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刻的昭儀而言,只要能得到自由,只要能活命,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
她不再看離燁,跟著魔族三長老昆峰一起進了仙客來的包房。
離燁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深沉眸色涌上一縷復雜神色。
“殿下,回天宮嗎?”仙侍詢問。
離燁并未回答,目光落在包房門口:“去門口守著?!?br>
“是?!?br>
仙侍離開后,離燁便消失在原地,回到了房間。
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一向清高,是不是真的敢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桌上奉來的茶涼了又涼……
只聽“嘭——”的一聲,離燁劍眉微蹙,頓時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
只見包廂的門被狠狠的甩開,昆峰一臉晦氣的從里走了出來。
“這女人比我們魔女還要狠!”
離燁走進去,只見昭儀身上的衣服被撕破,血痕從腹部開始蔓延,手上也沾滿了鮮血,目光呆滯。
他神色一僵,心底緊縮了幾分。
一看就知道,她方才傷到了自己的內(nèi)丹。
內(nèi)丹是鳳族最重要的東西。
收斂神色,離燁冷聲質問:“你剛才在樓下答應得如此豪爽,怎的現(xiàn)在又反抗得如此慘烈?”
昭儀回過神來,緩緩抬頭,像傀儡般開口。
“他……騙我……”
昭儀將另一只緊握著的手緩緩張開,露出掌心盛開的昆侖火蓮:“他只給了一株?!?br>
離燁頓時黑眸一沉,周身釋放著駭人的氣息。
他闊步上前一把掐住昭儀的下巴。
“所以是因為他給少了?!”
“你說,要十株火蓮才能放過我……”
昭儀只是呆滯的重復著著一句話。
離燁心底的怒火稍緩,扔了一顆仙藥給昭儀,沉著臉走出了包房。
到了門口,他看向仙侍。
“傳話給魔尊,三長老在本殿面前?;ㄕ?,讓他給本殿一個滿意的答復?!?br>
敢在他的地盤騙人,不要命了!
而后,順娘將昭儀送去了醫(yī)仙館。
順娘告訴她,離燁給的仙藥是天龍水,可以修復她的傷。
昭儀愣愣地看著手上的仙藥半晌。
他為什么要給自己藥?
應該是為了更好的折磨她吧!
昭儀自嘲著將仙藥服下,一股暖意在腹部流淌開來。
順娘站在一邊看著,愛莫能助地嘆了口氣:“你與其傷害自己,何不直接攻擊那三長老?!?br>
昭儀仰頭看著她,目光悲涼:“順娘,我什么都沒有了?!?br>
一句話,讓一向冷漠的順娘也不忍起來。
經(jīng)過這段時日,她對昭儀也算有所了解,她怎么也想不到這樣眼神純真的女人當初真會因為爭風吃醋,就將人推下誅仙臺。
“你好好養(yǎng)傷,往后還是安分的待在這里,昆侖火蓮可不容易得!”
順娘離開,聲音越來越遠。
昭儀躺在醫(yī)仙館的床上,淚水從眼角滑落。
是啊,誰愿意給自己十株火蓮呢!
身下的床榻很柔軟,這是時隔五百年來,昭儀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了過去。
夢中她又回到了瑯琊天牢。
那里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以及無數(shù)罪大惡極的囚犯,無數(shù)的叫罵和拳頭落在她身上。
“三界第一美人,太子殿下吩咐了,把她的臉毀掉?!?br>
“我的攻擊能傷害靈魂,讓我來看看她的靈魂有多美妙……”
昭儀額頭上不斷的沁出冷汗。
“不要……”
昭儀猛地驚醒過來,卻對上離燁冰冷的視線,她下意識抱住腦袋。
“不要打我?!?br>
她的聲音透著驚恐。
離燁黑眸一沉,他從不屑打女人。
“誰打你?”
昭儀回過神,緩緩抬頭望著男人冷冽的面容,收斂自己的情緒。
“沒有人?!彼龁÷暬貞?。
聞言,離燁也沒再追問,畢竟他也不在乎這檔子事。
見她差不多恢復了,便徑自吩咐道:“今日繼續(xù)去跳,直到有人買你為止?!?br>
“好?!?br>
昭儀點頭。
接下來一連好幾日,昭儀都在侍月樓前唱跳,可根本無人駐足,大家都只將她當成跳梁小丑。
正月初十。
離燁和一眾仙魔路過侍月樓,走在后方的溟風突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一魔族順著溟風的視線看去,連忙指著正在跳舞的昭儀討好道。
“公子,太子殿下說了,只要誰肯出十株昆侖火蓮,這仙仆便是誰的,小的記得您似乎曾心悅此女?”
聞言,溟風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臺上的昭儀。
在眾人錯愕的視線中,他醉醺醺地轉頭對離燁開口:“離燁,這個女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