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兒奇跡般好轉(zhuǎn),甚至可以開口接受采訪,肚子里的胎兒也安然無恙,這成了醫(yī)學界一大奇跡,不少人開始研究起來苗疆巫醫(yī)。
秦時聿和藍珈的婚事也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
婚禮前一天,秦時聿見到藍珈穿上了她許久未穿的苗族服飾。
繡工精致的裙擺與袖口隨著藍珈的步伐輕輕擺動,銀制的頭飾與項圈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垂落至腰際,幾縷發(fā)絲被精心編成了細密的辮子。
藍珈的那雙藍眸尤為攝人,輕而易舉將人的靈魂卷入深邃的藍色漩渦
秦時聿看得出神,記憶中那個笑起來眉飛色舞的女孩好像再次鮮活起來。
“藍珈,你穿苗族服飾最好看?!?br>
“嗯?!?br>
秦時聿看了一會兒又覺得藍珈身上好像缺了點什么,思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那塊同心玉你怎么不帶在身上了?”
“碎了。”
秦時聿呼吸一滯,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他得知蘇可兒懷孕那天。
那天正好是他和藍珈相戀五周年,藍珈做了一大桌子菜,他還沒來得及嘗,就被蘇可兒一通電話叫走。
藍珈是個注重儀式的人,并且那時對秦時聿已經(jīng)有了懷疑,所以那一次她堵在了門口,讓秦時聿把工作推了。
那天的秦時聿有些心煩,推搡間把藍珈推倒在地上,那塊玉就碎了。
秦時聿當時走得急,只說回來給藍珈補一塊,結(jié)果得知自己要當父親后高興得忘了。
“我現(xiàn)在就找工匠來修?!鼻貢r聿心底的不安再次騰起,這幾天他總睡不好,一直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不用了,玉碎難還原?!?br>
藍珈的聲音很淡,像一壺白開水似的,讓人呷不出味道。
玉碎則情斷,他們之間締結(jié)的契約早就不作數(shù)了。
“也好,我再給你買新的,玉這種東西帶在身上就是容易碎,我的那塊就一直放在柜子里保存得好好的?!?br>
秦時聿略帶討好地賠笑,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衣角,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努力安撫內(nèi)心的慌亂。
藍珈提起行李箱看了看周圍檢查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然后面部表情地對秦時聿說:
“我從酒店出嫁,按照我們苗疆的規(guī)矩今天中午到明天中午,新郎新娘是不可見面的,否則婚后夫妻不和,爭執(zhí)不休。”
“好?!?br>
分明明天就可以見到為他穿著婚紗的藍珈了,秦時聿卻覺得他們像是在分離似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舍,他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藍珈:
“藍珈啊,你怎么變得那么瘦了?!?br>
秦時聿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藍珈瘦得他要抱不住了,輕而易舉就可以從他手上溜走。
“藍珈啊,千萬不要離開我?!?br>
秦時聿埋進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藍珈就站著,沒有任何反應,等著秦時聿抱夠了撒手。
窗外的風景一變再變,由北到南,由白雪皚皚到樹木蔥蔥。
藍珈再次見到了爺爺,也再次回到了熟悉的苗寨。
她的爺爺早已等候多時,看到藍珈的身影,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也沒說,只是帶她慢慢走進寨子。
藍珈穿著華麗的圣女苗裝,身上的銀飾被風吹得叮當作響,她站在祭臺上往北望去。
從此世間再無藍珈,只有苗疆圣女姜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