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才明白,我與周聽寒,在她心中沒有孰輕孰重。
對于李成月來說,得不到的那個才是最好的。
她生來就在云端,習(xí)慣了坐擁一切。
不知道是該為她悲哀還是為她唏噓。
「李成月,惟愿此生漫漫,不復(fù)相見?!?br>我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句話。
她眼中溢滿痛意。
四十多年的糾葛,我們誰欠誰多一點再糾結(jié)都無意義了。
我不后悔曾經(jīng)在最好的年華愛上過一個姑娘。
李成月給了我關(guān)于愛的所有幻想。
但愛,卻不一定相愛。
也許我的使命不是做圈在公主府的家雀,而是翱翔天際的鷹。
我想出去看看,走走祖父和父親走過的路。
不久之后,南疆蠻族動亂,我上奏請求帶兵出征。
之前的北征大捷讓我的名聲大盛。
人們都說沈家世代出戰(zhàn)神,沈諾乃大雍武將第一人。
皇帝封我國公之位,是大雍建朝以來最年輕的公爵。
我沒有被這些浮名沖昏頭腦,仍勤懇練兵忠心護國,深得皇帝信任。
他準(zhǔn)允我點兵二十萬平叛南疆。
而周聽寒因違反軍紀(jì)貪功冒進連降三級,如今不過是寂寂無名的小兵。
我穿著父親的銀光甲,騎著烏騅馬,帶著大軍浩浩蕩蕩地往南疆行進。
扎營整頓時,我站在河岸邊賞山川美景。
突然不知是誰往河面上丟了石子,打起幾個漂亮的水漂。
我轉(zhuǎn)頭,看見了一身戎裝的姜莞。
她沖我笑著,眉目間浸染了盛夏的暖意。
「沈諾哥哥要去哪,阿莞陪你。」
我的心輕顫了一下。
原來,讓人心動的不是絕色姿容,而是清風(fēng)朗月的少女英氣。
這樣的美景不止盛京有,此處也有。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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