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僅僅因?yàn)殛憣氈榭蘼曋亓艘稽c(diǎn),她就收回目光,繼續(xù)去撫慰陸寶珠。
我擦去嘴角的血,轉(zhuǎn)頭回了房間。
不是反省,而是拿出了我打包好的行禮。
他們詫異地掃了我一眼,隨之而來的是譏笑:“怎么,心思野了,學(xué)會離家出走了?
“父母管教你本是為你好,苒苒,你為什么不懂我們的苦心呢?
“你既然不服,今天走出這個大門,就別再回來!”
失望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心如止水了。
第無數(shù)次聽到這樣威脅的話,我不再害怕回不了這個家。
因?yàn)?,這個家從沒真正容得下我。
見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爸氣急敗壞地抓起一只杯子扔過來。
碎裂的玻璃在我頭上砸破了一個口子。
但我并未因此服軟。
只是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所有人:“既然后悔生下了我,那我今天就和陸家斷絕關(guān)系。
“誰反悔誰是狗。”
剛出了別墅的院子,陸廷驍追了出來,他從口袋里掏出幾張鈔票。
語氣勸誡地遞給我:“這一千塊你先拿著,找個地方冷靜幾天,等爸媽氣消了,再回來認(rèn)個錯,這事就過去了?!?br>
一千塊。
對陸寶珠而言只是一頓飯的錢。
所以他們早就習(xí)慣了認(rèn)為,我陸新苒幾天的生活費(fèi)只配得上陸新苒的一頓飯錢。
這時,陸寶珠也跟著跑了出來。
她一把拿走陸廷驍手里的鈔票,笑著朝我撒嬌:“姐姐,都是一家人,爸媽說氣話而已。
“哥哥難道真想趕姐姐走嗎?
“要我看別給她錢,等她餓了也能早點(diǎn)回來,不是嗎?”
陸廷驍覺得有道理,默默收回了手。
我的病癥又復(fù)發(fā)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出陸家所在的這片富人區(qū)。
我用做兼職攢下的一點(diǎn)錢,訂了一間旅館。
晚上,我自己抱著自己躺在狹小的床上。
在時間一點(diǎn)一滴消逝的過程中,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在沒有陸寶珠的日子里,我也曾是爸媽手心里的寶貝。
那時他們各自忙于工作實(shí)在分身乏力。
在我很小時就把我送到了鄉(xiāng)下。
媽媽依依不舍地親著我的臉頰,說:“寶貝,等媽媽忙完,一定早點(diǎn)來接你?!?br>
我等了四年。
終于等來爸媽時,他們身邊卻多了個女孩。
那是爸爸摯友的孩子,她的父母因?yàn)橐恍┰驙奚恕?br>
爸媽便將她收為了養(yǎng)女。
我也是真心把她當(dāng)親妹妹對待的。
可直到生日那天,她被禮裙里藏著的針扎破了身體,她哭著躲進(jìn)爸媽懷抱里說:“叔叔阿姨別怪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再給我一點(diǎn)時間,我一定可以讓姐姐接納我的!”
她這句話直接給我定了死罪。
我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陷害我。
她稚嫩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然后抓起我的手往胸前一放,整個人直接往樓下摔去。
那一刻,爸媽剛好回到家。
從那以后,我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壞種。
我兼職的錢被陸寶珠誣陷成偷竊她的,父母因此斷了我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