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再次踏進村子,心里仍舊止不住地顫抖。
道士告訴我,萬萬不可露出馬腳,找準時機,讓他進入豬圈即可。
話雖這么說,可那豬圈怎會是我能輕易靠近的。
村里幾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餓得到處尋找吃的,村路上沒有人煙。
“哎?外鄉(xiāng)人!”爹的喊聲冷不丁驚了我一身汗。
我和道士雙雙回頭。
爹面色紅潤,全然不似一個災(zāi)年難民該有的模樣。
想必......
昨晚,他已經(jīng)又進食了。
道士轉(zhuǎn)過身,禮貌地打招呼,“你好!”
“老伯,可有吃的?我們夫婦二人實在太餓了......”
爹很是和善地走過來,還邀請我倆去家里做客。
“家中略有薄菜,還望先生不嫌棄?!?br>道士不動聲色地點頭道謝。
他攙扶著我,一步步朝著讓我噩夢縈繞的家走過去。
豬圈今日格外安靜,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爹讓我們坐在堂屋,自己就轉(zhuǎn)身去往廚房。
我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薄如蟬翼的東西,真的能遮住我本來的面貌嗎?
“嗯,這個味道,看來昨晚你家又開葷了?”
道士打量著屋內(nèi),蹙眉道。
他說的味道,我太熟悉了。
腥腥的,有種爛海鮮的臭味。
每次從豬場回來,我的身上都會沾染上。
“來嘍!”爹興沖沖地端著兩個大碗朝我們走過來。
他的臉因為興奮變得越發(fā)紅艷了。
道士故作驚訝地說道,“哇!大荒之年,大伯你家中竟然還有如此肥碩的好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