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四月,海棠花開。
傍晚,路面潮濕,夕陽落盡,路燈亮起。
地上鋪滿花瓣,光影斑駁交錯,晚風徐徐,如同走進畫中。
洗手間里,兩個打扮精致化著濃妝的女人站在垃圾桶邊抽煙旁邊聊天。
洗手間外,有個身影停下腳步。
沈聽瀾要和宋漫要訂婚?
徐扶熙垂下濃密的眼睫,微抿了唇。
宋漫,她記得這個女人是趙兮綰的表姐。
片刻,她才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往里走。
聽到腳步聲,她們下意識抬頭看。
是個骨相極好的美人。
膚如凝脂,紅唇烏發(fā),氣質清純,又很媚。
她白色百褶裙下,長腿又白又直。
美的讓同為女人的她們垂涎三尺。
徐扶熙,是和她們一樣,今日是一同來試戲的名不見轉的小演員。
在蠻多試戲的場合見過她,明明生的漂亮,還有演技,一旦上了大屏幕,必然能火,奇怪的是,一直以來,卻沒有劇組用她。
傳言是因為不肯妥協(xié)資本,為此被這個行業(yè)封殺了。
徐扶熙從包里拿出女士煙,背靠著冰冷的墻,細長的煙夾在兩指間,藍色火苗一閃而逝,下一秒,白霧繚繞,她微抬著下頜骨,紅唇咬著煙,吞云吐霧。
另一手,拿著手機,搜索了關于沈聽瀾的新聞。
以往只能查到他的財經(jīng)新聞,可關于他跟宋漫訂婚一事,在網(wǎng)上傳的沸沸揚揚。
她們見了,只覺得真……是個勾人的妖精。
慵懶,優(yōu)雅,身上又有一股迷離神秘的感覺。
兩人煙抽的差不多,捻滅了煙頭,離開。
她們沒走遠,
兩人漸行漸遠。
徐扶熙彈了彈煙灰,思緒放空,身上那股壓抑感,莫名看出幾分悲涼來。
沒人來上洗手間,她像是得片刻安寧,得以喘息。
突然,包里的電話響起。
是嬸嬸周碧柔的電話。
見自己沒來錯地方,周碧柔吼:
電話斷開,徐扶熙把煙滅了。
樓下,人來人往。
來往間的,全是豪車。
星河會所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娛樂場所,來這里的,全是有錢人。
談生意的談生意,來娛樂的來娛樂。
徐扶熙從里面出來,她穿著雪紡衫,百褶裙,美的不可方物,旁人經(jīng)過都忍不住看一眼。
她一到周碧柔跟前,女人抬手就要打過來。
徐扶熙擋住她的手:
周碧柔臉色鐵青,她指著她的鼻子罵:
徐扶熙聽到這些罵言,無動于衷。
自從家道中落,父母雙亡,未婚夫為了利益和她解除婚約,徐扶熙所擁有的一切幸??鞓窡熛粕?。
她從一個無憂無慮,可以勇敢追逐夢想的公主成了四面楚歌的喪家之犬。
家沒了,夢想也破滅了。
徐扶熙還承擔父母去世前欠下巨額債務,每個月要還銀行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而叔叔一家三口是徐扶熙在這世上最后的親人。
多么可笑的是,曾經(jīng)為了討好她的嬸嬸可以費盡心機,伎倆層出不窮,如今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便可以隨意踐踏侮辱。
她的聲音很大,門口的人都聽到了。
打量的目光一直落過來。
但她不在乎。
徐扶熙也習以為常。
大廳里安置的沙發(fā)那,有兩個身姿挺拔,西裝革履的男人。
男人翻閱著手里的文件??赐旰?,拿著鋼筆,在最后那一頁里簽了自己的名字。
沈聽瀾。
羅森鈺推了推沈聽瀾的胳膊。
沈聽瀾合起鋼筆,抬頭,并沒有往外看:
羅森鈺拿了文件,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走了。
別人的家事,確實不好管啊。
此時,徐扶熙依然很冷靜:
周碧柔仍罵罵咧咧,她全當沒聽到,趁其不注意,快步往回走。
她走得快,沒仔細看路,不料撞了人。
一股好聞混著煙味的氣息傳來,她的胳膊,被強而有力的大手給拽住,避免摔倒的結果。
徐扶熙趔趄幾步,撞到男人的肩膀,穩(wěn)住身體后,抬眸,撞上男人的視線,她微微愣住,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了沈聽瀾。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平靜冷淡,有著看透一切世俗的深沉。
到底是習慣掌控全局的名門貴子,不怒自威,叫人心生寒顫。
徐扶熙率先開口。
沈聽瀾看了她一眼:
徐扶熙低著頭,嗯了一聲。
沈聽瀾放開她走后,徐扶熙仍低著頭,心緒不寧。
她眼一尖兒,看到地上掉落的鋼筆,彎下身子撿了起來。
徐扶熙可以追上去交還,但她并沒有,選擇放進包里。
沈聽瀾進了電梯,看到自己黑色西裝上蹭到了女人的口紅。
一小姑娘,年紀看起來和他侄女差不多的歲數(shù),不適合涂這么明艷招搖的色號。
……
樓,包廂里,酒氣繚繞。
男男女女仍在相互敬酒。
沈月瑤捏著包包,對于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聲色場合的她來說,無所適從。
原來小叔說的是真的。
這個圈子,真的很亂。
不是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能混的。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端了一杯酒到她面前,
沈月瑤大小姐脾氣來了,冷臉拒絕:
沒想到,這個男人情緒失控,一下子就變臉了,捏住她的下頜骨,眼睛泛紅,格外猙獰:
沈月瑤掙扎:
男人獰笑著,壓根不信兒:
她因為害怕,在發(fā)抖。
就在那杯酒要倒入她口中的時候,面前閃過玉白纖細的手,是徐扶熙。
徐扶熙拿過酒:
劉總見,眸光落在她身上,渾身上下打量了遍。
嘖。
膚白貌美大長腿。
極品。
沈月瑤就看著徐扶熙喝了那杯酒,她心里快郁悶死了。
旋即,那個劉總滿意的笑了:
沈月瑤真怕這個解救于自己危機的女人真被這個狗男人給玷污了,她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子砸了下去,
包廂里一片混亂。
男人捂著被砸的額頭:
男人抓住沈月瑤的肩膀,就要一巴掌呼過去。
不料,又被人踹了腳,他倒地,摔的人馬仰翻。
沈月瑤回頭一看,是徐扶熙。
沈月瑤手在抖:說完她跑了出去。
~
包廂里。
徐扶熙被男人拽住頭發(fā),酒瓶子堵著嘴巴,惡劣的灌著酒。
烏黑長發(fā)亂開,雪紡衫被紅酒染紅, 她臉色像涂了胭脂一樣紅,眸眼迷離,春光乍泄。
旁人是一聲不吭,沒有上前搭救的意思。
直到包廂的門被推開,眾人看到門外身穿白色襯衫西褲的男人時,立馬認出其身份,再看他旁邊的沈月瑤,震驚不已。
沈聽瀾,真是人小叔。
她大呼:
沈聽瀾目光落過去,身上那種無波無瀾的平靜沉穩(wěn),讓人望而生畏。
女孩在黑暗中,捏住她下巴的男人宛如惡魔,在肆意凌虐她這朵嬌花。
徐扶熙余光像是看到沈聽瀾,她捏著后背里的酒瓶,抽出來,猛的再砸向男人的腦袋。
酒精四分五裂,男人額頭再度流血。
他頭暈的很,睚眥欲裂,
沈聽瀾啟唇:
男人嚇了一跳,他回過頭,看到沈聽瀾,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
劉大周背脊發(fā)涼,看到徐扶熙的樣子,他今晚的確沒控制好。
理智回籠,頓時覺得不妙。
徐扶熙趴著沙發(fā)在咳嗽,沈聽瀾上前,他將西裝蓋在徐扶熙身上,她抓住他的手腕,紅唇微張,臉色發(fā)白。
沈聽瀾紳士風度的詢問一句:
她的手在顫抖,
說完,昏了過去。
沈聽瀾扶住她。
沈月瑤嚇壞了:
沈聽瀾把人抱起來,快步出了包廂。
劉大周還愣著,臉色慘白,他在怕沈聽瀾找自己麻煩。
他念叨著:
~
醫(yī)院,夜?jié)u深了,單獨病房里。
徐扶熙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她感覺旁邊有人,抬手抓了對方的手臂,
女孩的手很小,冰涼。
沈聽瀾吩咐助理:
李洋立馬去倒了一杯水來:
沈聽瀾接過水,把徐扶熙給扶起來,喂到了徐扶熙嘴里。
有水從嘴角溢出,沿著下巴,沒入鎖骨深處。
她咳嗽兩聲:
沈聽瀾遞紙巾過去:
她接過紙巾,燈光下,蒼白的小臉,燈光下,這張臉,還過分的美麗。
雖嬌弱,卻仍在野蠻生長。
不易摧毀。
別的女孩怕是早哭了,她今晚卻是一滴眼淚沒有。
喝完水后,她閉上眼睛,呼吸輕輕,乖巧的像只需要寵愛的奶貓,讓人心生憐惜。
沈聽瀾遞了一張名片過去:
一個人情,的確可以從沈聽瀾那里獲取不少利益,只是,她要的遠不是這些。
徐扶熙搖頭,推拒:
沈聽瀾看了她一眼,談不上打量。
她朝沈聽瀾淺淺笑了笑。
緩緩,沈聽瀾又道:
徐扶熙垂著眼睫,尋思片刻,最后收下名片。
沈聽瀾收回手,語氣溫和:
她在想,沈聽瀾會喜歡她這類型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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