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作為知青下鄉(xiāng)后,我嫁給了當兵的張玉林,為他辛苦操持家里四十年。
可如今他死后竟不許我參加葬禮,并且將財產(chǎn)一半給了兒女,一半給了他的白月光。
留給我的只有一句話。
“當年拿走你的那封研究院錄取通知書,我用這四十年還完了?!?br>
原來當初我不是沒有被錄取,而是被他拿走錄取函給了白月光獻殷勤。
我大鬧葬禮,控訴這四十年的不公,卻被兒女厭棄。
“爸跟林姨才是天生一對,是你橫插一腳壞了他們的好事。”
“你若再鬧下去,就別怪我們把你丟在鄉(xiāng)下任由你自生自滅!”
我被活生生氣死,再次睜眼回到了下鄉(xiāng)的第三年。
彼時研究院的錄取函還在路上,而我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
“蘇霜降,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在鬧什么?”
熟悉的斥責聲傳入耳中,讓我原本混沌的意識驟然清醒了過來。
我竟然回到了四十年前,還沒有跟張玉林結(jié)婚,更沒有被他偷走通知書。
一切......一切都還來得及!
面前的張玉林還在喋喋不休。
“一罐湯而已,你是缺了這口湯就會死嗎?”
“都說了我只是把小梅當妹妹,你非要這么齷齪地想我們嗎?”
“再鬧下去,我看這婚也不用結(jié)了!”
我按捺住心里的激動,冷聲說道。
“那就不要結(jié)了?!?br>
短短一句話,卻讓張玉林頓時愣在了原地。
“蘇霜降,你在說什么?”
“我說那就不要結(jié)了!”
我一把將張玉林手里的湯碗搶過來,克制住心里的殺意道。
“拿自己未婚妻的湯給別人的窩囊廢?!?br>
“我才不稀罕嫁呢!”
見我準備走,張玉林氣急敗壞抓住我。
“蘇霜降,你什么意思?”
“不嫁給我你準備嫁給誰?”
“就你蠢成這樣,你以為你跟小梅一樣能被研究院錄取嗎?”
“我勸你認清自己,否則到時候求著我跟你結(jié)婚我都不要你!”
“啪!”
我狠狠扇了張玉林一巴掌,死死瞪著他說道。
“張玉林,我告訴你,我蘇霜降才不要你這種跟別人糾纏不清的男人!”
不等張玉林反應(yīng)過來,我抱著那罐湯快步離去。
手心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爺爺?shù)胗洀垹敔斁人亩髑椋瑘?zhí)意要我嫁給張玉林。
爸媽不愿意,爺爺卻瞞著爸媽將我下放鄉(xiāng)下,臨終前立下遺愿。
除非我能靠自己回城,否則便要嫁給張玉林。
我不愿爸媽違背爺爺遺愿落得不孝名聲,恰巧我所學的專業(yè)就是與水稻種植農(nóng)業(yè)相關(guān)。
多重原因下,我沉下心來在村里子呆了好幾年。
我住在小姨家,一邊上工一邊做研究,終于在研究院招公那年,整理好研究材料,信心滿滿寄到研究院。
可卻再也沒能等到研究院的錄取通知。
我大受打擊,渾渾噩噩中嫁給張玉林。
整整四十年,我為張玉林照張病重的張母,為他扶養(yǎng)弟妹,辛苦操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務(wù)。
我以為自己的付出都是有價值的。
直到張玉林死后不許我參加葬禮,連財產(chǎn)都給了兒女跟那個與他糾纏半生的女人。
聲稱與我結(jié)婚,只是對當初拿走我的研究院通知書的愧疚。
臨死前竟還說他不欠我!
我本該回到城里,在爸媽面前盡孝,有自己的事業(yè)與全新人生。
可他毀了我一輩子,讓我四十年操勞無度患上重病,卻還說是我享福了。
一想到這些,我恨不得咬碎張玉林的每一寸骨頭。
我急匆匆趕到了村里的驛站,詢問有沒有收到研究院的通知書。
王大叔扇著扇子,擺了擺手道。
“怎么一個個都來問我?!?br>
“研究院來信這么大喜事,若是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蘇知青,等著吧。”
一個個?
我很快察覺到其中的不對,連忙追問道。
“王叔,您說一個個都來問,還有誰問呀?”
王大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打趣道。
“還能有誰,就張家小子跟林知青呀。”
“林知青這不是跟你一起參加了那個比賽嗎?”
“張家小子估計是惦記著你呢?!?br>
“他說你回城就努力跟上你,若你沒能回城就立刻交結(jié)婚申請給你名分?!?br>
“蘇知青,瞧瞧對你多上心。”
“這可是個好小伙呀?!?br>
我不自覺捏緊手指,張玉林在外人面前倒是裝得好,人人都以為他對我一往情深。
所以前世自然無人能夠想到張玉林能干出拿走我的通知書給林梅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低了低頭,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王叔,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