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臺上下來,麻醉剛剛退去的時候,霍司淵就迫不及待的尋找林羨魚。
他喜歡安靜,手術的具體日子就沒告訴太多人。
圍繞在病床邊上的,只有林母,林思瑤和他幾個朋友。
林羨魚不在。
一瞬間,霍司淵心里被失望和憤怒占據(jù)了。
她不知道今天是他手術的日子么的,可她為什么沒在自己身邊呢。
明明現(xiàn)在他最需要她。
可是很快,霍司淵心里的所有情緒就被慌張代替了。
他的小魚不會忘的!
霍司淵知道,林羨魚記憶力好,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節(jié)日紀念日,她都記得一清二楚,然后給他準備驚喜。
這樣重要的日子,她怎么會忘了呢?
他很怕,突然很怕。
怕林羨魚突然不要他了,也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那種慌張來的洶涌又突然,就連站在身邊的林思瑤對他噓寒問暖,他都沒聽進去。
最終,他還是問出了口:“小魚呢?”
林思瑤帶著尷尬的笑意:“不知道,從你做手術開始就沒見過她了,司淵,這件事是小魚不對,她應該陪著你的,我替她跟你道歉?!?br>霍司淵皺了皺眉,就掙扎著起身。
“你別動,扯到傷口了怎么辦,給那個死丫頭打電話問問?!绷帜父f了句,霍司淵才想起來。
霍司淵趕緊讓助理周正給林羨魚打電話。
電話那邊是通的,只是沒人接。
霍司淵皺著眉頭,忍受著隱隱作痛的手術傷口,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再打,打到她接為止!”
周正一遍一遍打,霍司淵的心里也越來越慌。
打電話的間隙里,霍司淵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是,他喜歡的明明就是林思瑤,可為什么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他卻想找林羨魚呢?
腦子還沒給他答案,電話就接通了。
霍司淵拿起電話,語氣中帶著慌亂和委屈:“小魚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做手術的日子了?”
電話那邊傳來的,是林羨魚虛弱的聲音。
“沒有,我生病了,不能陪同手術,你好好照顧自己?!?br>“你怎么了?沒事吧?我很擔心你?!?br>霍司淵問。
“我沒事,過段時間就好了,不用擔心?!?br>聽著林羨魚這么說,霍司淵才總算放下心,深吸了口氣,又帶上笑容。
“那就好,昨天我讓人把定制的婚紗和還有我親手設計的項鏈送過去了,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嗯,好。我不舒服,先休息,你也好好休息。”
霍司淵點點頭:“好,我一定好好休息,然后我們盡快辦婚禮,到時候,你就是我的人了,誰也搶不走?!?br>掛了電話,霍司淵心里有種沒來由的甜意。
可林羨魚卻絲毫沒有一點喜悅。
她身邊除了張主任和請的護工外,再無他人。
她看著天花板,笑了下。
她不會是他的,也不可能會是他的了。
說跟他結婚,也是騙他的。
只是林羨魚心里沒有一丁點愧疚,他騙了他五年,她只是騙了他一件事而已。
就當是,曾經(jīng)相互虧欠,現(xiàn)在扯平了。
在醫(yī)院住了幾天,林羨魚就迫不及待的出了院。
手術之前,她就已經(jīng)打包好了行李放在角落里,之所以說放,而不是藏,是因為只要霍司淵用點心就能發(fā)現(xiàn)的。
只不過,他心思都在林思瑤身上。
霍司淵的愛情很神奇,給林羨魚的,都是嘴上的愛情,而給林思瑤的,才是他的心。
為她開刀的醫(yī)生是不建議她這時候出院的。
刀口都還沒徹底長好,很大程度上有感染的風險。
林羨魚不在乎,也沒時間。
住院這段時間,霍司淵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婚禮的一切,她了解他,只要讓他們見到面,她就沒有離開的機會了。
打了車,林羨魚直奔別墅。
進門之后,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了下。
霍司淵不知道什么時候讓人把房間布置成了新房的樣子。
客廳中間,擺著一件絕美的婚紗。
在光線照耀下,婚紗的裙擺浮現(xiàn)出一群小魚。
恰到好處的顏色,融合進去,就好似小魚在婚紗中穿梭浮沉,夢幻而又美好。
看著婚紗,林羨魚苦笑了下,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會感動的要死。
沒有女孩子會拒絕這么特別的婚紗。
她叫林羨魚,也喜歡魚,可卻討厭海。
而霍司淵,就是她的海。
曾經(jīng),她離不開他,可現(xiàn)在,她不要他了。
轉(zhuǎn)身從臥室的角落拿起箱子,林羨魚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那個曾經(jīng)屬于他們的家。
霍司淵,再見了,祝你從此幸福,枯萎不渡。