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那天,醫(yī)生說有70%的存活可能。
但裴斯承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放棄治療。
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就這么被冷血拋棄。
我被送上手術臺,他在我耳邊低吟:對不起,歡歡,她真的很需要這顆心臟。
我這才知道,當初那份保險協(xié)議是器官捐贈書。
而車禍是他一手策劃的,只為給林青一個健康的心臟。
他握著手術刀,對著被麻藥侵蝕的我,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歡歡,很快就不疼了。
那天,他將我的心臟剖出送給了白月光林青,治好了她的心臟病。
再睜眼,在他單膝跪地為我戴戒指的那一刻,我收回了手:就憑這,你也配娶我?
再睜眼,我撫摸著心臟處,大喘著氣,幻視手術刀那冰冷的刺痛感仍在。
面前的裴斯承看著臉色煞白的我,趕緊抱了上來:沒事了,沒事了。
我恐懼著推開了他。
你別碰我!
他沒有穿著白大褂,而是一身白色西服。
周圍裝潢精致,臺下的賓客紛紛拋來怪異的眼神,林青此刻正在婚禮的角落,咬著手指,憎惡地看著我。
我立馬意識到,這是和裴斯承的結婚現(xiàn)場。
裴斯承拿著戒指步步緊逼,我扔下了頭紗,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就憑你,也配娶我?
……裴斯承的消息一直來個沒停:歡歡,我等等來找你,有事好好說。
如果你不喜歡這場婚禮,咱們以后再補辦一次。
我和裴斯承是先領證后行婚禮。
因為他說過: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我深吸了口氣,眼角噙著淚,手指一劃,把他拉黑了。
過去,裴斯承恨不得24小時粘著我,時時刻刻記著我的一切。
我的飲食我的日常用品,我的行程,就連我?guī)c上廁所,他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他還非常清晰地用表格記錄下來。
我問他: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我對你來說有這么重要嗎?
他握著我的手親了一口,美其名曰:當然,歡歡,我恨不得把你整個人都塞到我的心房里。
現(xiàn)在想來,他對我的這每一寸心疼,都是精心布局的。
記錄是為了心臟的健康。
包裹成甜言蜜語是為了讓我放下戒心。
一切都有跡可循。
眼淚又不爭氣的落下。
卻在下一秒,在一只滿是老繭的手掌中散開。
歡歡,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對,婚禮不辦了好不好?
裴斯承小心翼翼地將我擁入懷里,下巴輕輕蹭著我的右肩。
他還以為,我只是在為婚禮的事惱怒。
也對,這時候的他,還以為把我瞞得緊呢。
我轉過身,看著他:斯承,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裴斯承一秒未猶豫:天地為鑒,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甚至可以為你去死。
又是這樣的套話。
他雖然眼里是我,可心里裝的卻還是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