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喝醉了的李杳遠(yuǎn)比她自己想象的大膽,她指著溪亭陟的鼻子:
“大膽!你是誰?居然敢靠我這么近?”
李杳瞇著眼睛,一只手指抬起溪亭陟的下巴,努力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
“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想我送你去死?”
溪亭陟看著她努著裝出一副嚴(yán)肅模樣的樣子,笑了一聲。
“你剛剛親我了?!?br>
他指了指李杳的唇,然后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
“你主動(dòng)親的我,還摟我的脖子?!?br>
言下之意是,你主動(dòng)靠我這么近的,跟我沒關(guān)系。
“胡言亂語!”
李杳湊近了看他,看清楚他臉的一瞬間,瞬間露出一副癡笑。
“嘿嘿,你長得挺好看的,我能再親一下嗎?”
沒等溪亭陟回答,李杳飛快湊近溪亭陟,小雞啄米一樣在溪亭陟唇上碰了一下。
碰完之后,李杳笑得更傻更興奮了。
她瞪大眼睛:
“親到了!”
語氣帶著不可思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親到了。
溪亭陟眼里笑意漸濃,“要再親一下嗎?”
“可以嗎?”
李杳矜持(裝的)道。
這次她同樣沒等溪亭陟回答,飛快地湊近溪亭陟的嘴,狠狠嘬了一口。
嘬完以后她看著溪亭陟眨巴眨巴眼睛。
“還能親嗎?”
她還想親。
溪亭陟一手摁住她的后腦勺,主動(dòng)親了上去。
李杳像只袋鼠一樣狠狠摟著溪亭陟的脖子,像是恨不得面前的男人一口吞下肚。
親到一半,李杳差點(diǎn)窒息。
溪亭陟放開她,看著她大口呼吸,眼里的笑意更明顯:
“還親嗎?”
李杳擺擺手,“不親了。”
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后挪,從溪亭陟腿上站到地面,搖晃著身子去扯溪亭陟的袖子。
“我?guī)闳タ蠢婊??!?br>
李杳拉著溪亭陟的袖子往外走,“我搖梨花雨給你看?!?br>
李杳拖著溪亭陟走到梨花樹前,眨巴眨巴眼睛,神色懵了一下。
然后她放開溪亭陟的袖子,自己盯著梨花樹繞了一圈,繞回原地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撞溪亭陟身上。
溪亭陟扶著她,“怎么了?”
“這梨花樹成精了。”
李杳抬起頭,認(rèn)真地看著溪亭陟:“它把我一大片的梨花樹吃完了?!?br>
溪亭陟愣了一下,還沒明白李杳是什么意思,就見李杳松開他的手,走到梨花樹前,拎起裙子,狠狠地踹了一腳梨花樹。
“妖精!快把你的同伴交出來!”
踹了一腳還嫌不夠,她又踹了兩腳:“別裝死!趕緊把你的同伴交出來,我要搖梨花雨給好看的小郎君看!”
溪亭陟忍俊不禁,忽然明白李杳的行為了。
她以為這是在溪亭府那一片梨花林里,還以為這顆梨樹把其他梨樹吃了。
孤零零的梨花樹被李杳踹得掉下許多枯黃的葉子,沒了葉子的遮掩,光禿禿的梨花樹看起來越發(fā)可憐。
李杳皺著眉:“你少裝可憐!用幾片葉子就想打發(fā)我,沒門!”
李杳抬起手,比劃了兩下。
“御靈訣,起!”
站在李杳背后的溪亭陟看著李杳的手勢(shì),頓住了。
那是聚靈的手勢(shì)。
他知道李杳會(huì)聚靈,在他們第一次雙修的時(shí)候,李杳就是用這招御靈訣點(diǎn)燃了爆破符。
李家原先也是捉妖師家族,有人會(huì)御靈訣不奇怪,奇怪的是李家的人為什么要把聚靈的術(shù)法教給李杳呢。
李杳的身體是沒辦法匯聚靈力的。
溪亭陟還沒有想出個(gè)所以然,李杳皺緊了眉頭。
“為什么不行呢?”
她盯著面前的梨花樹,“你為什么不開花?”
李杳瞪著眼睛看著梨花樹,得出一個(gè)結(jié)論:
“你不給我面子!”
被落了面子的李杳再次比劃手勢(shì):
“御靈訣,起!”
“御靈訣,破!”
“御靈訣,驚鴻!”
李杳累了,她看著自己的手,呆愣地動(dòng)了動(dòng)手指頭,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gè)事實(shí)。
“我靈力呢?!”
李杳咆哮,李杳不解,李杳轉(zhuǎn)過頭看著溪亭陟。
她瞪大了眼睛,指著溪亭陟強(qiáng)烈地譴責(zé):
“你搶走了我的靈力!”
溪亭陟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李杳就撲上去,把溪亭陟撲到地上,伸手去解溪亭陟的腰帶。
“你把靈力還我!”
溪亭陟怔愣片刻,眼看著李杳扒了他的褲子之后,去扒自己的衣服。
他想要坐起身,但是李杳坐在他腰上,摁住他不讓他起來。
月光如銀華,落在女子光潔圓潤的肩頭,她雙手撐在溪亭陟的腰上,緊皺著眉頭。
片刻后,她嘟囔著:“我要看梨花雨。”
溪亭陟聞言,指尖竄出一絲靈力,靈力纏繞在梨花樹上,不消片刻,梨花樹就開滿了白色的花。
花瓣如霜,落在李杳的肩膀上,涼得李杳打了一個(gè)寒顫。
她抬起頭,看見滿樹梨花的時(shí)候,眼睛亮如燦星。
她立馬站起身,不去管躺在地上的溪亭陟。
她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剛想溪亭陟說什么,下一秒她就被抵在了樹上。
半醉半醒的李杳看著搖晃的枝椏,伸手扶著那根枝椏。
溪亭陟看著她,“你在做什么?”
李杳說:“它好像要折了,我扶著它?!?br>
其實(shí)李杳是很喜歡梨花的。
即便她用梨花釀酒,不顧梨花樹的死活應(yīng)把樹挖回來,但是她仍然喜歡梨花。
但是她的所有珍視和憐愛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憑借一兩縷醉意扶折花。
溪亭陟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的手腕摟著他的脖子。
“有我在,不會(huì)折?!?br>
梨花枝是沒折,但是李杳折了。
腰折了。
她躺在床上,蒙著被子,根本沒臉見人。
昨天晚上她說的話很多都不記得,也不記得她做了什么。
她只記得
露天席地!
衣衫不整!
枝影搖晃!
李杳沒法正視那塊地,也沒法正視那棵梨花樹。
溪亭陟端著粥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看見一團(tuán)被子在拳打腳踢——腳踢不動(dòng),只能捶打著被子。
溪亭陟把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伸手掀開被子,看著被臉頰發(fā)紅的李杳。
“腰疼嗎?”
疼。
疼得要斷了。
但是李杳不能這么說,她故作平靜道:
“沒事,還好?!?br>
既沒事又還好的李杳在溪亭陟給她揉腰發(fā)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疼……”
她“疼”字還沒說完就對(duì)上了溪亭陟狹長而帶著揶揄笑意的眼睛。
李杳舔了一下嘴唇,嘴硬道:“不疼,就是有點(diǎn)癢?!?br>
溪亭陟將人從被窩里撈起來。
“我給你揉揉?!?br>
李杳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男人溫?zé)岬氖终谱屗丫芙^話說不出口。
李杳,你得寸進(jìn)尺了。
讓男人給你煮粥就算了,怎么還能讓他給你揉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