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冤家路窄


午后的太陽曬得人格外煩躁,沒了鞋,安冉冉只能向最好的閨蜜烏云嵐求助,簡單地說了下事情經(jīng)過。

可烏云嵐卻半點(diǎn)都不信。

“戒指讓賊給搶了?我呸,安冉冉,我看你是慫了,不敢去向我表哥求婚了,才找了這么個破借口!”電話那邊,烏云嵐翹著二郎腿擎在茶幾上,正敷著面膜看跑男。

“我說的是真的,算了,你愛信不信,我現(xiàn)在在淮海路78號,一會給你發(fā)個定位,你先過來給我送雙鞋再說?!卑踩饺接袣鉄o力地坐在臺階上,心情實(shí)在壞透了,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解釋。

這有如喪家犬一般的語氣……果然是出事了。

烏云嵐把臉上的面膜一掀,在電話那邊咆哮,“丫的,安冉冉,你怎么不讓人搶的連褲衩都不剩呢!”人如其名,這丫的除了“污”就是“污”。

“送你一個字,滾!”安冉冉早就習(xí)慣了。

“好勒,馬上滾到?!?/p>

所謂閨蜜,就是在你摔得牙都掉了,她還能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并在第一時間拿出手機(jī)發(fā)小視頻的人。

半個小時后,烏云嵐趕到,看著小巷里光著腳丫子,像死狗一樣地坐在臺階上的安冉冉,自然是先拍了個小視頻發(fā)微博。

標(biāo)題是:未成年少女路遇色魔,被狂吻玉足。

等安冉冉看到這條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坐在了附近的水吧里。

“烏云嵐!你馬上給我刪了。”

安冉冉動手要搶手機(jī),被烏云嵐抱在懷里。

“呀呀呀,兇什么兇,又沒發(fā)你裸照,不就是婚戒丟了嘛,賺錢再買一個不就行了,再說我表哥他出任務(wù)去了,一時半會又回不來,就算你現(xiàn)在去軍區(qū),也見不到人?!?/p>

烏云嵐是安冉冉最好的姐妹,標(biāo)準(zhǔn)的童顏巨乳,安冉冉這一撲,手機(jī)是沒搶到,倒是摸了一手的溫軟,簡直酥到骨子里。

頓時讓她想起了某個臭賊盯著她胸前兩點(diǎn)時那嫌棄的眼神。

該死的,安冉冉發(fā)現(xiàn)她一個重度臉盲癌晚期患者,竟然會對那個男人的臉記得特別清晰!

見她發(fā)愣,烏云嵐在她胳膊上拍了一把,“安冉冉,這大庭廣眾的,你摸夠了沒?”

安冉冉回過神,瞪了她一眼,“有胸了不起???”

“那當(dāng)然了。”烏云嵐挺了挺引以為傲的大胸。

安冉冉隔著空氣,都有種窒息的壓迫感,但不得不承認(rèn),烏云嵐那水球一般的手感絕壁是好胸!

也難怪隨隨便便主播一場,收到的打賞都能過萬。

“你下學(xué)期要是不想吃土的話,和我混,姐帶你雄霸整個主播間。”想啥來啥,烏云嵐已經(jīng)不是一次和她提這茬了。

之前,安冉冉幾乎每次都是愛答不理地白一眼,不說話。

可這次,她竟然猶豫了一下,最后嘆了口氣,“以后再說吧?!?/p>

完,看來冉冉這回是徹底走投無路了。

也是,安冉冉一個私生女,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就是那個混蛋姨夫了,可從上大學(xué)起,就一分錢都不給她了。

要不是安冉冉能吃苦,又是做兼職又是寫點(diǎn)小劇本的,現(xiàn)在早不知道成什么樣子了。

“晚上和我去參加個派對吧,有不少娛樂圈的大佬,制片人,導(dǎo)演什么的,而且……”

烏云嵐的桃花電眼微微一瞇,朝安冉冉勾了勾小手,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有內(nèi)部消息,星冠娛樂即將為力捧新劇海選演員,這是個機(jī)會,就算演不上什么角,弄個替身都能狠賺一筆,你想想那可是星冠娛樂,能攀上這棵大樹,咱們還怕畢業(yè)以后沒出路么?”

畢竟是主播間的紅人,再加上家世好,烏云嵐人脈廣,消息靈通,安冉冉是知道的,要是換做以前,她對這種場合可是一點(diǎn)不感冒,可現(xiàn)在她慫了。

沒錢,連西北風(fēng)都喝不上,更別說是嫁給陸少勛了。

人啊,在現(xiàn)實(shí)面前總得學(xué)會低頭。

*

西里,云海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夜場,今晚整個被包了下來。

烏云嵐說的沒錯,今晚來玩的都是娛樂圈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不乏一些名導(dǎo)、制片人,還有當(dāng)紅花旦、小生。

烏云嵐也是用了不少人脈,才拿到了兩張入場券。

安冉冉自然知道這機(jī)會難得,她得珍惜,所以這一晚上,陪這位導(dǎo)演,那位制片人的,逢場作戲,酒也是沒少喝。

現(xiàn)在酒精上頭,連走路都有些飄,一腳深,一腳淺,像踩在棉花上。

最倒霉的是,冤家路窄,這個時候竟然還撞上了蘇藝可,她的表妹,不,是假表妹,真婊子。

同為電影學(xué)院的學(xué)生,蘇藝可的名氣倒是不小,她最出名的莫過于那雙逆天的大長腿,一年四季都得露在外面,各種秀,只是看著,就叫人心里癢癢。

所以,她的身邊從不缺雄性動物,此刻也不例外,圍了一圈表演系的男生,一個個醉醺醺的。

“快瞅瞅這誰啊,安冉冉?呵,你也配來這種場合?是跟哪個沒品的導(dǎo)演睡了,才弄到了入場券?”意料之中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身旁的醉鬼們“哈哈”大笑,紛紛用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安冉冉,這位傳說中的清純?;?。

安冉冉酒氣上頭,根本就沒注意到,只朝著蘇藝可“嘿嘿”一笑,“你是跟哪個導(dǎo)演睡的,我就是跟哪個?!?/p>

說完,還打了個酒嗝,故意吐到蘇藝可白里透紅的小臉上。

從小到大,她倒是沒少受蘇藝可的欺負(fù),可每次被氣到七竅生煙跑去哭爹喊娘的都是蘇藝可。

偏偏,有些人就是沒臉!

哦,不對,是天生的狗改不了吃屎!

“你……”涂著大紅色指甲的手指向安冉冉,蘇藝可就是這么不禁氣,破功不過分分鐘的事。

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沒人比安冉冉更了解蘇藝可的了,蘇藝可越是生氣,她越是笑,笑得如沐春風(fēng),笑得百花齊放。

蘇藝可氣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也就嘴上還有幾分骨氣,“安冉冉,別以為這樣就能氣到我,看你那副天生的賤骨頭樣,和你媽一個德行,都是騷貨,就能背地里勾引男人……”

“啪!”清脆的一巴掌,毫無征兆甩在她的臉上。

蘇藝可捂著紅腫起來的漂亮臉蛋,愣了三秒,才發(fā)了瘋似的朝安冉冉撲過去,“你個賤人,敢打我!”

“可可,你別激動,這小婊子,還用得著你動手,交給哥幾個好好幫你收拾?!币粋€身穿牛仔的男人擋在蘇藝可前,左右使了個眼色。

安冉冉暗叫不妙,轉(zhuǎn)身把腿就跑,可酒勁上來,她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

但是,安冉冉知道,要是跑不掉,她就會被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