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上前去想要狠狠出一口惡氣,卻被陳瀟齊用力推倒在地。
“潑婦!”
后腦勺傳來尖銳的刺痛,用手一摸,全是血。
“呀!好可怕!”
顧薇柔弱的躲進陳瀟齊的懷中,而我張了張嘴,發(fā)不出來任何聲音。
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有意識,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整個人輕飄飄的。
“快埋起來,別讓人發(fā)現了?!?br>
“知道了。哥,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會被她給看到?”
“你以為我想嗎?煩都煩死了!”
......
喧鬧聲喚回了我的意識,我看著黑暗中闊別多年的丈夫,正帶著我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小叔子奮力挖土。
一旁正躺著一個女人,我飄過去一看,她怎么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我追問這是怎么回事,底下的兩人卻好像是聽不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我突然意識到,或許,我死了?
躺在那的,是我的尸體。
“這真的不會被人發(fā)現嗎?”
“放心吧,明天我就告訴大家,她跟人跑了,沒有人會來找她的?!?br>
小叔子滿不在乎的聲音再次刺痛了我。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哥沒死,知道他哥在外有別的女人。
他瞞著我,看我為這一大家子操勞一生。
榨干我最后一滴血,再毀掉我的名聲。
我好恨!我恨自己知曉得太晚,再也不能為自己討回公道了。
要是能重來,我一定不再被這一家子吸血!
可惜,上天聽不到我的祈求。
甚至連牛頭馬面都不愿意來收我。
我就這么游蕩在陳瀟齊的周圍,看著他和顧薇兒孫滿堂濃情蜜意。
我也嘗試過離開,一旦我離開陳瀟齊五米,就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牽引回來。
怎么努力都是徒勞。
難道我只能這樣跟著他嗎?
連投胎的機會都不給我?
日子過了三天,陳瀟齊也不必再住在隔壁村,而是搬回了,我花錢修的房子里。
那是九八年的時候,老房子被洪水沖垮了,面對無家可歸的幾口人。
我一咬牙,就修了新的。
為此,家庭再次入不敷出。
“來來來,恭喜哥終于可以回家了!”
這是小姑子愉悅的聲音。
“礙事的人沒了,咱一家終于團聚了!”
這是小叔子難言興奮的聲音。
“兒啊,這么多年,媽真是想你啊?!?br>
這是婆婆的哭腔。
......
他們真是其樂融融啊,好像是因為我才導致這一家子無法團聚一樣。
我像是吃了一口最苦的蛇膽,從舌尖到胃都是翻涌的苦澀。
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事情怎么會變成今天這樣。
我不想再看他們的幸福,飄到了屋外。
沒待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這么晚了回事誰呢?
出來開門的是婆婆李秀蘭,因她體弱,我從不讓她干活。
她常常摩挲著眼淚:“都怪老婆子幫不上忙,讓你這么辛苦,真不如死了算了!”
每次我都會安慰她,然后將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這幾天,我分明看到她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家務做得井井有條。
“大晚上的你找誰啊?”
門外站著個挺拔的中年男人,渾身散發(fā)著攝人的氣勢。
總覺得有些熟悉。
“林月在嗎?”
男人提起了我的名字,我好奇的飄了過去。
這一看,就和記憶中的一張臉重合了。
怎么是他?
他怎么會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