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微微一怔,他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時,還在陪項雪兒的父母吃飯。
當時他一陣后怕,拋下項雪兒一家就趕了過來。
幸好許鹿沒出大事。
“晚上在陪客戶吃飯,有個大單要跟進,醫(yī)院通知我你出車禍,我就趕了過來?!?br>
許鹿水眸微斂,直直盯著他:
“剛從客戶那里回來?”
“是啊,鹿鹿,好累?!备瞪顢Q了擰眉心。
許鹿緩緩閉上眸子,沒再說話。
傅深坐在一旁陪她,沒多久,手機突然響了。
他果斷掛斷電話,對方又鍥而不舍地打了過來。
傅深調(diào)了靜音,低頭發(fā)消息。
一分鐘后,他神色激動,找了個借口急匆匆離開。
傅深前腳剛走沒多久,林笑很快來看望許鹿。
只不過,她臉色不佳。
“你猜,我上樓的時候碰到誰了?”
見到林笑,許鹿半坐起,思索幾秒后猜測道:
“傅深?”
林笑撇了撇嘴,滿臉嫌棄:
“這家醫(yī)院三樓是婦產(chǎn)科,我坐電梯上來,電梯一開門我就看到傅深和項雪兒?!?br>
“當時我覺得不對勁兒跟著人群走出電梯,就看到項雪兒拿著孕檢報告單,傅深嘴角都要笑爛了,喃喃說他要當爸爸了?!?br>
許鹿微愣,她若有所思地垂眸,臉上沒有半點不高興:
“她懷孕了啊?!?br>
林笑只覺得此時的許鹿有點異常,偏偏她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兒。
她湊近許鹿,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不生氣?不對,也沒發(fā)燒把腦子燒糊涂了啊?!?br>
許鹿微微一笑,蒼白的唇微啟:
“你不知道,傅深他身體有問題,醫(yī)生說過,他生不了孩子?!?br>
三年前,他們備孕長達一年,她一直懷不上。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預(yù)約去醫(yī)院做檢查。
傅深擔(dān)心她心理壓力大,陪著她一起做檢查。
結(jié)果出來,顯示傅深不育癥。
那晚她一宿沒睡,說服自己接受這輩子無兒無女的事實,只要傅深愛她就好。
甚至,她擔(dān)心影響到傅深自尊和事業(yè),讓何醫(yī)生幫忙隱瞞病情,對外稱她需要調(diào)理身體才好懷孕。
如今,傅深激動自己喜當?shù)?,她這三年小心翼翼的隱瞞顯得格外愚蠢。
“我靠!驚天大瓜啊!”
林笑激動得差點要跳起來,她搓了搓手,眉毛一挑:
“我有主意了,鹿鹿,五天后你要去挪威定居,我們就當做不知情?!?br>
“等項雪兒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再把傅深的檢查結(jié)果寄給他。我倒是想看看,傅深得知后會不會后悔發(fā)瘋?”
隔天一早,傅深沒來醫(yī)院。
下午,秘書來到許鹿病房,匯報完婚禮籌備的事,她猶豫地看了眼許鹿。
“有話直說。”許鹿秀眉微蹙。
秘書小心翼翼地看著許鹿,小聲道:
“中午傅總讓我把資料送到別墅那邊,我過去時看到項雪兒穿著睡衣在夫人您家別墅客廳沙發(fā)上坐著?!?br>
“夫人,您平時對我很好,我實在看不下去,才想和您說一聲?!?br>
一股寒意自腳底升騰而起,許鹿小臉微寒。
她還在住院,項雪兒就迫不及待住進他們的家?
難怪昨晚傅深特意告知她,她出院前一定要通知他,他要來接她。
“我知道了,多謝。”
許鹿拿起桌面的手機,打開監(jiān)控錄像。
屏幕顯示黑漆漆一片。
傅深提前將攝像頭擋住了。
許鹿皺了皺眉,看向一旁還未離開的秘書:
“晚上我找人支開傅深和項雪兒,你聯(lián)系人過去裝監(jiān)控,隱秘點?!?br>
“好的,夫人?!?br>
深夜十點,傅深來到病房。
他看著病床上的許鹿,黑眸滿是歉意:
“鹿鹿,你讓我過來,是不是想我了?抱歉,今天我忙著......”
許鹿蹙眉,直接打斷他,給他找了臺階:
“我知道,你在給我準備生日宴,所以今天才這么晚過來看我?!?br>
傅深一愣,笑著拉起許鹿的手,輕輕揉了揉:
“還是鹿鹿了解我。”
許鹿盯著傅深,順著他的話道:
“是啊,我了解你,了解你做的所有事。”
傅深心臟漏跳了半拍,喃喃道:
“鹿鹿......”
他剛想說點什么,護士正好推著治療車進來,給許鹿換上新吊瓶。
隔天,許鹿打開監(jiān)控。
別墅里,項雪兒和傅深正在共進午餐。
項雪兒坐在她常做的位置上,嬌嗔著說自己懷孕了,怎么都不肯吃飯。
傅深耐著性子,拿著勺子一勺勺哄她吃。
“聽話,養(yǎng)好身子,等生下寶寶,我想辦法讓鹿鹿收我們的孩子做干兒子。”
大半個小時后,項雪兒吃撐了。
她挺著肚子,得意洋洋地上樓。
傅深把傭人們喊了過來,沉聲交代:
“雪兒懷孕了,她脾氣不好,你們多多包容。還有,雪兒住進來的事情,等鹿鹿回來,誰都不許告訴她!”
“是,先生?!?br>
許鹿平靜地看著監(jiān)控錄像。
她挪開目光,開始交代秘書準備婚禮邀請函,她今天會羅列出一份邀請函通知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