。
“他是在試探穆王府嗎?”輕啜一口茶,大姐鳳淑彤開口征詢?nèi)玫囊庖姟?/p>
那個“他”,指得自然是狗皇帝。
點點頭,鳳輕彤補充道:“準(zhǔn)確地說,他是在試探我?!?/p>
上次入宮的事、后來百姓傳頌讓皇帝不得不下旨的事,到底引發(fā)了猜忌。
五皇子鳳玚幫穆王府扶棺下葬,是想試探鳳輕彤的心思。
她若沉不住氣哭得悲慘,看在皇帝眼中,此前的違逆行徑只不過是孤勇逞能。
她要是沒哭,那便是深思熟慮的謀劃行事。
這二者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聽完這話,二姐鳳熙彤訕訕地撮著手里的帕子。
原是她誤會了三妹。
也許在三妹心里,真正的傷心,根本無需表現(xiàn)在人前吧?
“你說,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消除皇帝的戒心,保住穆王府?”鳳輕彤分析畢,望著弟弟鳳玖。
聽話不能白聽,總得拿出些意見來。
胖嘟嘟的少年歪頭,臉頰一側(cè)的肉跟著垂向一旁,他一邊思考一邊道:“要么低調(diào)行事,要么高調(diào)魯莽。三姐,你覺得哪個更適合穆王府?”
“什么叫‘高調(diào)魯莽’?是不是需要本姑娘出場了?”二姐鳳熙彤一聽能出風(fēng)頭,立刻坐直了身子,忘記了內(nèi)疚,就想跟著三妹搞事情。
“你還是負(fù)責(zé)美美的吧,這個適合你。”鳳輕彤說得一本正經(jīng),大姐和小弟險些信了她的鬼話。
不管咋樣,反正二姐鳳熙彤信了。她就適合美美噠!
小弟鳳玖說出了大方向,而事情,鳳輕彤已經(jīng)安排在做了。
一場王府內(nèi)部討論,以鳳輕彤一句“困了”告終。直到最后,她也沒說她安頓了什么。
回到書房,鳳輕彤在一張嶄新的宣紙上,秀氣的簪花小楷錯落出四個字:大姐退婚。
新一輪對峙,要開始了。
皇宮,御花園。
“當(dāng)真哭得那般丑?”老皇帝兇戾的眉宇稍松,就連嘴角深刻的法令紋都跟著舒展開來。
“……是,兒臣見到也頗為心悸?!别埵驱堊育垖O,被父皇那虎目龍睛一瞪,五皇子鳳玚忍不住心頭顫了顫。
承襲王位上吃了悶虧,老皇帝對鳳輕彤的警惕心陡然上升。他派老五鳳玚去皇陵,就是想看看這穆王府遺脈究竟還有什么花招。
鳳輕彤若不哭,老皇帝興許還會高看穆王府一眼。
如今……
“呵,朕還當(dāng)是什么厲害角色。不過是個逞孤勇的罷了?!?/p>
一想到鳳輕彤那死丫頭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老皇帝竟莫名覺得解氣。
“兒臣聽說,三堂妹入宮那日,乃是祁大人幫了她,事后還往錦衣衛(wèi)使府邸送了禮……”
五皇子鳳玚剛起了個頭,就覺一股凌厲的視線削向頭皮,硬是讓到嘴邊的話斷了線。
“你想說什么?”
“兒臣只是擔(dān)心祁大人生出不臣之心。”
鳳玚強行令自己抬頭,迎上父皇審視的目光,澄澈的眸子一眼可見底:“傷了父皇的心。”
天子威壓驟然一消,老皇帝溫和一笑:“朕最喜你赤誠之心,可莫要丟掉了才是?!?/p>
“兒臣不敢?!蔽寤首峪P玚恭敬告退。
“不臣之心?祁曜得是多蠢,才會把寶押在穆王府那病秧子身上,嗯?”皇帝說完自己先笑了。
宋公公亦陪著笑臉道:“祁大人忠心護(hù)主,乃朝中一頂一的純臣、孤臣,百官可鑒。也是皇上宅心仁厚,才不計較祁大人冒昧帶安平郡主入宮呢?!?/p>
“鳳輕彤奸詐狡猾,怕是祁曜著了她的道?!崩匣实鄄[著眼笑,“祁曜是一頭狼,只有朕,才能收攏得住祁曜的狼性。”
性子有些錯漏的臣子,更好拿捏。
“可他二人畢竟私下授受……”宋公公小心翼翼地道。
“算不得私下,府門都沒進(jìn)?!?/p>
宮外之事皆逃不過皇帝的眼線,若鳳輕彤不送禮,或者祁曜未曾收禮,那私下有沒有貓膩,倒不好說。
二人那副“錢貨兩訖”的態(tài)度,根本激不起人的好奇。
老皇帝揮揮手,拂袖往金鑾殿走去。
“憑她,想拉攏祁曜還早得很哪!” 一旁的宋公公忍不住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趕緊跟上。
嚇?biāo)喇?dāng)奴才的了,最近這一個兩個的,怎得總是來拔老虎胡須?
接下來的幾日,京城城門口多了不少乞丐,有一句沒一句地打聽著一個叫“白蘇”的公子有沒有進(jìn)城門。
但一無所獲。
京城里,不知從哪里傳出來小道消息,說戶部侍郎周家,竟然偷偷跟禮部尚書家交換庚帖,定了親事!
謠傳愈演愈烈,就連官府人士,都多少被灌了幾句耳風(fēng)。朝后打量戶部侍郎一家,眼神里都透著幾分征詢,到底沒人真的問出口。
畢竟,戶部侍郎跟穆王府結(jié)親的事,眾所周知。
不能問,一問都是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