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咬著自個兒的舌頭,溫柔渾身寒毛倒豎,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強自鎮(zhèn)定地道:“情況那么緊張,我給忘記了?!?br> 蕭驚堂冷笑,只當她是故意要譏諷他,倒是沒往別的方面想:“你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
“以前?”溫柔撇嘴,抱著胳膊看著前頭的懸崖:“以前再怎么樣,您也不是沒將我放在心上嗎?既然不得您的心,那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又有什么不好的?”
言下之意,現(xiàn)在才是杜溫柔本來的模樣嗎?蕭驚堂皺眉:“你不管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把你放在心上?!?br> 哦,你的心是黃金咯,人人都想要?溫柔不屑地朝他豎了個中指,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像炸了毛的小刺猬。
然而心口還是鈍痛了一下,痛感真實得像是有人拿刀柄在砸,好久才緩過來。
杜溫柔啊杜溫柔,這男人對你這么狠,你的心怎么還沒疼死?。繙厝嵊钟悬c恨鐵不成鋼了,使勁兒錘了自己胸口一把,深吸了一口氣道:“咱們就在這兒待著吧,等人來尋比咱們自己走出去來得快?!?br> 蕭驚堂沉默,掃了一眼四周,爬上了懸崖旁邊的大巖石。
那地方看起來比較舒坦,一般的野獸應該也不好上去,溫柔立馬手腳并用跟著往上爬,自然地靠在蕭驚堂身邊坐著,縮著身子就閉上了眼。
“你做什么?”蕭驚堂瞇眼:“誰允你靠著我睡的?”
“別說話,我先睡一個小時,等醒了就輪到你睡?!睖厝衢]著眼睛嘟囔:“現(xiàn)在是野外求生的特殊時期,是個男人就別計較那么多,咱們得保存體力……你腿放平點,對,就是這樣。”
調整好了姿勢,溫柔直接趴上了人家的大腿,瞬間就進入了睡眠狀態(tài)。
蕭驚堂氣極反笑,簡直不知道這女人是吃錯什么藥了!瞪著她,竟也拿她沒什么辦法。
正氣著呢,就感覺到腿上傳來滾燙的溫度,蕭驚堂微愣,低頭看了看杜溫柔,猶豫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燙得跟剛出籠的包子似的!
縮回手,蕭驚堂掀開她身上還未干的衣裳看了看。
大家閨秀一向是最注意保護身子的,肌膚以潔白如玉為美。雖然他從未與杜溫柔同房,但也聽母親夸贊,贊她白玉無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疤痕,該是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頭。
然而現(xiàn)在,他瞧得見的肌膚上頭,全是零零碎碎的傷疤,有刮傷,有擦傷,看起來都新得很,全是今晚弄的。
半垂了眼,蕭驚堂把衣裳給她蓋上,任由她躺在自己腿上,不動彈了。
山林間一片寂靜,夜風吹得兩人都是渾身發(fā)寒,蕭驚堂正猶豫要不要起身去找柴火,懷里的人就坐起來了。
“給我兩塊那邊的石頭?!睖厝嵘硢≈ぷ?,指了指懸崖邊兒上的黑色小石塊兒。
石頭能做什么?蕭驚堂皺眉,掃她一眼,還是起身,動了動被壓得發(fā)麻的腿,下去撿了石頭給她。
“再找點干柴來。”溫柔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得緊,忍不住小聲嘀咕:“人家電視劇里男女在外頭過夜,都是男人負責生火取暖,我遇見的是個什么東西……”
蕭驚堂沒聽清楚,看著她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再不生火我就要冷死了?!睖厝崤吭谑^上,迷迷糊糊地道:“柴火,干草,都帶點回來。”
這是在使喚他?蕭驚堂微微皺眉,想想這狀況,倒也該他去,只是……
“我們都是從水里出來的,身上的火折子已經不能用了,找到柴火也點不了?!?br> “你是不是傻???”有氣無力地咆哮一聲,溫柔伸手揚了揚手里的小石頭:“燧石,看見沒?俗稱火石,能生火的?!?br> 石頭能生火?蕭驚堂愕然,這個他是當真不知道,高門貴家的少爺,鮮少有野外生存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