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約定
上午時分,籠罩上河村的晨霧剛剛散去不久,明亮的陽光灑落下來,麻雀們“喳喳”歡快叫著。
村子里時不時響起“汪汪”的狗叫,或者河邊響起“哞哞”的水牛喊聲,撲面而來一股讓城里人向往的鄉(xiāng)村氣息。
張大云坐在家門口的田埂上曬太陽,“吧嗒吧嗒”抽著旱煙袋。
王苗鳳端著一碗包谷面,嘴上“哦咯咯”哄著,一邊撒下包谷面喂小雞仔。
張小白正背了一個竹背簍從家里出來,和爹娘打了一聲招呼,便往山上走去,要去采些草藥。
路過村外小竹林的時候,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從另一邊的莊稼地走了過來,手上提著一個竹籃子,里面有一些野菜。
“小白哥?!鄙倥吹綇埿“?,頓時眼睛一亮,甜甜的喊了一聲。
“曾玉琴?!?/p>
張小白點點頭,也回應(yīng)了一個微笑。
少女叫曾玉琴,上個月才滿了十八歲,長得水靈靈的,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兒似的,身材也是極好,不知道勾住了上河村多少小青年的魂。
曾玉琴向張小白走了過來,在張小白的面前站住,咬著唇角,臉頰羞紅。
只是猶豫了片刻,曾玉琴突然往前一撲,緊緊抱住了張小白。
張小白被驚了一下,忙問道:“玉琴,你這是做什么???”
曾玉琴把頭埋在張小白懷中,說道:“小白哥,我們......私奔吧?!?/p>
“什么?私奔?”張小白驚得嘴巴都張成了“O”字型,隨即哭笑不得。
一切好好地,怎么突然就要私奔了?
雖然他和曾玉琴之間互相都有好感,不過雙方之間都沒有點破,保持著一層朦朧感。
張小白家境不好,父親已經(jīng)喪失了勞動能力,妹妹還在上高中,全家人的生活重?fù)?dān)都壓在母親的肩膀上。
而曾玉琴作為上河村遠(yuǎn)近聞名的美少女,盡管才剛剛成年不久,但前來說媒的人已經(jīng)絡(luò)繹不絕,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家境富裕的男方。
所以張小白明白,雖然他們之間互相有好感,但曾玉琴的父母是一定不會同意讓曾玉琴嫁給自己這個窮小子。
“是的,我們私奔吧。我們?nèi)コ抢?,然后我們結(jié)婚,誰也找不到我們?!痹袂儆赂业狞c頭確認(rèn),兩邊臉頰變得更紅了。
感受到懷里的少女體溫,聽著少女軟語溫言的哀求,張小白說不心動是假的。
不過心動歸心動,張小白還沒有失去理智。
昨天還好好地,曾玉琴突然就要拉著他私奔,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兒。
曾玉琴緊緊地?fù)Пе鴱埿“?,臉緊緊貼在張小白胸口,看得張小白有些目眩神迷。
張小白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問道:“玉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告訴我,小白哥來幫你出氣?!?/p>
在張小白的安慰下,曾玉琴慢慢說出來事情的因緣。
“小白哥,又有媒人上我家說親了,這次是包工頭毛顧遠(yuǎn)的兒子毛松。我又不喜歡毛松,我才不愿意嫁給他,我要嫁人也是嫁給小白哥。下個月毛顧遠(yuǎn)就會帶著毛松上我家正式提親,我爹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若收了他們的錢,到時候就說不清了。”
“哦,是這么回事啊?!睆埿“走@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毛松的大伯毛顧明是上河村的村長,而毛松的父親毛顧遠(yuǎn),則是一個包工頭。
這毛家兄弟兩人在上河村可以說是有錢有勢。
而曾玉琴的父親曾元成是一個賭鬼,本來好好的一個家境,生生被曾元成給敗光。
而且曾元成還是一個見錢眼看的貨色,根本不可能為曾玉琴的幸福著想,之所以現(xiàn)在還沒有將曾玉琴嫁出去,只不過是打著待價而沽的主意。
毛家有錢有勢,出的價格肯定很高,足夠讓曾元成心動。
偏偏毛松長得磕磣,又胖又矮,還經(jīng)常出入于娛樂場所,性格人品都不行。
若是曾玉琴真的嫁給毛松,只怕老天爺都要看不下去。
所以曾玉琴才情愿私奔,也不要嫁給毛松。
“小白哥,我們私奔吧,今天晚上我們就偷偷逃跑,只要到了大城市,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們?!痹袂僬f道。
張小白卻毫不猶豫地就搖頭道:“不行,玉琴,我不能走!”
曾玉琴一愣,在她本來的想法中,只要自己主動一些,所謂女追男隔層紗,那么張小白肯定會答應(yīng)的,卻沒想到遭到了張小白的拒絕。
回過神來,曾玉琴一把推開張小白,眼眶一下就紅了,眼淚撲簌簌落下來,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曾玉琴一手指著張小白,邊哭泣邊罵道:“張小白,你真是個沒膽鬼,我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p>
將曾玉琴哭得傷心,張小白有些心疼,一把將曾玉琴摟在懷里。
“放開我,膽小鬼,你趕緊松開我......”
曾玉琴使勁掙扎。
張小白心里一沖動,將曾玉琴按在旁邊的柳樹上,嘴唇狠狠地親了下去,堵住曾玉琴的哭泣。
一開始,曾玉琴還在掙扎,不過很快,就被張小白給攻陷,變得主動和配合,忘情地和張小白擁吻在一起。
一直吻了很久,兩人才分開。
“小白哥,你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曾玉琴不甘心的問道,她是打心底喜歡張小白,一點也不介意張小白是個窮小子。
在她眼中,張小白的優(yōu)點一大堆,性格好,長得陽光帥氣,還念過大學(xué)。
張小白說道:“玉琴,我們就這樣走了話,雖然自己是輕松,但是我們爹娘卻要替我們承擔(dān)責(zé)任。而且只怕我們以后一輩子都不敢回上河村了,永遠(yuǎn)都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罵?!?/p>
曾玉琴一愣,神色漸漸黯淡下來。
要不是張小白提醒,她根本就沒有想這么多。
曾玉琴啜泣道:“小白哥,那怎么辦???私奔又不行,難道我真的要嫁給毛松嗎?那我還是情愿死了的好?!?/p>
“什么死不死的,年紀(jì)輕輕的,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睆埿“捉逃?xùn)道,低頭又在曾玉琴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然后說道:“放心吧,我到時候就去你家里提親,讓你爹同意把你嫁給我?!?/p>
曾玉琴卻是搖頭道:“這不行的,我爹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一心鉆進(jìn)錢眼里了。到時候只要毛松家里拿著彩禮錢過來,我爹肯定就會見錢眼看,把我嫁給毛松了。”
張小白問道:“毛松家里準(zhǔn)備了多少錢的彩禮?”
曾玉琴咬著嘴唇,神色黯然道:“十......十五萬。”
或許對于城里人來說,十幾萬不算什么,但是對于上河村的村民來說,這絕對是一筆難以抗拒的彩禮錢。
張小白沉默了幾秒,隨即道:“玉琴,你放心好了,不就是十五萬么?你稍微給我點時間,我盡快湊夠十五萬,然后就去你家里提親。如果我賺不到十五萬,我也會想辦法,帶你去大城市打工?!?/p>
聽到張小白的承諾,曾玉琴臉上終于云銷雨霽,心中猶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甜膩膩地說道:“小白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下我不管的,你永遠(yuǎn)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等著你來我家里提親,我一定要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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