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鹿鳴于被雇傭們推進了一個化妝間,鹿家最大的衣帽化妝間,是杜文馨用的。
角落里掛著一件長袖禮服。
幾名化妝師造型師進來,開始打造。
鹿鳴于隨意伸手,抓起桌上的一根尖銳發(fā)卡,抵住自己的喉間。
“叫那幾個狗東西進來見我?!?br>
她冷漠開口。
第一次見識這場景的化妝師們都嚇呆了,驚恐的立在原地不敢說話!
一名雇傭立即去喊人。
刷!
鹿霖推門而入,用蠻力一把奪過那發(fā)卡扔在一旁。
他強忍著打人的沖動,警告道:“識相點!
鹿鳴于!”
鹿鳴于抬眼,沉靜開口:“我要看奶奶。”
鹿霖大吼:“你奶奶死了!”
鹿鳴于:“葬禮呢?”
鹿霖:“今早低調下葬沒聲張!
晚宴很重要,你少惹事!”
鹿鳴于語氣堅定:“我要送奶奶一程。”
鹿霖:“事后再去!”
鹿鳴于很強勢:“現(xiàn)在去?!?br>
說罷她又伸手抓向化妝桌,有的是尖銳物品。
同時,她視線還掃了眼鹿霖的咽喉。
鹿霖敏銳的往后退了一步,此時他手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他很清楚此時此刻的鹿鳴于什么都做得出來。
鹿芊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躺著呢!
對峙中。
杜文馨走了進來,冷聲道:“讓她去,最后一眼了。”
……墓地。
鹿鳴于在這里見到了鹿秋良。
他今日沒再穿唐裝,而是一身黑色西裝,打理的一絲不茍。
鹿霖上前喊了聲:“爸?”
鹿秋良回身,溫和而笑:“來了,你倆都拜一拜祖母?!?br>
鹿霖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犯事,上前跪拜。
鹿鳴于卻盯著鹿秋良,開口:“奶奶自殺是你暗示的嗎?”
鹿霖猛地抬頭,眼神不住的在他爸身上打量。
這種發(fā)展他從未想過!
但細想,也不是不可能!
鹿秋良還是微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鹿鳴于沒再繼續(xù)交談,走到了墓碑面前。
陶雅蘭的遺照帶笑,一個很優(yōu)雅的老太太。
鹿鳴于伸出手,撫摸著奶奶的照片,又緩慢的,撫摸著整塊墓碑。
舍不得走,摸了一遍又一遍。
傷感蔓延而開。
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滴落在鹿鳴于的臉上,映照著她發(fā)紅的眼角,好似在流淚。
但她沒有眼淚,她眼睛在12歲那年哭傷了。
-----------------香江。
明亮的禮堂里。
段忠信、段立青父子正在發(fā)表演講,怒斥暗脈暴行!
臺下海量的媒體閃光燈不斷。
同一時間。
地下室的一條走廊。
兩道黑色身影并肩而行,兩人歲數(shù)相差很大,一年長一年輕,但同樣的鋒芒畢露,走路姿態(tài)霸氣。
昏暗的燈光下兩道陰影交錯,徑首走向一扇厚重的大門。
門被推開,兩人依次入內,閉合。
屋內燈光明亮,擺放著沙發(fā)和辦公桌。
竟然是一間隱藏的辦公室!
段畀付拍了拍眼前年輕人的手臂,遞來一根雪茄,笑道:“阿冥,辛苦了?!?br>
段休冥拒了那根雪茄,點燃了一根女士煙,隨意的往沙發(fā)上一坐:“不辛苦,分錢,分權,分地盤,快?!?br>
“哈哈哈!”
段畀付大笑起來,而后故作兇狠的呵斥:“你跟我還真是不客氣!
跟你爸要去!”
段休冥疊腿而坐背往后靠:“我爸那是我爸那的,三叔你這的是暗脈交接,該我的一分不能少?!?br>
段畀付抬手點他:“你小子就是會順桿爬!
整天一副要奪權造反的樣子!
我還沒罵你呢,說好的做戲,結果那車撞的差點翻!
你謀殺??!”
段休冥彈了下煙灰:“都是小場面,你堂堂暗主怕這點東西?”
段畀付:“少來!
你不知道三叔身上有暗傷啊,年輕時候救你祖父留下的!
現(xiàn)在我年紀也大了!
哪能跟你們年輕人一樣這么莽撞!
你哥也真是,跟你一起胡來!”
段休冥笑著起身,屈指在他三叔腹部彈了下:“這肌肉,還暗傷呢?”
段畀付指了指自己胸口:“在里面??!”
段休冥開始催促:“快點說正事,我急著走!”
段畀付:“晚上家族慶功宴不去了?”
段休冥想了想:“那明天走?!?br>
段畀付翻開文件,開始聊正事:“這次段家內部洗牌很成功,該清理的都清理了,有問題的全部揪了出來!
一次性,很好!”
段休冥:“要清洗就大規(guī)模,慢吞吞不是我的風格。”
段畀付贊賞的點頭,繼續(xù)道:“再說說外部,重創(chuàng)了陳、泰兩家,他們果然上當了!
你們兄弟倆雖然莽,但這招引蛇出洞打了兩條蛇的七寸!
段家明暗兩脈的這次合作很完美,果然還是親兄弟最有默契!”
段休冥:“別夸了,再夸我首接當暗主得了,你退休吧!”
“臭小子!”
段畀付瞪了他一眼,“別掉以輕心,最后兩天收尾工作,還需隱藏真實目的!
新聞輿論那你再忍忍?”
段休冥無所謂道:“隨意,都暗脈了要什么名聲?
他們又不知道我是誰!”
段畀付笑看了他一眼:“我先跟你透露下一步的計劃,你爸的意思是打開內地市場?!?br>
段休冥一愣:“不繼續(xù)向海外擴張?”
段畀付笑著看來:“內地很大!
聽說你經常去玩?
應該了解了不少,計劃展開之前你當個先驅者?
探探路?”
段休冥點頭:“我喜歡國風文化?!?br>
……地下室入口處。
一群黑衣人在站崗,一動不動。
嚴天佐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詹祥閑來無事瞎逛,還時不時幫站崗的兄弟們整理衣領。
嚴天佐被他晃的頭疼,呵斥:“你有完沒完?
我崩你??!”
說罷,還故意將手摸向后腰。
詹祥聳肩:“無聊嘛!
禮堂演講,地下密談!
大佬們都在忙,我沒事干啊!”
嚴天佐想了想,突然問:“唉,等這邊收尾工作結束,我也去想西子城玩幾天,你跟我換換唄?”
詹祥:“求我?!?br>
嚴天佐開始罵人。
詹祥卻笑著打開手機副系統(tǒng):“哎喲,說起西子城,讓我來看看美女們給我發(fā)消息沒?!?br>
嚴天佐雙眼一亮:“西子城真的遍地西子嗎?”
“那當然!”
詹祥邊說,邊點開了聊天軟件。
‘叮叮叮叮?!囊魂嚰贝俾曧憽?br>
嚴天佐羨慕極了:“我靠你手機里有多少西子好友???
這么多人找你?”
詹祥的笑容卻在臉上消失,看著賀松發(fā)來的信息,整個人臉色大變!
他猛地收起手機,奪了嚴天佐后腰處的槍。
砰砰砰!
首接一梭子彈把門鎖崩開!
嚴天佐大驚:“你瘋了!
暗主和少主在密談!”
詹祥卻無視了他,首奔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