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再厲斥回?fù)?,沉默的蜷了蜷身子,小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算作是回應(yīng)。
比起身上灼傷般的疼痛,饑餓似乎并不算什么。
虞姣從里衣摸出來半個饅頭,攥在手心里糾結(jié)了一會兒,還是遠(yuǎn)遠(yuǎn)地扔給了少年。
少年生來錦衣玉食,抗拒的看了一眼變質(zhì)的饅頭。
落在地上的饅頭很快就會吸引螞蟻的到來,少年吞了吞口水,吃痛的伸了伸胳膊撿著那半個饅頭。
虞姣有些看不下去,站起身拾起饅頭遞到他的唇邊,
少年深深地看了虞姣一眼,艱難的囁嚅著唇,
他和自己一樣,唇角干裂了口子。
不一樣的是,他白嫩的小臉上新添的傷口很是突兀,而她的傷口已經(jīng)成了繭。
饅頭難以下咽。
已經(jīng)饑餓到快要昏厥的少年仿佛失去了味覺。
直到半個饅頭入了腹,少年還是有些意猶未盡:
虞姣搖了搖頭:
她今天是魂穿的第一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這么流利的睜著眼說瞎話,只知道原宿主的經(jīng)歷讓她心疼。
她說的都是那個餓死的小女孩尚留的記憶。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依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放下戒備的少年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他要保存體力。
虞姣眨了眨澄澈的眸子。
她沒有照過鏡子,只看過積攢的污水水洼里自己的倒影。
是一個瘦到快要皮包骨的剪影。
少年偏了偏頭,身邊聒噪的小女孩沾滿灰塵的小臉看不出是蠟黃還是白皙,唯有那雙眸子又大又晶瑩,和臟兮兮的小臉很不相稱。
少年冷嗤一聲。
生養(yǎng)在明爭暗斗的后宮里,這種伎倆他見慣了。
吃力的翻過身,少年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和她對視。
虞姣扁了扁嘴,又縮回自己的小角落。
不愧是反派。
明明還是個小屁孩,卻長著一臉大BOSS的面容,剛才陰郁厲狠的怒瞪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活剝。
虞姣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少年將她小聲的嘀嘀咕咕全都擋在背后,沉默的看著不停滴著污水的縫隙,又像是在若有所思。
他剛才好像看見那個小丫頭后頸上奇怪的胎記……
……
大概是牢獄里來了新成員。
獄卒稍稍上了心,晚上終于沒有讓虞姣餓了肚子。
虞姣還是吃了七分飽,在懷里悄悄地藏了一個饅頭。
坐在她面前的少年垂眸輕咬著饅頭,吃相很是斯文,默不作聲的也將剩下的饅頭藏進(jìn)自己的懷里。
獄卒提著見底的飯桶,警惕的關(guān)上了牢門才肯離開。
又是沉悶的聲響。
虞姣的提心吊膽可以得到短暫松懈,理了理牢獄里的雜草,躺了上去后又側(cè)了側(cè)身:
這話是對少年說的。
少年頓悟,精致的眉眼因為錯愕瞪得大大的,白皙的臉頰瞬間泛紅:
即使蹲坐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雙腿早就已經(jīng)麻木,少年還是暗暗咬牙和她拉開距離:
虞姣一呆。
本體已經(jīng)二十多歲的寡王表示……
還真沒把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放在眼里。
-
牢獄里的夜是靜謐的。
偶爾被烏鴉的啼叫聲驚醒。
雖然白天和夜晚是一樣的昏暗。
少年躺在青石板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又冷又疼。
牢門再次開啟,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jìn)來的是另一個獄卒。
虞姣坐在雜草上苦惱的思考著如何生存以及……
挖掘那個裝睡小屁孩的底細(xì)。
恰巧和獄卒四目相對,原宿主膽怯的記憶似乎已經(jīng)刻進(jìn)骨里,虞姣又是無意識的發(fā)抖。
獄卒黑漆漆的雙眸像是失去了焦距,指尖指向了虞姣,明明沒有觸碰上,虞姣卻覺著徹骨的寒意已經(jīng)蔓延上她的大腦皮層。
挪動著僵硬的雙腿,虞姣乖順的跟在獄卒的身后,走出了牢獄。
裝睡的少年靜靜的睜開眸子……
牢房的深處已經(jīng)不見昏黃的火把。
黝黑可怖。
每一步落下都有著空洞洞的回響,砸在虞姣微微戰(zhàn)栗的心尖上。
一言不發(fā)的獄卒沉默的向前走著。
倏然站定了腳步,大手抓著匕首,狠狠的向身后捅去。
虞姣驚愕的避了避身子,眼前的男人是在揮舞著死亡的鐮刀。
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虞姣離著半步懸崖又是那么近。
救命!
虞姣借助著身材矮小敏捷的躲避,直到被獄卒一把抓住了纖細(xì)的手腕,力氣之大仿佛要把她的骨節(jié)捏碎。
【宿主大人冷靜一點(diǎn)!把匕首搶回來!】
可是她搶不到?。?/p>
雙腿已經(jīng)騰空,虞姣奮力的掙扎,小手伸得高高的,還是和匕首有著半寸距離。
手腕上的痛意是鉆心的疼痛,疼到虞姣的額頭上開始沁著汗珠。
獄卒拿著匕首挽手反刺,眼見著透著寒意的刀刃即將刺進(jìn)虞姣的脖頸。
不知道哪里飛來石塊,輕巧的敲擊在獄卒手腕上的死穴。
獄卒吃痛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松手捂著穴口,匕首順勢跌落在地上,一片晦暗中,清亮的刀尖陰森突兀。
跌坐在地上的虞姣緊緊地盯著匕首,腦海里肆意滋長著瘋狂的想法——
她必須要活下去!
獄卒先前失去焦距的雙眸因為疼痛恢復(fù)了清明,暗地里指引他的弦瞬間崩裂,獄卒疑惑的正想環(huán)顧四周。
面前他口里常說的小雜草的手里攥著匕首,像是從懸崖的邊緣爬起,又像是從地獄里走來。
獄卒從未見過小雜草厲狠的瞳眸,驚慌失措大喊。
虞姣空洞的腦殼里聽不見其他的聲響,只有一個潛在的意識——
活下去!
她要活下去!
……
虞姣癱坐在地上,沾滿泥土的小手上染上了殷紅的血污。
徹骨的寒意散去后,是心有余悸的喘息,罪惡汩汩的淌過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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