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紀長安臉頰通紅,細膩白皙的額頭上,都是一層汗。
想起夢中,背后男人對她的警告,紀長安就覺得心中狂跳。
她是活過一輩子的人,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收了別人的聘禮?
想來是那個男人,在她夢里胡說八道的。
思來想去,滿臉通紅的紀長安又覺得好笑。
她給自己做的這個夢,找著解釋。
或許是上輩子她閑的無聊,看的一些話本子在她的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夢中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在現(xiàn)實中存在?
男人說的話,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是紀長安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想到這里,紀長安狂跳的心又緩緩的安靜了下來。
她的腰上一動,纏著她的黑玉赫,蛇身緩緩的游移著。
紀長安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黑玉赫居然爬上了她的床,并且將她整個身子都纏住。
所以夢中那個男人冰涼的雙手,一直箍著她的腰,就是因為在現(xiàn)實中的床上,黑玉赫纏著她嗎?
一時之間,紀長安哭笑不得。
她對黑玉赫的感情,就如同對待著自己的寵物。
別人覺得冰冷驚悚的黑蛇,在紀長安的眼里卻十分的可愛。
黑玉赫的三角形舌頭微微的抬了起來,它懸在紀長安的上方,一雙血紅色的豎瞳蛇眼,看著紀長安。
紀長安的臉頰還帶著緋紅,披散著烏黑的長發(fā),躺在繡枕上。
她衣著單薄,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躺下時衣襟寬松,露出了小衣的系帶。
此時紀長安脖頸上的,那一個紅色的蛇形印記十分的鮮紅。
不經(jīng)意的看去,這蛇形的印記位置還往上挪了挪。
原先是在紀長安的脖頸,靠近鎖骨的部分。
現(xiàn)在往紀長安的側(cè)脖頸上爬了一些。
紀長安看著懸在它上方的黑玉赫,黑玉赫的蛇身就壓在她的胸口上。
這樣的姿勢,讓紀長安有一種莫名的被壓迫感。
“怎么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
紀長安的眼中帶著寵溺,抬手摸了摸黑玉鶴的蛇身。
她從黑玉赫的蛇頭部分,緩緩的順著蛇鱗往下。
一直摸到黑玉赫的七寸處。
這舉動很顯然取悅了黑玉赫,他的蛇身舒服的滑動著,吐出了猩紅色的蛇信子。
落在紀長安的唇上。
紀長安的手一頓,停止了撫摸黑玉赫的蛇身。
不知道為什么,紀長安的心頭很怪異。
或許是黑玉赫太有靈性了,它的蛇信子舔紀長安的脖頸還好。
落在她的唇上,讓紀長安的心頭跳了一下。
為了緩解內(nèi)心的怪異感,紀長安捏著黑玉赫的七寸,將它從她的身上拿下來。
“你整天盤在我的身上,也不去干點別的嗎?”
紀長安嘆了一口氣,把黑玉赫放在床上,又讓青衣進來疊床疊被子。
叫別的小丫頭進來的話,紀長安擔心黑玉赫會嚇到立春幾個。
但是青衣就不會怕。
上輩子青衣就知道黑玉赫的存在,從一開始青衣就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驚訝與害怕。
被掐著七寸,放在了床上的黑蛇,豎起了它的蛇頭。
它瞇著血紅色的蛇眼,充滿了威脅感的看著紀長安。
紀長安覺得它十分的可愛,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黑玉赫的蛇腦袋,
“你看別人的蛇都會抓老鼠,你也給我去抓幾只老鼠呢?”
她也不知道黑玉赫平日里都吃什么。
可能這樣具有靈性的鎮(zhèn)宅獸,在寶庫之中睡了幾十年,都是靠著吃寶庫里的老鼠活下來的?
被丟棄在床上的黑玉赫發(fā)怒了,它低下了頭,迅速的從床上游動下來。
順著紀長安的小腿,一路纏上了她的身子。
這次它纏的紀長安緊了一些。
似乎是故意報復(fù)紀長安一般,等它盤上了紀長安的上半身,便拿它的蛇頭,使勁的蹭著紀長安的耳后。
紀長安忍不住咯咯的笑,
“好癢啊,好了好了,不讓你去抓老鼠了!”
青衣蹦蹦跳跳的走進來,絲毫沒有倦怠之感。
看她的這狀態(tài),一點都不像忙活了一晚上的人。
看著大小姐的身上盤著一條黑色的蛇,青衣一如上輩子,半點沒有驚訝。
她朝著大小姐微微屈膝,就開始替大小姐疊被子。
等紀長安帶著盤在身上的黑玉赫,坐在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頭發(fā)時。
外頭的驚蟄恭敬的稟報道:
“大小姐,那個雙青曼來了。”
大小姐親自買回來的四個丫頭,在這紀府里的關(guān)系淺薄。
她們只聽大小姐的命令。
昨天大小姐在路上的時候,便將紀府里頭的是是非非,同立春、驚蟄幾個丫頭說了。
因此,驚蟄在說起雙青曼的時候,語氣中是滿滿的疏離。
紀長安放下了手里的梳子,她肩頭的黑玉赫伸出蛇信子,在玩著她的一縷頭發(fā)。
“他們還真是怕我跑了。”
紀長安起身,在青衣的伺候下,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衫。
這樣能很好地遮蔽藏在她身上的黑玉赫。
她的手中拿著一柄鑲著細碎珍珠的團扇,帶著谷雨和青衣兩個丫頭,來到了前廳。
雙青曼今天來沒有帶上聞歡和聞喜,她坐在紀府金碧輝煌的前廳里,身周都是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的。
見到紀長安帶著兩個丫頭出來,雙青曼身邊的小丫頭才稍稍收斂了一些。
“大小姐。”
僅僅只有兩個小丫頭,隨意招呼了紀長安一聲。
大家都聽說了紀長安院子里的事。
這兩天因為王嬤嬤被那一些丫頭給嚇得生病了。
紀長安大怒,將自己的院子鎖了起來,不允許任何丫頭進出她的院子。
紀長安還打發(fā)了好幾個丫頭。
很多紀府的下人,都對紀長安的做法不滿。
大家明里暗里的,都在給紀長安臉色看。
紀長安忍不住,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她走進前廳,也沒有搭理那些丫頭。
如果她能夠大刀闊斧的整治紀府,她會將紀府所有的人都賣了。
但現(xiàn)在紀家的家主不是她,而是她的父親紀淮。
除了紀長安院子里的那些丫頭婆子,所有下人的賣身契,都在他父親紀淮那里。
紀長安賣了幾個她院子里的丫頭,為的是替王嬤嬤出氣,對外只是說把那幾個丫頭打發(fā)了。
阿爹其實并不知道那幾個丫頭被打發(fā)去了哪里。
他一直以為那幾個丫頭,是被紀長安送回她們家了。
所以若是紀長安大張旗鼓的賣了所有人,阿爹必定會出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