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最后一次,等今晚之后,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生意。”
妹妹趴在門板間的邊緣,信誓旦旦地對姐姐說。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好,最后一次?!?/p>
其實,她心里有些擔(dān)心,但是,她不敢阻攔。
她和妹妹是一對雙胞胎,從小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住過孤兒院,也睡過垃圾堆。
她天性膽小,只敢躲在妹妹的身后,妹妹就像她的翅膀她的港灣,張開雙臂一直保護著她這個姐姐。
為了姐妹倆能夠吃飽飯、能夠有地方住,妹妹不得不做起了皮肉的生意。
她覺得這樣很不好,但是,她不敢說什么。
這是她們唯一的生計來源。
在一間很小很小的出租屋里,被人為用門板隔出了兩個“房間”,外面是妹妹的房間,也是她“工作”的地方。
里面這一方小小的只能放下單人床的地方,才是她的天地。
“姐姐,我們以后的生活會變得越來越好的,是嗎?”
隔著門板,妹妹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她笑了笑,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們兩個人因為沒有父母,當(dāng)然也就沒有名字。
長大以后,她給自己起了一個名字叫“夏天”,因為覺得夏天很暖和,不會像冬天那樣,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擔(dān)心這四處漏風(fēng)的房間,會不會把自己凍死。
妹妹笑著說:“那我就叫秋天吧,姐姐,我喜歡秋天,秋天的陽光很漂亮?!?/p>
從十八歲起,她們就住在這里,她知道妹妹在做什么樣的營生,每天小房間里迎來送往,會來各種各樣的男人。
夏天可以從門板的縫隙中,看到那些男人的身影。
他們伏在妹妹的身體上,喘息著、饜足地笑著,仿佛魔鬼。
她很痛苦,她知道妹妹一定也很痛苦,可是,她不敢阻攔,更不敢吱聲。
她只害怕那些男人會發(fā)現(xiàn)門板之后還躲著另外一個人,會進來侵犯她的世界……
每天晚上,夏天都會做噩夢。
她夢見那些男人闖了進來,像對待妹妹那樣對待她,她拼命掙扎、呼救,卻無力反抗。
她尖叫著醒過來,妹妹走進小隔間,將她抱在懷里:“姐姐,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會一直一直保護你的?!?/p>
夏天顫抖著,將妹妹抱得更緊。
本以為,這樣噩夢的生活會持續(xù)一輩子,直到她們老去、死去。
可是老天爺有時候,還是會眷顧她們的。
直到有一個,一個特殊的男人出現(xiàn)了。
那個男人叫張陽。
人如其名,他的出現(xiàn),好像就是姐妹倆生命里的第一縷陽光。
他和光顧這里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
他走到妹妹的小房間里,卻并不對她動手動腳。
他很尊重她,很溫柔,聲音像山泉里的涓涓細流。
“姐姐,我喜歡張陽。”
夜晚,兩姐妹隔著門板談心的時候,妹妹這樣說道。
夏天沒有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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