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的那通電話,讓沈靈再次被傳喚。
也因此徹底激怒了她。
林嫻起床時(shí),身旁早已沒了溫度。
照例每天早上,去女兒房間待一會(huì)。
一開門,卻看見沈靈拿著女兒的骨灰,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沈靈眼底滿是惡意。
“你以為自己跟警察打個(gè)電話就能定我的罪?你不是喜歡利用這個(gè)賤種,離間我跟宴玉哥哥嗎?”
林嫻緊緊盯著她手里的骨灰,聲音都在顫抖。
“我錯(cuò)了,求求你把我女兒放下。”
沈靈嘴角的笑容逐漸擴(kuò)大。
“跪下!”
林嫻沒有任何猶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求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br>
什么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
什么尊嚴(yán)驕傲。
她全都不要了。
她只要女兒。
就在她跪下的瞬間,沈靈的手輕輕一松。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br>
沈靈的表情沒有一絲歉意,故意折辱她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眼看著女兒的骨灰即將摔碎。
林嫻來不及多想,一把將沈靈推開,接住了骨灰。
然而,還是有不少骨灰灑落在地上。
就在這時(shí),門被推開。
林嫻緊緊抱著女兒的骨灰,渾身都在顫抖。
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沈靈被推倒在地,委屈地看著傅宴玉。
“我昨天知道錯(cuò)了,想來祭拜一下可可的,畢竟她才那么小,就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害死了?!?br>
“沒想到姐姐突然沖進(jìn)來,然后就要....傅總你別怪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br>
傅宴玉看著眼淚汪汪的沈靈,林嫻背對(duì)著她,讓她看不清楚。
但林嫻腳下踩著的是什么,她看得是一清二楚。
傅宴玉雙眼通紅,一股子怒火與心疼直沖心頭,三兩步上前一把將林嫻推開。
“你干什么!當(dāng)初害死女兒還不夠嗎?現(xiàn)在為了爭(zhēng)奪我的注意,居然連女兒的骨灰都要作踐!”
林嫻被推的身形不穩(wěn),眼看懷里的骨灰就要撞上桌角,生生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緊張地檢查骨灰壇,發(fā)現(xiàn)并沒有破碎。
而沈靈一臉挑釁地看著林嫻,在傅宴玉看不到的角落。
抬腳重重地在灑落的骨灰上碾了碾。
傅宴玉眼底滿是厭惡,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臟。
“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dāng)初說什么我都不會(huì)跟你結(jié)婚!”
說完,將沈靈扶起來,態(tài)度是林嫻許久不曾見過的溫柔。
傅宴玉拉著沈靈破了一點(diǎn)皮的手,輕輕吹了吹,滿是心疼。
“不是跟你說了嗎?你不用這樣的,我已經(jīng)原諒你了。可可也原諒你了?!?br>
林嫻后背火辣辣的疼,卻不及她心上半分。
愛與不愛,就是那么明顯。
沈靈得意地看了林嫻一眼,又假惺惺地勸解傅宴玉。
“我沒事的傅總,姐姐背后撞到桌角,應(yīng)該很疼吧?”
傅宴玉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該!怪不得初中的時(shí)候被校園霸凌。要是早知道她是這樣,我就該看著她被打死?!?br>
沈靈眼底的得意都快掩蓋不住了。
而林嫻沒有動(dòng)作,只是靜靜抱著女兒的骨灰。
屋子里暖氣開的很足,她卻感覺渾身發(fā)冷。
傅宴玉,后悔當(dāng)初救她了嗎?
要是當(dāng)初知道,如今二人會(huì)走到這種地步,她也寧愿在初中的時(shí)候,就被沈靈打死。
林嫻的沉默,在傅宴玉眼中成了默認(rèn)。
他看著林嫻抱著骨灰的樣子,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三兩步上前,想從她手里把女兒的骨灰搶回來。
“你害死她還不夠?還要抱著骨灰做戲給誰(shuí)看?看到我了開始知道裝了?”
林嫻緊緊抱著骨灰。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她父母早逝,女兒也在大火中離開。
如今只剩下骨灰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抵不過兩個(gè)人的力量。
唯一的掛念被他們搶走,林嫻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蒼白的辯駁。
“不是我。”
她好希望傅宴玉能信她一次。
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