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月下臨淵 類型:古代言情 作者:怎言歡 角色:蕭君月沈臨淵 《月下臨淵》這本書大家都在找,其實這是一本給力小說,小說的主人公是蕭君月沈臨淵,講述了?東邊天際里一縷陽光斜刺里射了過來,晨霧似乎有些疏松,有些縹緲,漸漸的在移動,夜色積聚的霧,寒冷積聚的霾,在陽光的催促下,極不情愿的漸次的輕輕隱去一切變得清晰起來蕭君月躺在床上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悠悠轉(zhuǎn)醒過來,眼神還有些迷離,似醒非醒的感覺直到身旁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他才緩緩地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向身旁望去,只見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郁塵正站在了自己的床側(cè)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好像生怕驚擾了他似的“殿下,...

第6章 縱容 在線試讀


蕭君月帶著沈臨淵來到了自己的院中,只見四周種植著綠竹疏桐,環(huán)境極為清雅怡人,風吹過樹葉發(fā)出的輕微聲響,細細碎碎的撫慰著心中的躁動。

山池相間,水面迂回,雕欄玉砌,臨湖水榭,處處透著優(yōu)雅與閑適,一切皆顯得那般寧靜祥和,仿佛置身于一片凈土之中,讓人的心情不由得也放松了下來。

沈臨淵坐在涼亭中的石凳上,望著眼前的景色,不禁有些恍惚起來,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在宮里的那些日子,每當自己不開心,孤獨無助的時候,就一定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尋求安慰。

“想什么呢?”

沈臨淵的耳邊傳來了蕭君月那溫潤悅耳的聲音,打斷了他那飄遠的思緒。

沈臨淵緩緩回神,看向?qū)γ娴氖捑?,嘴角掛起一抹笑容:“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令人難以忘懷的往事罷了?!?br>
蕭君月聽了沈臨淵意有所指的話,并未作出過多的反應(yīng),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沈臨淵倒了一杯茶:

“這是今年新進貢來的雨前龍井?!?br>
蕭君月說著就將茶遞給了沈臨淵。

沈臨淵接過蕭君月手中的玉色茶杯,輕抿一口,清香醇厚,回味悠長,的確是好茶。

他放下茶杯,抬頭看向?qū)γ娴氖捑?,輕嘆了一句:“還是殿下這里的茶最好喝!”

蕭君月還是沒有去接沈臨淵的話,只是適時轉(zhuǎn)移了話題:“接下來有何打算?”

沈臨淵聞言,眼里的期待瞬間黯淡了下去,但隨即便又恢復(fù)如常,語氣平靜地回道:

“雖然皇上選擇讓我為他所用,但這并不代表他會完全信任我,否則就不會帶著我來惜顏宮了?!?br>
蕭君月聞言點了點頭,贊同沈臨淵的說法,

“皇上和你今日來惜顏宮的消息,估計現(xiàn)在宮中已經(jīng)傳遍了,他這是不給我們留任何退路,只能為他效命!”

沈臨淵聞言不屑地笑了一聲:“皇上生性多疑又敏感,他只有感覺自己能夠完全控制我,才會真正覺得放心,可他……”

沈臨淵說到此,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他的雙拳緊握,雙眸之中充斥著憤怒的火焰,“可他怎么可以這樣對你!讓你再次置身于險境之中,他怎么能這么殘忍!”

蕭君月看著沈臨淵臉上憤恨不甘的表情,眼中閃過了一絲異光,心中也涌現(xiàn)了一股暖意,他在心里想著,這就足夠了不是嗎?至少還是有人在意他的生死的!

這樣想著,蕭君月看向沈臨淵的目光中也多了幾分柔軟:“自太后薨逝以后,蕭國就亂了,所有人的野心也都漸漸藏不住了,如果這時還一味的隱忍退避,怕是很快就會面臨絕境,所以必須要主動出擊,你看,你現(xiàn)在做的不是很好嗎?”

蕭君月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那般柔和,反而透露出了幾分冷漠:

“至于我,皇上對我的戒心沒有其他皇子那般深重,我無權(quán)無勢,身體病弱,對他來說完全就沒有絲毫威脅,所以他才放心讓我與你結(jié)盟,為他鏟除障礙,這是作為一個帝王最合理的選擇!”

“可是......”沈臨淵聽到蕭君月的這番話后,心中還是很不舒服,但是卻無法再反駁些什么,畢竟蕭君月說的沒錯,帝王之術(shù),向來都是如此,皇家從來都是這樣一個講究利益,權(quán)衡得失的地方,而親情對他們來說或許根本就不值一提。

蕭君月見沈臨淵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于是便想著去轉(zhuǎn)移沈臨淵的注意力,順便再看看他這兩年有沒有退步。

蕭君月想著,便開口問道:“臨淵,自你出宮后,我便沒再考核過你的功課,不如今天我就再考考你,如何?”

沈臨淵聞言一愣,沒想到蕭君月今日會主動提起要考核自己,雖然以前在宮里的時候,他也經(jīng)常這樣做,但是這兩年別說考校功課了,就連見面的次數(shù)都屈指可數(shù),而且都是在一些宮宴上,根本就沒有機會與他單獨相處。

蕭君月見沈臨淵愣怔的模樣,心中暗笑,臉上卻裝作一副嚴肅的樣子,“怎么?臨淵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蕭君月說完,見沈臨淵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便繼續(xù)說道:“放心,就算你答錯了,我頂多就是打你板子而已!”

沈臨淵聽著蕭君月這幾句熟悉的玩笑話,曾經(jīng)的那些回憶瞬間襲上心頭,

“小淵,今天功課學得怎樣?不如哥哥今天就考考你,如何?”

“小淵,怎么不說話,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小淵,你放心,就算你答錯了,哥哥也頂多只會打你板子而已!”

…………

沈臨淵回憶著過往,竟不知不覺已經(jīng)紅了眼眶,他抬眸看著對面有些懊悔的蕭君月,心頭一酸,但他還是笑著回答道:

“誰說我怕了!不過萬一我答錯了,希望殿下能夠打得輕一點,不然到時候手疼可就寫不了字了?!?br>
蕭君月看著眼圈泛紅,卻依舊強顏歡笑的沈臨淵,竟覺得心痛難當,他知道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勾起了他的回憶,所以他才會回答的與當年的一字不差,只是如今他已不會再喚自己“哥哥”,而自己更不能再叫他一聲“小淵”了。

蕭君月心中百感交集,但他不能讓沈臨淵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狀,便努力將心底的情緒掩飾了過去,故作輕松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沈臨淵不知該說蕭君月是善于偽裝自己,還是說那些回憶對他來說并不重要,看著他現(xiàn)在云淡風輕的模樣,也許真正走不出來的,只有他一個人吧!

沈臨淵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想下去了,于是努力收斂住自己的情緒,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隨即看著蕭君月說道:“那就請殿下賜教吧!”

蕭君月點了點頭,然后開口問道:“如果皇上決心要鏟除皇后的勢力,應(yīng)該從哪開始比較好?”

沈臨淵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羽林軍!”

蕭君月聞言挑了挑眉,繼續(xù)問道:“哦?為何?”

沈臨淵看了一眼蕭君月,緩緩地說道:

“其一,羽林軍的職責是護衛(wèi)皇城,皇上絕對不會容忍他的安全受到威脅!

其二,雖然羽林軍現(xiàn)在的總統(tǒng)領(lǐng)是云廷旌,但他畢竟上任時間尚短,而且羽林軍中世家貴族子弟眾多,勢力龐雜,云廷旌根本就無法完全掌控羽林軍,一旦軍心不齊,自然就會出現(xiàn)各種矛盾和分歧,皇上到時候就可以趁機收攏人心,慢慢吞噬掉云廷旌的勢力,將羽林軍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皇上倒是想鏟除平陽王和秦相,可這兩個,一個是蕭國唯一的異姓王,手握重兵,而另一個是文官之首,百年世家大族,就憑皇上現(xiàn)在的能力,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蕭君月本來覺得沈臨淵分析得還挺不錯的,可是當他聽到最后一句時,先是有點震驚,然后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臨淵看著蕭君月的笑顏直接就看愣住了,那笑容燦爛而奪目,猶如一抹驕陽,不再是那種淡漠疏離的微笑,這種笑容,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了。

蕭君月笑了會兒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有些失態(tài),于是便立刻收斂起來,然后假裝咳嗽了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隨即說道:

“你說的沒錯!皇上既然決定重用你了,相信不久后,他應(yīng)該就會讓你進羽林軍,分掉云廷旌的勢力!”

沈臨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然后他看著蕭君月的眼睛問道:“殿下,那你呢?”

蕭君月自然知道沈臨淵指的是什么,但他還是裝糊涂地反問道:“我?我怎么了?”

沈臨淵看著蕭君月那明顯裝傻充楞的樣子,嘆息了一聲,“宮中危機四伏,臨淵又不能時時陪伴在殿下身邊,殿下該怎么辦?”

蕭君月聽了沈臨淵的話,并未著急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欄桿處,看著底下游得正歡快的錦鯉,輕聲說道:“出宮,是唯一的選擇!”

沈臨淵聽了蕭君月的話,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了欄桿前,與蕭君月并肩而立,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下面的魚兒。

過了好半晌,沈臨淵才轉(zhuǎn)過頭看著蕭君月說道:“讓我?guī)湍惆???br>
蕭君月聽了沈臨淵的話,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我自有安排!”

沈臨淵看著倔強的蕭君月,心中很是心疼,于是那一瞬間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猛地抓起蕭君月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懷中,緊緊的抱著。

蕭君月被沈臨淵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待他反應(yīng)過來后,就開始掙扎起來,可是沈臨淵的手臂緊緊地鎖著他,絲毫不肯松懈,蕭君月試了幾下都沒能掙脫開,于是只能怒吼道:“沈臨淵,你給我……”

“哥哥?!蓖蝗灰宦暤统炼謳е穆曇魪氖捑碌亩享懫穑屗查g忘記了掙扎,連想要呵斥沈臨淵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整個人都僵硬在了沈臨淵的懷里。

沈臨淵見蕭君月沒有再反抗,心中不禁竊喜,但臉上依舊是那副委屈的模樣,他低著頭,將腦袋埋在蕭君月的脖頸處,輕輕的蹭了蹭,喃喃道:

“哥哥,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我不會強求于你,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幫幫你而已,為什么你連這點請求你都要拒絕,你就真的這么討厭我嗎?”

蕭君月沒想到沈臨淵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那語氣聽著就好像是自己負心薄幸,拋棄了他似得,委屈的不得了,他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糾結(jié)良久,最后還是抬起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沈臨淵的背脊,柔聲安慰道:

“我怎么會討厭你,雖然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意,但是在我心里,你還是我的弟弟,我只是覺得事情并不難辦,所以沒必要讓你冒險。”

沈臨淵原本以為蕭君月還是會堅定的拒絕他,可是等了半晌之后,他沒有等到蕭君月疏遠的態(tài)度,而是聽到了他溫和的回應(yīng),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

雖然他心里很想就這么一直抱著蕭君月,但他也知道此時不宜做得太過火,免得讓蕭君月心生厭惡,只好不甘心地松開了雙手,蕭君月也很配合地向后退了一步,拉開與沈臨淵的距離。

沈臨淵看著蕭君月這個動作,心中有些不滿,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仍然假裝有些委屈地看著蕭君月。

蕭君月見他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突然心里就涌出了一股愧疚感,覺得是不是自己真的傷他傷的太深了?自從兩年前他跟自己表達心意之后,自己就一直有意冷淡他,疏遠他,可這樣他心里應(yīng)該很難過吧!

當時以為他年紀還小,還分不清什么是感情,想著等他慢慢長大就會懂了,可誰知,這兩年每次在宮宴上,他朝自己投去的眼神,都是痛苦,掙扎,委屈,還有隱藏著的濃烈的愛意。

蕭君月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沈臨淵不知,他只是以為自己體弱而已,這段感情是注定無果的,與其得到后又失去,倒不如從未擁有過,他不能給沈臨淵任何希望,要不然他會越陷越深,最后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那自己呢?一次次淪陷在他克制而又痛苦的眼神中,是可憐他嗎?蕭君月想,應(yīng)該不是,那是一種心疼,是一種想要永遠保護他,卻又不得不放手的無奈和不甘!

沈臨淵聽著蕭君月有些急促的呼吸,看著他眼里的那份掙扎與內(nèi)疚,他突然就后悔了,自己剛剛不該那么沖動,不該說那些話,更不該讓他為難,其實只要能夠陪在他身邊,不管是以何身份,自己都是愿意的不是嗎?

沈臨淵想通了之后,就上前一步輕輕握住了蕭君月隱在袖袍里的手,誰知觸手一片冰涼,這讓沈臨淵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有人在拿刀子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臟一般。

蕭君月在沈臨淵握住他手的那一剎那,他就感覺到了沈臨淵的手在微微顫抖著,他知道沈臨淵是在擔心自己,于是就朝他笑了笑:“沒事,一直如此,不必擔心!”

沈臨淵聽著蕭君月那輕描淡寫的話語,心里的疼痛更甚,明明兩年前還不是這樣,不過既然他不愿意說,自己也不會再勉強他,便忍著痛放了手,輕聲道:

“如果殿下有什么需要臨淵的地方請盡管吩咐,無論何時,何地,臨淵都會義不容辭!”

蕭君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沈臨淵不能在后宮呆太久,他靜靜的陪著蕭君月站了一會兒后,就告別了蕭君月,離開了惜顏宮。

蕭君月目送著沈臨淵離開的背影,久久都沒有收回目光,直到沈臨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他才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寢殿走去。

小淵,我該拿你怎么辦?既放不下你獨自面對這些紛爭與險境,又怕對你太過縱容,會讓自己漸漸迷失在這段感情中,可是,看到你為我如此擔憂,我又怎么可能做到坐視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