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時,她才被主家示于人前。
從此,聲名漸隆。
看她說起兒時舊事,說起主家厚待,我十分羨慕。
她卻說羨慕我。
“秋鴻,你雖年幼我兩歲,健舞造詣卻勝于我。壽誕之日的柘枝舞,你必能得陛下青眼,說不定還能一舉成為后妃。”
我淺淺一笑,并未答話。
轉(zhuǎn)眼便過了月余,到了壽誕前幾日。
教習(xí)嬤嬤許了半日假,要我們養(yǎng)精蓄銳,以備來日。
平兒傍晚來找我,說貴妃娘娘賞了梅花酥,她替我拿了來。
我素不愛吃糕點,平兒卻一直催促我嘗嘗鮮。
我見她眼神飄忽、神色有異,便以袖遮住佯裝吃了半塊,隨后倒地不起。
她慌了神,一直搖著喊我的名字。
最后徑自哭了出來。
“秋鴻,我,我當(dāng)真以為只是瀉藥,并未想害你性命的。若不是主家逼迫,我也不至于對你如此……”
然后,我突然睜眼起身,質(zhì)問于她。
“你的主家是誰?到底逼迫你做何事,竟至于要害我?”
她一時語塞,目瞪口呆。
平兒說,她的主家送她進宮,是以義妹之名。
壽誕之日,她要獨得陛下青睞。
否則,她的家人,甚至與此事相關(guān)之人都會被懲戒。
我不解,“陛下并非是貪色之人,后宮妃嬪寥寥幾人。你如何確保自己能憑借一舞入宮?”
她抽泣地說道:“主家說,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便有九分把握。因為……
“因為,我有幾分像已故的皇后?!?br>我瞬間了然。
閑暇無事之時,聽宮人們說過。
陛下原是不得寵的皇子,自幼與一位低階官宦之女成婚,原本十分恩愛。
但太子崩逝,先皇悲慟之下重病,挑來揀去,也只有陛下可堪承繼。
當(dāng)然這其中,季匡也出了一份力。
季家在陛下登基之后更為得勢,很快也送了自家女兒進宮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