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上素有冷面閻王的鎮(zhèn)西將軍,頭一回失去了鎮(zhèn)定。
次日我于他懷中醒來,聽到他滿含愧疚與心疼,聲音嘶?。骸澳镒?,以后不生了?!?br>我摸著一對麟兒皺巴巴的臉,不知哪里出了問題,伸出一根手指弱弱商量道:“要不,最后再生個漂亮的?”
國公府傳到我爹這一代雖然落敗,但七個女兒卻生得相當美艷。
而我排行最幼,盡挑六個姐姐優(yōu)點長,僥幸得了個“京城第一美人”的稱號。
裴玄沉默不答,只是憐惜地吻上我的額頭。
后來,當我得知他特意讓大夫配置一幅專給男子服用的避孕藥時,為此單方面與他冷戰(zhàn)半個月。
裴玄依舊不為所動。
憶及生產那日情形,他后怕地圈住我,腦袋抵在我肩膀上呢喃:
“阿宜,我不能再賭一次,以失去你作為代價?!?br>那一剎那,我潰不成軍。
是啊,我的夫君溫柔又體貼細致,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可現(xiàn)在莊頭卻說,真正的裴玄剛從邊疆回來,正在門外等著接我回京?
2、
荒唐至極!
我下意識撫摸白玉鐲子,吩咐奶娘先帶一雙兒女回房歇息。
“夫人,那人既敢冒充郎君,要不要我找?guī)讉€人把他打一頓?”莊頭擼起袖子,摩拳擦掌。
新任莊頭是裴玄來到莊子后替換的,據(jù)說是從沙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忠心耿耿,拳腳功夫不賴。
說這句話時,自然而然流露出來一股殺氣。
我沉吟一會兒,搖頭道:“夫君回京四年,一直沒有領到差使,恐是前方戰(zhàn)事不順。你讓下人們注意些,將人遠遠攆走即可,別給夫君惹麻煩?!?br>莊頭雖然遺憾,還是領命去辦。
這等小插曲我并未放在心上。
旁人雖不識裴玄,但貼身婢女銀枝卻是見過他的。
銀枝打小就被賭鬼爹賣進國公府,簽了死契,當初自愿隨我發(fā)配到鄉(xiāng)下莊子里,忠心毋庸置疑。
連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想必門外那人才是冒牌貨。
或許……是婆母見裴玄遲遲沒回家,故意找個人來使壞。
畢竟她下絆子不是一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