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像是甩在江墨白臉上的巴掌。
讓江墨白的臉都微微扭曲起來。
我知道,他大概是想到了許多。
譬如,為什么溫桑芮自成仙以來頗為用功,可修為卻從來沒進(jìn)步過。
因為他們都是由我而生的!
因為江墨白飲食過我的血肉,所以他才仿佛沒底線似的升修為!
而溫桑芮沒有。
所以她想要我的心頭血。
而江墨白就這么給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
看他自認(rèn)為完美的面具一寸寸剝落,露出里面慌張赤裸的人。
我才驚覺,這位仙君也不過是位凡人。
當(dāng)年會因為怕死,強行和我綁定生死契,如今就會為了更多人,犧牲我。
可是我沒看懂。
我只懂最簡單的愛和恨。
但在剛剛,我學(xué)會疼了。
疼到我想忘卻一切感情,重新做回那株潭底的植物。
疼到……我想當(dāng)做再也沒認(rèn)識過江墨白。
溫桑芮咬了咬牙,盡量放軟聲音道:“郎君,他可是魔君,最善于蠱惑人心!你千萬別輕信他呀?!?br> 她哭得楚楚可憐。
卻讓江墨白更為心煩意亂。
因為那張與我極為相似的臉。
因為他知道,如果換做我,我不會哭。
可他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就在哭。
我第一次懂得了后悔的滋味。
江墨白握住劍柄,打斷了溫桑芮的哭泣聲,問道:
“血憐她……為什么沒有復(fù)活?”
蕭言欽劍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